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就弄死他而已
他抬起眼皮,带着邪笑,看向她天真的脸,一下起了坏意。
“不想做什么,就,弄死他而已。”
霍劲川的话音刚落,韩月听的小脸就变得煞白无比,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与他艰难交涉,“他什么都没做,是你伤了他的眼睛!”
怎么可以这样,作恶的人不忏悔,反而想着继续毁灭他人。
霍劲川迎上她愤怒隐忍的目光,摇晃了一下红酒杯,低头看见旋涡里的红,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
希望破灭的感觉,不好受吧。
“那又怎样,我要想一人个死,那个人就必须得死。谁都不会例外。”他笑着,切齿咬字,一字一句尽显他的丧心病狂与穷凶极恶。
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异瞳微缩了一下,露出一丝异样。
韩月听害怕了好几个小时,这会早就已经精疲力尽,她一直在担心,担心刺激到霍劲川,担心霍劲川对姜圳不利,担心霍劲川拿自己威胁姜圳……
担心的事,好像都在发生,面对事情的发展丧气无力,无力更改,更无力阻止。
她渐渐累了。她下一个担心的是,姜圳真的会因为霍劲川拿她做威胁,而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这,是不是也会实现。
那她不要。
她宁可受伤的是她。
她早已只剩姜圳。
一刹那的想通,让她有了走向不确定的勇气,对待恶人不需要好言好语,“我不知道你这种扭曲而病态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我只知道伤人、杀人皆犯法,你做了,也得付出代价。”
柔弱的外表清晰地吐出这些话,认真顽固地与恶魔讲后果,让霍劲川笑出了声,“呵,你知不知道,别人要是和我说这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怎么有胆子,在我面前讲的?嗯?你告诉告诉我?”
韩月听看着他,目光凛然,声音带着不多见冰冷与疏离,“我说的都是实话。”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生命被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她也不想的,死了,姜圳会难过,死了,谁给爸爸扫墓。她不是在找死,而是,已经没了办法。
面对肆无忌惮、嗜血疯魔的霍劲川,卑躬屈膝地求有用吗,硬碰硬地威胁有用吗。都没用。他是伤了姜圳的恶人。
他把他人生命当作他的消遣玩乐,肆意侮辱、践踏。全凭他的喜乐,主宰别人生命,他开心了,别人就能活,他不高兴了,别人就得死。世间最没道理的事,他却做的得心应手。
既然没有任何用,还不如坦然。她不信他会目无法纪,猖狂到杀人的地步,但同时,她也知道,他有足够的手段去折磨一个普通人。
霍劲川嘴角一扬,那是一抹讥讽的笑,“你说你说的是实话,那你来说说,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没有被枪毙?相信正义的小家伙。”
韩月听微微皱眉,水润的粉唇翕动,“我不知道你的背景有多深,权利有多大,但只要这些是事实,你总有受到惩罚的一天。”
霍劲川满脸不屑,邪恶残虐地说道,“惩罚?拿什么惩罚我,死?可以啊。只要大家陪我一起死就好。”
如此发疯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让人不由地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做。恶魔不会死,就算有人要伸张正义,杀死他,也会得到他惨烈的报复。
谁也没有资格惩罚他。
韩月听看他,没有带着刺的,认真开口,“除了你自己,你没有重要的人或物吗?你失去他们不会觉得难受吗?”
不知被哪句话拨动到,霍劲川异瞳里玩味的光消散,只剩下彻骨的寒冷,一开口,是更甚的阴戾,“没我的允许,谁敢离开我?我,不会失去。”
韩月听低下头,沉默不语,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劝他行善的本事。和恶魔讲道理,崩溃的先是自己。
女孩突然的安静,止住他一触即发的戾气,霍劲川盯看着她,眼里闪过,不过两三秒,他又恢复了他的纨绔邪气。
“不吃?”
似在询问,也是在警告。
长桌上的菜肴,精致好看,色泽诱人,很容易勾起味蕾的馋欲。这类餐食,似乎只有米其林餐厅或黑珍珠餐厅才有,稀缺甚少。
霍劲川生来享有这些,非但不知足,还作恶多端,剥夺他人最基本的权利,邪恶无道。想到这,心底又是一阵沉重。
他在问她吃还是不吃。
韩月听抿唇,她想说,她怕他下毒所以不想吃行不行?
没有。她没说。她还不至于不理智到故意去激怒他。
“我不饿。”冷淡地敷衍。也算是实话,她紧张过度,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现在是饿还是不饿了。
“不敢吃?还是不想吃?”可怖地询问,似乎回答不好,就会立马入地狱。霍劲川拿过桌旁的菩提,开始盘玩,他真的,快控制不住,下一秒就掐死她呢。
韩月听对上他阴寒的异瞳,过度疲惫让她连害怕都没力气了,她淡淡回答,“不饿。”
这种语气在霍劲川耳里就是倔强抵抗。
“呵,不饿,好,不饿的话,那就不要吃了,一直饿到想吃为止。”
霍劲川笑着咬牙说出这些话,他对她已经足够仁慈。不乖,那就驯到乖为止,迄今为止,还没有哪只小兔子,是他驯不服的。
透过昏暗的烛光,韩月听看见,他手里那串菩提佛串,好像是染过血的,点点斑驳。
在佛面前杀生,不是人。哦,他本来就不是人。
……
韩月听被人关进了一间房间,空大却压抑,她想开灯让自己好过点,颤颤巍巍摸索找了好久,才找到房间灯的开关。
“啪嗒”,灯打开了。
不吃饭,她能撑着,但如果没有灯光,她可能立刻就会崩溃。
还好,霍劲川只是饿着她,没有把她关黑屋子。
房间里没有床,韩月听太累,直接席地而躺。
浓密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地上,衬得她的脸儿又白又小。
她静静地垂着眼,孤身一人时思念泛滥,止也止不住。
今晚,姜圳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