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一起说小坏话
两人外貌出众，身形高挺，并肩站在路边的台阶上，繁华都市像是他们的背景。
临别前，贺西柳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姜圳手插在裤子口袋中，薄薄的眼皮撩起，神色如常，“好了。”
贺西柳无声一笑，语气平淡，“那就好。”
“走了”，他伸手拦了一辆黄色出租车，拉开车门的一刻，转头望去，笑意盈盈，“等国庆，我和秦柯七一起来找你，还是你请客。”
姜圳点过，示意他知道了。
出租车驶入车流。
彼此要去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
……
宿舍里，两个舍友在组队打游戏。
今天是一周中课最少的一天。
对很多人来说，这也是最轻松的一天。
舍友们有点忘乎所以，声音逐渐高亢激动。
估计是局逆风翻盘局，游戏结束时的一声声吼叫，发泄出埋藏已久的紧张与兴奋。
若不是贺西柳突然的到来，姜圳这会也应该在做自己的事情，估计还在纹身工作室创作图稿。
这么早上床躺着，舍友们都觉得少见，嗯不对，应该是第一次见。
“姜圳，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把，贼刺激。”
“不了，你们打吧。”
“okok，想打和我们说，随时可打！”
新的游戏开始，密密的鼠标点击声和键盘敲击声再一次响起。
两米的床，躺下姜圳，有点勉强。
他右手枕在脑后，随意曲起一条长腿，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隐隐流露出疏离与淡漠。
漏洞太多。
贺西柳真是生怕他不知道。
姜圳眼睛闭上，又缓缓睁开——
说是约好了香港小妹妹，但下飞机第一个找的却是他。
换以前，不可能。
那换现在，也不可能。
-“氚”。
-化学元素。
-里面带你名字。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倨傲的脸上有着棱角分明的线条，漂亮的薄唇异常惹人犯罪，睡衣领间的两粒碎扣解开着，散发出性感而又压迫的气息。
姜圳幽幽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眼睛，去年就做完了手术。
隔了一年再问，多少有点刻意。
若是刻意为之，那——
此“川”，非彼“川”。
……
国庆假期。
秦柯七大包小包来了，加上个红马甲、小红帽，能原地混入夕阳红旅行团。
上海来的“穷”亲戚。
“姜圳，贺西柳！我怕你们想念上海菜，特地打包了熏鱼来，我妈连夜炸的！”
除了熏鱼，还有八宝鸭、猪油百果松糕……
贺西柳轻挑一笑，接过，“来香港吃上海菜？带这么多你也不嫌重。”
秦柯七晃了晃食指，“不对，是你们吃上海菜，我吃香港菜~”
贺西柳服了他，“我从上海回广州才一个月，我也要吃香港菜。”
秦柯七与他争论，握拳作势要打他，“你前两天，不刚背着我偷偷来过？你都吃过了还吃！”
贺西柳扬了扬眉，“谁规定吃过了不能再吃的？”
秦柯七：“吃过了可以再吃，但得自己付钱！姜圳，你请我就行，不用管好下流~”
贺西柳勒住他脖子，“喂，秦柯基，你找打！”
吵吵闹闹，一直到餐厅两人才撒手。
秦柯七强烈要求他来点菜，说是一定能点到这家餐厅最好吃的一道菜。
姜圳没有意见，贺西柳催他快点。
等菜的间隙。
秦柯七问姜圳，“姜圳，你最近在干嘛？又赚了多少钱？想不想我啊？”
活泼的语音落下，接着的是一阵沉默。
姜圳眼眸半敛，没有着急开口，夹着秦柯七妈妈做的熏鱼，吃了两口。
秦柯七吓死了，以为姜圳投资亏钱，自己撞枪口上，一脑门找死。
姜圳独自做一边，对面的秦柯七、贺西柳并排坐着。
他回答了。
不过，是看着贺西柳回答的。
“上课，炒股。”
秦柯七吃着椰汁芒果糯米饭，头也不抬，“为什么你炒股这么赚钱，我爸炒股一大半是亏的，我也想玩股票，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开个账户……”
喋喋不休，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老半天。
贺西柳收回目光低下头，嘴角挂上了一抹淡笑。
无需多言。
他动筷夹菜，大快朵颐。
反正姜圳请客，留着饭钱，给女朋友花。
秦柯七看见，“靠，贺西柳，你别抢我的猪扒包！”
贺西柳用筷子敲了秦柯七的，“那是我的，姜圳买了三个！”
姜圳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看着他们二人，目光如常。
不用再说。
彼此悉知而又没点破的状态下，贺西柳更能松弛地应对霍劲川。
……
秦柯七又一次什么也不说地跑出病房。
韩月听秀气的眉头蹙起，眼里的担忧无法抹淡。
她不喜欢。
不喜欢看见他们兄弟反目，剑拔弩张。
她看到那些，仍想去相信贺西柳。
她如此，秦柯七必更甚，所以才会更加痛苦。
姜圳说，“不能说”。说了，就代表危险。不说，是一种保护。
她不愿，他们中任何一个再处于危险之中。
“秦柯七这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他有分寸。”
秦柯七做事冲动，行为鲁莽，光凭这点，就好像注定做不成什么大事。
发生点误会，要是别人不解释给他听，他还真信，追着人骂。
至此，就会被人诟病，拎不清，没脑子。
可他最气最气，气到心痛，也只张口骂了句“叛徒”。
忽略他凶神恶煞的表情，骂的还不如大街上起摩擦的老头老太狠。
想去相信，又害怕受伤，在这两者间无限纠结。
冲动加上胆小，最后等于，有分寸。
另类的有分寸。
阴差阳错，无所谓了，总之，他顶多找人发发牢骚，说点小坏话，干不得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发牢骚选定的对象，是远在异国，还没开学的周霜。
嗯，找贺西柳的前女友一起骂贺西柳，最最爽快。
反正，最近小周妹妹，也不对好下流的名字应激了。
“喂？秦柯七！你怎么有空找我，不是工厂太子爷，日理万机吗？”周霜偶尔会和秦柯七聊上两句，但没通过电话。
虽然她在日本，但对他们的事一点都不陌生，听听都讲给她听了。
“呜呜呜，小周妹妹！我是来和你一起骂贺西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