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餐前甜点
安妮整整守着他一晚上。
在尼亚的帮助下，姜然的精神，恢复不错。
睡到上午10点钟，姜然才脱离深度睡眠，慢慢醒过来，模糊视线中，看到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安妮。
尼亚压在他的胸口，真不知道这小家伙，这两天都吃了什么，怎么突然重了这么多。
压的他都快喘不上气。
伸手撸着尼亚的脑袋，尼亚‘喵’的叫了一声。
姜然把尼亚从身上抱下去，放到一边，精神上恢复不少，状态比昨晚好了太多。
双手撑着床，坐起来，蹑手蹑脚的，生怕把安妮吵醒。
姜然坐起来，看着熬不住的安妮。
又让小姑娘担心了。
姜然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只手托住安妮的脖子，一只手搂住安妮的两条腿，慢慢发力，把她抱起来。
可刚动了下，安妮就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姜然鬼鬼祟祟，嘟着嘴，皱着眉，闷闷道：
“你在干嘛？”
姜然坏笑道：
“椅子上睡觉不舒服的，把你抱上床啊。”
安妮眼睛微眯，冷冷的瞪着他，伸手在姜然腰间，狠狠捏了一把。
姜然痛的龇牙咧嘴，不过，就是没有松手。
把安妮抱起来，放到他刚刚离开，还尚有余温的床上，温柔的帮她把鞋脱了，柔声道：
“我真的没事了，睡一会吧。我先去洗澡，一会把早餐端过来。”
安妮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
顿时困意席卷，让她不想说话。
姜然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脚步一停，贱兮兮道：
“要不要一起啊。”
安妮顿时目露寒光，冷冷的望着他。
姜然笑了笑走进浴室。
等他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安妮已经睡着了。
姜然带着尼亚，下楼，来到厨房找吃的。
老师西格蒙德教授，早就细心的为他留了两份早餐。
尼亚趴在桌子上，很喜欢睡觉。
姜然快速吃完，把另一份早餐端上楼。
西格蒙德教授书房中，迪恩问道：
“老师，莱昂学弟真的没事吗？”
西格蒙德教授见怪不怪道：
“对于他，这都是小事情，你没看他现在好好的吗？”
迪恩好奇道：
“那昨天……”
西格蒙德教授打断道：
“不清楚，不多问。”
迪恩明白老师的意思，点了点头。
相比于安妮，柯利尔他们，西格蒙德教授对姜然的私事，不能说不清楚吧，那也是一概不知。
即便如此，还是要收他做学生，单是这份气魄，就不是普通老人家拥有的。
安妮迷迷糊糊吃了点东西，喝下姜然调配的‘沉睡者’稀释液，然后继续睡了。
姜然带着尼亚，来到花园。
尼亚躺在姜然腿上，晒着太阳，面前花草清香，景色宜人。
相比别墅外冰天雪地，这里宛若天堂。
搞定了魔法仪式，姜然终于可以放心一些，上两次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
对方那种防不胜防的手段，着实吓到他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大意不得。
看着手中的资料，慢慢调整心态，让那根绷着的神经，松一松。
空闲下来后，时间好似过的很快。
姜然的生活，回归到日常模式，吃饭睡觉，看资料，一些魔药学的书籍。
除此之外，时不时的关注一下外界状况。
北境在乔纳森和绯红教会的影响下，变得一团糟，他们就像是死神，到了哪里，哪里就会死人。
北境权力高层，早就怨声载道。
tmd你们处理家事，祸害我们干什么？
事件还在升级。
战争就是深渊，战场就是沼泽。
身处其中的人，难以脱身。被波及到的人，也要被‘深渊’吸进去。
姜然手中感觉，随着事态升级，或许之后就不会单单只是绯红教会的事情了。
到时候，还是牵扯出怎样的庞然巨物，他不清楚，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纳森的事情，他也没有资格替他担心，保持一种观望态度。
