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章 风起云不停

    “二伢子今年也十六了，该给他说个媳妇了。”老李头数着碗中的零钱。

    “这世道，不太平啊。听说几天前前街那处气派的武馆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那可是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老板！来二十份水煎包，二十碗豆花。”高寒寻到街角巷弄里的一挂小铺。

    老李头攒钱给儿子说个小媳妇的美梦被打断，忙急急的应和着。颤巍巍站起身子。

    “啊！”老李头看清落座的几人，惊呼一声。

    “怎么，老伯怕我们不给钱吗？”苏晴巧笑着，拍了拍桌面。那里有两条金鱼儿。

    “不不不。”老李头哪见过这世面，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那可是两根实打实的金条！像他这样的铺子能买个几百间都不止。

    “拿去！”苏晴轻笑甩手将金条丢向老李头。

    老李头慌忙接住。

    “几个包子，用不到这许多”兴奋过后，老李头心头开始打颤。无功不受禄，天降横财，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不用找了！问些事情。”高寒轻声开口。

    老李头双股颤颤，若不是倚着身边的案板，他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咧嘴干笑两声，这钱，就是把他这身老骨头拆了也找不开啊。就是不知道这几位阔爷要问些什么了。话说回来，他这老头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不知诸位老板，想要知道些什么？”李老头颤抖着双手，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把这烫手的金条送还回去了。他在怕，怕有命拿，没命花。

    “见到我们，为何惊呼？”高寒挖起一勺豆花送入口中。

    “几位刚来上海滩，还不知道？”李老头诧异，原道是他们便是为那件事而来的江湖侠客。现在看来，自己却是想错了。

    “诸位老板若是还未趟这趟浑水，还是快快离去吧，莫要平白送了性命。”老李头也是好心，开口劝说。

    “哦？所谓何事？”高寒听到这话，来了兴趣。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要浮出水面了。

    老李头颤微微的伸手指了指张轶腰间的两柄佩刀，开口道：“最近这上海滩可不太平哩，斧头帮闹得厉害。鳄鱼帮帮主，手底下千把兄弟都保不住性命，被砍死在了电影院大门前。不说远的，就前几日。隔街那家镇威拳馆，只因不愿加入斧头帮，上下几十口人，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

    老李头稳了下心神，又继续道：“不知怎么的，从上月起，斧头帮开始针对本地的武林人士动起手来。凡是学过点拳脚的，便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加入斧头帮，要么横死街头。唉，造孽呀。”老李头连声叹气。

    “就没有人来管管吗？”邹兆明吞下手中的煎包，言语间已经夹带了三分怒气。

    “有啊，怎么没有。整个江南武林纠合了一众高手上门寻个说法，要为天下除害。至于结果，老头我这种街头屁民是不知道的了。反正现在是没了动静。只见来者，不见归客哟！”

    李老头说这些的时候，也是基于一腔激愤，话已脱口，却开始暗暗叫苦了起来。心道：“我怎地这么糊涂！若眼前这几位是斧头帮的爪牙，我这条老命岂不是要交代了。我死了倒也不打紧，就是可怜了我那娃娃哟！”心下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自己双脚凌空了起来。

    “唉唉，老板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抬头一看，老李头吓得魂都要离体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大汉，提着他的领口宛如拎小鸡般将他提在了半空。

    “我问你，斧头帮里有没有西方面孔！”

    “这这小老头我也只是听过路的食客说的，这种事儿，谁个赶往前凑啊，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不是？”

    “哼！”

    老李头被重重摔在地上。

    “屠夫，要懂得尊老爱幼。你这是做什么！”高寒伸手将李老头扶起，顺手又塞给他一根黄灿灿的金条。

    “老伯你可知道有谁知晓内情？”

    “晓得，晓得！东街左二陈狗子那瘪三肯定知道。”恩威并施，容不得老李头不说。

    “好，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权当我们没来过！否则”高寒手掌在喉间轻划。

    看着这群煞星逐渐远去的背影，老李头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两腿之间的布料上已经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