第3章 兰伯特血液病
被姜然这么盯着，曼菲斯面露微笑，轻声道：
“约翰，这件事情确实和我存在一定的联系。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奥科特先生和乔纳森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对我的帮助。”
姜然看着曼菲斯，等待着他的解释。
这个活跃在他的身边的超级黑客，从很早开始，就关注着姜然。
许多次的危险，姜然能够脱身，都有曼菲斯的帮助。
正因为姜然欠的人情，他才会去冰原，才会冒着巨大风险，帮助乔纳森脱身。
姜然还了人情，同时他也在好奇，曼菲斯找乔纳森要做什么？
这位来自‘绯红教会’的‘血色使者’，黑暗世界的杀神，世界上顶尖实力的存在。
姜然好奇曼菲斯要借助乔纳森做什么？
最开始，姜然预测是杀人。
一位鼎鼎有名的a级实力杀神，暗杀才是他的强项。
姜然预想过，某天的早晨，新闻上播报着乔纳森的新战绩。
可惜，姜然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
直到来到机械城，看到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乔纳森，像极了研究室内的普通研究人员。
身份上的出入，让姜然倍感意外。
“约翰，我似乎还没有正式介绍过我自己，作为朋友，我很抱歉，希望你能理解。”
“我的名字，尼克·曼菲斯。平平无奇的一个名字，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霍塔克王朝历史上的一个人，海力克大公，我是他的后代。”
“我是兰伯特家族的后裔，对的，就是你想到的兰伯特家族。”
“我们的家族，和历史上许多家族一样，为了追寻血脉的纯正，通常会进行近亲结婚。这样做的后果，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会导致后代当中出现畸形儿，或者增大遗传病的发生。”
“我就是受害者，兰伯特家族内部，经过数百年的近亲结合，暴露许多致命的生理问题。”
“比如我身上发生的问题，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
“我们家族的医生称这种血液病为‘兰伯特血液病’，在我的家族中，患有‘兰伯特血液病’的人2、300年间，出现过4、5位。”
“患有‘兰伯特血液病’的患者，他们都有一种非常明显的共同点，很少可以活过成年。”
“我算是患病的几例中，算是幸运的一个，我活到了成年。”
“但是，长久以来，我只能活在医疗舱内，12岁之前，我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12岁之后，我的身体逐渐虚弱，已经无法维持我的正常生活，之后就是漫长的治疗。”
“再之后，我待在医疗舱内的时间，要大于我在正常生活的时间。”
“5年之后，我就彻底只能躺在医疗舱内，还好我可以借助网络，畅游整个世界。”
“在这个期间，我无意中探寻到一些关于乔纳森先生的信息，我的一位长辈，曾经得到过乔纳森先生的治疗，在一段时间内，病情得到好转。”
“只不过后来，乔纳森先生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而来一样。”
“在得到这个信息，我就在寻找乔纳森先生，之后的事情，约翰你都清楚。”
姜然听完曼菲斯的自述，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微沉，消化着这些信息。
兰伯特家族，霍塔克帝国境内著名的大贵族，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处于权力中心，但是霍塔克王朝内，兰伯特家族已然无法被别人忽视。
超级贵族的后裔。
姜然笑了笑，他猜过曼菲斯的身份，必定不一般。
得到曼菲斯亲口说出来，还是超出姜然的预料。
安妮同样如此，被曼菲斯身份震惊到。
不过看奥科特和乔纳森毫无反应，想来他们早就清楚。
姜然转头看向乔纳森，他自然清楚乔纳森为何会突然消失，之后销声匿迹那么多年。
乔纳森被出卖了，关押在冰原深处的秘密监狱，整整半个世纪。
姜然总算明白曼菲斯为什么要找乔纳森。
姜然惊讶道：
“真让人意外，乔纳森先生的身份，居然还有这么多？”
乔纳森轻笑道：
“这有什么好奇的吗？你不同样是魔药师，而且还是西格蒙德的学生，真让人感到意外。”
姜然笑了笑，询问道：
“曼菲斯，你找乔纳森先生的意图，我是明白了。那么现在呢，你的病情怎么样了？有好转了吗？”
曼菲斯面色如常，摇头道：
“并没有，我已经错过最好的治疗时间。以我现在的情况，想要治疗痊愈，可能性非常低。”
“约翰，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很早就清楚。从我知道我得病的第一天，我就意识到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我每一天都做好死亡的准备。”
“我只是想在死亡来临之前，再试一次。”
姜然脸色微凝，看向乔纳森，询问道：
“乔纳森先生，曼菲斯的病情到底怎么样？真的没有治疗的办法吗？”
乔纳森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道：
“曼菲斯的病情，要比他的那位叔祖的情况还要糟糕，我当时治疗的那个病人，年轻在16岁，属于病情中期。曼菲斯的病情属于后期。”
“这些你或许能够看懂。”
乔纳森发出几张投影资料，姜然抬头看过去。
乔纳森则继续说道：
“曼菲斯的造血功能严重衰竭，体内器官，肌肉组织和骨骼，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我们第一步要让曼菲斯的身体重新恢复活性，或许有2-3年时间，我们有希望完成第一步。”
“但是，曼菲斯等不了。”
奥科特突然接过话说道：
“所以，我们提出一个想法，对曼菲斯的身体进行义体改造。”
“来到这里，我们就遇到同样的问题。”
“曼菲斯的身体，羸弱，甚至是快要腐烂。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义体改造，即使是最基础改造，都极有可能让他死在手术台上。”
姜然听着奥科特的话，看着曼菲斯。
姜然突然说道：
