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赌债
“小姐，不好了，二爷被人打了，抬着回来了！”念夏匆匆从外面回来，大声的说着。
“什么？”韩玉莘站起身，难道魏家又出手了？
韩玉莘和韩煜苍对视一眼，两人很快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堂，伯府的人大多都到齐了，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韩玉莘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唉唉叫的二叔，他的手臂似乎被打折了，他抱着手不住的左右翻滚叫喊。
“魏家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赶尽杀绝吗！”老太太对着那几个外人脸色不虞。
几人中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前来，“老夫人您可别生气，”话说的恭敬，但那眼中尽是轻蔑。
“我们魏家可不是无故伤人，这韩二爷之前欠了我们赌坊的钱，现在到了还款期限，韩二爷不仅不还钱，还不认账。我们不给点教训，不然谁都当我们魏家赌坊好欺负似的。”
管事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客气。
老太太脸白了一阵，“没钱，你不会问我们要吗？你们怎么敢直接毁了他的手！”
“哟，老夫人您有钱啊？早说嘛，这样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心思了，”管事财迷样的看向老太太，“这老夫人是要给韩二爷还账？”
“你不是都已经把人打成这样了，还要钱？”孟氏忍不住开口质问。
“哟，瞧韩二夫人说的，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被打了一顿就抵账，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你！”孟氏还想说什么，但管事身边的几人皆恶狠狠的看向孟氏，让孟氏猛的一缩。
老太太闭了闭眼，问：“他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就一万。”管事比了个一。
老太太心一松，一万两白银虽然多了，但好在还能承受，“一万两白银是吧，一会儿我叫管家给你拿。”
“老夫人你听错了吧，是一万两黄金。”
“什么？”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一万两黄金！”
伯府这些年，无人做官，只靠着家里的产业，这些年一直花钱给老二疏通关系，也花费了不少，加上这几日为了安抚手下的人，处理店铺，银钱去了七七八八，如今本就是艰难了。
现在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真的拿了，那之后伯府还要怎么生活？
“你胡说！我明明没有欠那么多！”原本叫痛的韩恪也停下了，怒目看向几人。
“韩二爷记性可真差，之前是只有几千两银子，可这都过去多久了，利息加起来就是这么多。”管事丝毫不惧。
“你们这么黑心，不怕得罪人吗？”韩恪不甘心的大吼。
“得罪人？”管事轻蔑地一笑，“得罪谁？我们魏家赌坊走的是正途，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说韩二爷这是在威胁我们？”
韩恪一愣，不说话了。
管事嗤了一下，然后看向老太太，“老夫人您什么时候还钱啊？”
老太太怒气十足，但却无处可发，她憋着气看向管事，“目前伯府还没有那么多钱，可否宽限几日？”
“哟，没钱啊，”管事轻慢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向大堂的人，“这堂堂伯府连一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啊？”
管事的话让众人面上都不好看。
老太太和二房的人是因为确实没钱拿得出来，但韩玉莘则是根本不想给二叔填这个无底洞。
“行吧，那就宽限你们三日吧，三日后，在下再来。”管事大发慈悲的说道。
几人刚走出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老太太，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韩玉莘，“对了，我家少爷让我捎句话给老夫人，如果钱不够的话，可以考虑我家少爷的提议，毕竟成为一家人这些账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说完，几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留下一脸菜色的几人和狐疑的注视着他们的韩玉莘。
“有谁告诉我这人说的提议是怎么一回事？”
韩玉莘话刚一完，几人的脸更黑了，老太太顾左右而言他，“他说什么你就相信吗？没有的事。”