毕竟，对他而言，绯红教会也不会友好对待他。
3天后。
安妮的阴间生活规律，在姜然的强制要求下，逐渐得到矫正。
姜然还是很人性的，他给了安妮两个选择。
一，要么你自己主动调整阴间生活，晚上主动睡觉。
二，我带你睡觉。
安妮经过01秒的深思熟虑，艰难的选择了前者。
姜然黯然神伤。
众人吃着早餐，迪恩问道：
“莱昂学弟，我和老师商量了，准备今天开始工作。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姜然说道：
“学长发来的资料，我都看完了，之后还是需要看过学长手中的魔药配方，才能真正看出问题。”
迪恩点了点头，姜然如果一上来就发表各种建议，那他才要失望。
“学长，你给的那些资料，有一些我很好奇。比如其中一种魔药，叫做‘神墟’，真的如资料中说的那样，通过精神投射，到达‘神明’的领域。”
“总感觉像是某种致幻魔药。”
迪恩笑着说道：
“南大陆的一些近乎原始的部落中，女巫和部落先知，使用的魔药材料，往往富含各种毒素，引起中毒致幻的可能性比正常魔药的概率大得多。”
“确实如你所说，我也怀疑过只是普通的致幻魔药，我个人感觉，这种可能性也很大。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需要我们亲自去验证。”
这是基于对南大陆的了解，做出的合理猜测。
姜然和迪恩讨论着。
西格蒙德教授一般不参与这种讨论，除非在某些关键性问题上，老人家再出面做出某些评判。
西格蒙德教授，突然开口道：
“你们两个的分析，正常来看，没什么问题。南大陆的魔药发展，即使在最近数百年，大部分状况，还是在野蛮发展。致幻性魔药，或者说失败的危险性魔药很多。但正因为试错的次数多，还是不乏一些真正有用的魔药。”
姜然没有反驳，只是好奇问道：
“老师，可‘精神投射’这种事情，不应该只存在于某些不可名状的存在，才拥有的能力吗？魔药真的可以达到吗？”
被姜然这么问，西格蒙德教授，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迪恩默默失笑。
西格蒙德教授注意到后，轻咳一声，警告他注意反应。
迪恩对着老师西格蒙德教授，堆出一脸的笑容，然后向姜然解释道：
“老师的研究方向之一，就是通过魔药，达成‘精神投射’，运气好，或许能让精神去往神明的维度。”
关于这些，姜然是第一次听说。
他思考了一下，问道：
“那老师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姜然问出问题，随即意识到不对。
从老师的反应，以及迪恩的反应来看，应该很不顺利。
姜然反应极快，不等老师开口，故作思索道：
“通过‘精神投射’到达精神世界，这是不是和那个东西很像。”
姜然话音刚落，顿时吸引来西格蒙德教授和迪恩的炽热的目光。
西格蒙德教授，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刚到嘴边就咽了下去，急忙问道：
“莱昂，什么东西？”
迪恩也是紧张看过来。
姜然身体顿了下，看了眼两人，想了想回答道：
“一个传说当中的物品，‘银之匙’。”
迪恩满脸茫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西格蒙德教授，则是一脸的惊奇，不敢置信的看着姜然。
从老师的反应上，姜然和迪恩都明白，老师知道‘银之匙’。
西格蒙德教授问道：
“莱昂，你是怎么知道的‘银之匙’？”
姜然淡然道：
“以前听人讲故事，听说过，当时我还不信呢。”
其实姜然更想说，‘银之匙’的制作清单，我都有你信吗？
餐桌上，安妮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当是听着玩。
迪恩心里却痒痒的，他最懵，合着到头来我才是小丑？
迪恩向姜然询问‘银之匙’的事情。
姜然反应正常，把西塞罗讲给他的故事，在餐桌上简略的讲了一遍。
迪恩这才明白‘银之匙’。
同时，迪恩也开始意识到，这位莱昂学弟，可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关于‘银之匙’，说是一个传说，一个睡前故事。