“为了缩短恢复时间，所以进行义体改造。现在科技的义体改造无法实现对曼菲斯的恢复，所以你想要借助‘古机械’。”
一切的使用，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古机械上。
奥科特点头道：
“曼菲斯的身体状态，非常的糟糕，最好的办法是为他换一具身体。这一点我做不到，能做到的人已经去世了。”
姜然瞳孔微缩，没料想到奥科特会主动说起这个办法。
同时，他意识到奥科特说的那人是谁，古尔西斯先生。
姜然顿了下，问道：
“奥科特，你觉得‘灵尸’魔药呢？”
奥科特摇头道：
“约翰，我清楚你的意思。我和你都使用过‘灵尸’魔药，我们都清楚，那种魔药针对的是虚弱。”
“曼菲斯的状态是虚弱不假，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血液病’。使用‘灵尸’，身体活力恢复，其中供血能力是最关键的一项。”
“这样做，无异于在喝毒药。”
姜然看着乔纳森问道：
“乔纳森先生，兰伯特血液病有几率治愈吗？”
乔纳森面色如常道：
“存在治愈的可能性，前提是时间。”
“半个世纪太长了，医学界的进步，我早已赶不上。我的实力需要恢复，我的大脑也需要恢复。”
“我们缺少的是时间。”
气氛忽然变得压抑，姜然看着数据资料，向奥科特询问道：
“以曼菲斯现在的身体状态，他的身体对古机械的兼容性就会好吗？”
奥科特看了看曼菲斯，又看向姜然说道：
“一切都交给神明，我们尽可能做好我们能够做到的。”
姜然皱了皱眉，满脸无语的看了眼奥科特，然后，又看向曼菲斯。
曼菲斯始终面露微笑，似乎这一切对于他，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曼菲斯，姜然心中五味杂陈。
一起打过架的好朋友，只能以全息出现，难免会难过。
姜然深吸一口气，问道：
“所以说，现在的第一诉求是争取时间。想要争取时间，就需要古机械。”
奥科特点头道：
“没错，事情是这样。”
姜然看着奥科特问道：
“那好吧，现在要做什么呢？”
奥科特笑道：
“现在要带你们去入住的房间，然后我们大吃大喝一顿。欢迎你来到机械城。”
姜然怔了下，忽而松口气。
曼菲斯站起身，面朝姜然和安妮说道：
“我带你们过去，公司内有居住区，我们为你和安妮小姐准备了房间，希望你们会喜欢。”
姜然也站起身，说道：
“那好，过去看看。”
曼菲斯带着姜然和安妮去往住处。
会客厅内，等几人离开，奥科特和乔纳森对视一眼。
来到房间，从曼菲斯的介绍当中，姜然是看出来了，奥科特是早有准备。
不仅为姜然和安妮准备住处，同时准备了魔药工作室，以及安妮的电脑房。
一应俱全的配置，很难想象，奥科特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
安妮开心的检查那几台超级电脑。
姜然则是和曼菲斯站在阳台，今天确实好天气，阳光从乌云之间照射下来。
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好似神迹。
姜然望向远处，轻声道：
“来到这边多久了？”
曼菲斯说道：
“差不多有半年，你这一趟可以待多久？”
“可以待很久，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姜然说完，两人陷入一阵沉默。
少顷，曼菲斯突然开口，歉声道：
“很抱歉，让你置身危险当中。”
姜然收回视线，看了看曼菲斯，面露微笑道：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对吧。”
曼菲斯失笑道：
“你能这么觉得我很开心，约翰，谢谢你。”
姜然笑道：
“别，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谢早了，我会有压力的。”
曼菲斯轻轻摇头道：
“是很感谢你你能来。”
转头看向远处，曼菲斯怅然若失道：
“如果这里真的是生命的尽头，能够遇见你，才是我生命当中最精彩的一笔。”
“你知道吗？能和你一起冒险，我很开心。那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刺激。”
“居然有人能够从‘德思摩尔冰裂谷’活着走出来，居然有人在面对两名c级高手的情况下，不仅活下来，还能够反杀。”
“他还把北境地下世界的厄尔差点吓尿了。”
“想想当时，我非常震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过，如果换成我，我绝对做不到。”
“这些经历，每一次都让人胆战心惊，又每一次化险为夷。”
“这也难怪加西亚为什么那么崇拜你。”
姜然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机械城，繁华，忙碌，拥挤，钢铁丛林。
姜然开口道：
“我们都害怕死亡，相比之下，我们更害怕想做的没有做到。”
“不要担心，我们都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有希望。”
曼菲斯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说道：
“是啊，我们都还有希望。”
曼菲斯收回视线，看着姜然说道：
“你去了一趟南大陆，又匆匆忙忙赶到机械城，路上非常辛苦吧。”
“接下来，你可一定要带着安妮小姐，好好逛逛机械城，放松放松，一些消费我买单。”
姜然看了眼曼菲斯笑道：
“你买单，就不怕我把整个机械城都买了。”
曼菲斯笑道：
“如果你能将机械城私有化，我倒是不介意。”
姜然怔了下，纳闷道：
“你们兰伯特家族这么有钱的吗？”
曼菲斯淡笑道：
“还好吧，就是比普通家族稍微有一点点钱。”
姜然无力吐槽道：
“是亿点点吧？”
和曼菲斯聊完，刚来到机械城，就大致了解了机械城糟糕的现状，还有曼菲斯让人担忧的身体状态。
姜然来之前本以为曼菲斯的麻烦处理差不多了。
距离上一次和奥科特联系，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
晚上时间。
奥科特，乔纳森，维尔薇，带着姜然和安妮，吃过大餐，然后去感受机械城最诱人的时刻。
夜色下的机械城，喧闹，不安，疯狂，伴随着‘民俗特色’的爆炸声，以及武装小队浮空飞艇的警告声。
以及奥科特亢奋的呼喊。
“欢迎来到机械城，一座腐败，暴力，又伴随着奇迹的伟大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