韩玉莘静静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目光闪烁，然后就看到了还在地上的韩恪，脸色又是一变，“你什么时候欠赌坊钱的？”
韩恪脸色不虞，急切的看着老太太，“母亲，你可一定要救儿子啊，他们魏家不给钱，儿子的手就真的保不住了！”
“你还有脸提？那可是一万两黄金，你以为是几两银钱吗？”说到赌资，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
韩恪眼神闪躲，一脸的恐惧，“母亲我错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你这个败家子！”老太太指着韩恪，破口大骂，但骂归骂，还是要凑钱，她深吸口气，看向众人，“现在是紧急情况，你们看看能凑出多少？”
老太太的话很清楚，就是要大家一起给韩恪还钱。
老太太算盘打的倒是精，不过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听。
“老祖宗，哪里有什么钱？这些日子魏家不断的打压，店铺早就入不敷出了，一些店铺陆陆续续的关门了，还要给那些伙计月钱，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就只能拿出几千两来。”
第一个开口的是三婶，三婶是通州的富商之女，因此三房平日里过得也算可以，为此老太太经常打着各种名义让三房交钱，如今二房出事，他们三房肯定会被老太太盯上，所以孙氏便先发制人。
“几千两黄金？那还不错。”老太太明知孙氏的意思，还是故意曲解。
“老祖宗您说什么呢！”孙氏一下白了脸，神情悲呛，“我们怎么可能有几千两黄金？我们砸锅卖铁就只能凑出两千两白银来，多的真的没有了。”
孙氏一个劲的哭诉，说日子不好过，让老太太高抬贵手饶了他们。
孙氏俨然就把老太太当成苛刻的地主，面对孙氏话里话外的讽刺，老太太也是不爽。
但如今一两黄金能换十两白银，两千两也就两百黄金，面对一万的巨额实在是杯水车薪，她总觉得三房没有尽心。
“你名下产业那么多，怎么可能就只有两千两，莫非是不愿意拿出来救你二伯？”
孙氏喊冤，“国公府之前的打压让儿媳的铺子都关了门，早已是入不敷出了，如果铺子没出事，那肯定不止，可现在哪还有钱啊。”
老太太一时倒忘了国公府打压的事，但让她收手是不可能的，“你父亲不是通州的富商吗？听说这些年做的不错，跟他借一些，等我们伯府度过了这一劫，日后宽裕了会还的。”
见老太太把目标放在了自己娘家，孙氏脸色更是苍白，嘴唇哆哆嗦嗦，想说些什么可又怕得罪老太太，她左右看看，想要找人帮忙，便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大房，祸水东引，“父亲这些年日子也过得不好，不过儿媳倒是听说苏家这几年蒸蒸日上，这一万两黄金也不算事吧。”
老太太的目光果然聚集到了大房身上，尤其是韩玉莘身上。
韩玉莘抬眼，看了一眼孙氏，那轻飘飘的目光让孙氏不由的一缩，然后看向老太太，“我舅舅家确实有钱，这些年确实也赚了不少。”
说着，老太太便眼放精光。
“但我舅舅为什么要给二叔还赌债？他不是有大舅子吗？不是有二婶的娘家吗？怎么？自己岳家靠不住，倒惦记别人的岳家了？”韩玉莘眉眼轻挑，一派的揶揄。
二房的人脸一阵臊红，一阵青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二叔被打断手？”老太太厉声质问。
韩玉莘轻嗤一声，“二叔二婶又不是没有钱，我看他们完全有能力还钱，我们凑什么劲？再说了，是我要二叔去赌坊的吗？他自己欠的钱竟然让兄弟还，老祖宗，您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心法吧。”
老太太对上韩玉莘凛凛地目光，一时有些心虚，然后转向老大，准备从他下手，结果看见老大心酸地低着头，老太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便沉默了。
孟氏见老太太被韩玉莘的话说的还不了嘴，一时有些急切，但却没法开口，难道这钱真的让他们二房一家还？
“说到底，这就是二叔的家事，既然是家事，那我们作为外人就不必操心了，父亲我们走吧。”韩玉莘起身，准备离开。
韩恒听着韩玉莘的话也跟着起身，在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三房见到大房离开，也利索跟了上去，“那母亲，我们也走了。”
大房就算了，连三房也这般不识趣，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三房一眼，“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诶，好，我们就这滚。”三房的人也不在意老太太的态度，听到老太太的话，便赶紧离开了。
见人都散了，孟氏急的不行，看向老太太，“母亲，这钱？”
老太太见孟氏竟然想要自己出钱，原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畅，“你是没钱吗？这点钱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老太太便也跟着走了。
留下傻眼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