可能让老师相信，就已经表示，‘银之匙’有一定可能性。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莱昂却很清楚，说起时如数家珍。
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姜然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老师的研究方向，也是想达到‘银之匙’的同样成果吗？”
西格蒙德教授，神色黯然，顿了顿，说道：
“我听过‘梦世界’的传说，也听说过，一些人的尝试。这些年，我搜集了许多的资料，可惜进展缓慢。想到达到‘银之匙’那样的效果，会很难。”
西格蒙德教授心中很清楚，这不是很难，而是难如登天。
餐桌上，气氛一下子低落。
姜然轻声道：
“我相信老师一定可以的，这世界上哪件事情，不都是从不可能到可能。虽然很困难，又不是毫无可能。而且还是老师来做，肯定会成功的。”
西格蒙德教授闻言，看着姜然笑了笑。
吃完早餐，姜然他们的开始行动。
来到别墅内的工作室，房间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迪恩这几天陆续购入的魔药材料，也都整齐放好。
残缺的魔药配方，由迪恩提供，因此这次的事情，西格蒙德教授，就交由他来主持。
同时，西格蒙德教授的意思，就是让迪恩来帮忙教教姜然。
师兄教师弟，天经地义。
迪恩打开手环全息，投射出一份资料。
“这种因各种原因，到此流传至今残缺不全的魔药配方，其实有很多。这一次，我们就先易后难，一点一点解决问题。”
姜然之前可没有开玩笑，他本就是来做助手的，多看多做少说。
迪恩开始讲述全息图片中的内容。
“这份兽皮上的魔药配方，经过我找的南大陆历史学家，进行了多次商讨翻译，最终得到的魔药材料名称。”
“这份魔药配方，最终所配制的魔药，用处在于驱赶南大陆雨林中的各种蚊虫。”
“在我们看来，这种魔药使用性不大，但是在南大陆的雨林中，由于医疗条件有限，每年被各种蚊虫叮咬引发的死亡，在数千到数万不等。”
“主要我们做不到统计，确切的数字，只可能会更多。”
“我们现在看到的魔药配方，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状态，但问题在于，这其中的一些魔药材料，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短缺，甚至消失。”
“找到替换的魔药材料，并保证魔药仍然有效，这才是关键。”
迪恩说了很多，喝了口水，看向姜然问道：
“莱昂学弟，在看过资料后，有什么问题吗？”
姜然顿时有种上课刚要走神，就被老师点名提问的感觉。
姜然仔细想了想，说道：
“这份魔药配方，所使用的魔药材料，应该都是南大陆自产的药草。所以我们要寻找替换材料，就必须考虑一个问题，最好替换后的魔药材料，也是南大陆自产的物种。”
“还有就是，既然魔药材料上出的问题，南大陆的魔药师，应该也想过寻找替代材料，但应该没有成功对吧？”
“我很好奇，他们都找过那些替代材料，他们的失败经验，可以帮助我们避坑。”
迪恩看了看姜然，又看了看老师西格蒙德教授，最后又看向姜然。
姜然的问题，一针见血。
同时还能考虑到替换材料的生产地等因素。
这才刚刚接触，迪恩对姜然的好感，大幅度提升。
这才是一个合格魔药师考虑事情的方式。
如果只是单纯找寻替换材料，魔药学中无数种魔药材料，可行性的概率很大。
但能替换，和最大程度，最大人群使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这种魔药，不算是高价值魔药。
如果成本高昂，那也只是一次‘失败’研究。
实验室产物，无法应用，那将毫无价值。
迪恩说道：
“看看这些，是我收集整理的信息，这些材料都是曾经做好替换，有的直接失败，有的则效果大大降低，达不到预期，渐渐地许多人都这种魔药的兴趣就不大了。”
“我们就用这份魔药配方，作为这次研究的‘餐前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