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悲中悲
疗伤结束，顾云道了句谢，“此恩顾某人我今后必将报答。”
“你怎么报答，”碧眼雪狐玩味道。
顾云直截了当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呵呵～就喜欢你这副模样，要求只有一个”碧眼雪狐顿了顿又开口说道，“那就是能不能不要让我趴在你头上，外面很冷的。”话音落下看了看疑惑的顾云。
不知是假装不懂还是真木讷，碧眼雪狐就没见过这么不近色之人，弯下腰，往他黑袍内钻去，躲在了他的怀里，正好黑袍内部是有口袋的，碧眼雪狐就藏在了大口袋里。
顾云急忙想阻止可已经晚了，对方动作巨快，感受腰间鼓鼓，破烂的黑袍面前能看清口袋内雪白的毛发，碧眼雪狐从口袋上破洞口伸出脑袋看了看又缩了回去，慵懒道:“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顾云也许久未入眠，对方话语一出，困意涌上心头，短暂的睡眠休息下。
半睡半醒时刻，一只无脸妖爬上山来，注意到洞内的顾云，立刻兴奋起来，立马扑了过来，嘴巴以惊人的力度张开。
长期以来都不敢熟睡的顾云，听到声音立马惊醒，一手顶住即将咬向顾云脖子的无脸妖，全身一震，精神立马提到最高点集中起来，无脸妖抓破黑袍，顾云一看袍内碧眼雪狐早已不见，一脚踹在无脸妖身上，释放灵魂之力震开无脸妖。
受到灵魂伤害的无脸妖感觉玩大发了，遇到爹了，起身就想跑，打扰顾云睡觉还搞偷袭，想跑就能跑？
附带灵魂之息的断剑插入无脸妖头部，金盏之火疯狂在其脑部燃烧，不到一秒便失去了生息，山脚下大量的无脸妖听到声音爬了上来。
几分钟不到，山脚下全是尸体，源源不断的无脸妖赶来围着山脚下，随着顾云不断的灭杀，无脸妖不敢妄动，围着顾云走着。
顾云打算先离开这里避一避风头，奈何沿着裂谷一直走一望无际，想必这一块西部便是被切割开来的，不然无脸妖轻轻松松就过去了，回想到王宇说罗比就死在悬崖边，顾云怒火上心头，一把杀了过去，如同杀神一般屠杀着无脸妖。
此刻无论如何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愤怒，回旋落气斩施展出无数次，直到无脸妖全部跑开，手上断剑不断燃烧着，上面只要还有无脸妖的血触碰到灵魂之息就会一直燃烧，许久白玉断剑以不再是当初那般崭新，白玉此刻称得上是石玉，没有了当初那份亮丽，多了几分暗沉。
夜晚，鸢尾蓝印记再度在星空之中亮起，所指正是前方，顾云踏入阴森的树林之内，赶了不到几里路，顾云来到树林的更深处，里面枯萎的树木更高，枝杈更繁杂，此刻他才发现这些树并不是死了，而是天生就长这样。
令顾云觉得惊诧的是，一路铺好的石板整齐排列，除了看不出是何年份，但人为居住的痕迹明显，倘若没人经常走过那一定不会是这般模样，顾云踏上裂台石板，发出的声响惊动乌鸦、雕鸮、林鸱各鸟类纷纷飞离，飞走前还不断发出“狠，呼，狠呼，”的叫声。
路两旁每隔百米就有两根立柱，柱子上顶着草黄色的植物灯，植物体内发出微弱的灯光还会不断呼吸，一暗一明配合着诡异的鸟，顾云仿佛此刻是来挖坟的。
不断沿着石板走去，这里面声音开始减少，光线更暗，灵魂之火点燃在手，静悄悄走去，一想想这种地方一定是大魔头之类的居住地，心里也不断开始惶恐起来，这些天他真的不断面临死亡，一次比一次险，这地方居住的boss那肯定不比前几次的差。
忽的脚下开始黏糊糊，是某种奇异的液体，顾云照亮看去，暗绿色，闻不出味道更像是水，走了半里路，湿气较外更凝重，眼前夜光开始大面积照射下来，顾云看清，一片暗绿色的湖水，湖中央居然是一座古老的建筑，建筑风格怪异，又像是教堂。
顾云顺着湖边来到唯一通往建筑的石桥，小心翼翼踏上石桥，来到教堂半掩的门前，从缝隙只能看到对面的窗户并没有其他东西，顾云推开门，随着“嘎吱”声响起，教堂内的场景慢慢展开在顾云眼里，里面是一处半圆舞台，舞台下摆满了座椅，可却空无一人。
顾云散了散灰尘，看了看教堂内的壁画，画已经老旧模糊，依稀能看出是穿着舞裙在舞台上展现优美身姿的舞女们，顾云一路欣赏下去，大概都是一些其乐融融的照片，唯一让顾云震惊的是，这一副画被人擦过，他急忙转身查看屋内，没有任何人。
接着又转头看向画面之中，一个穿着晚礼服的男子与一名舞女的合照，画中男子和舞女惺惺相惜，微笑着露出牙齿，看得出应该很相爱。
“那时候的我确实很帅气，她还很爱我。”空灵的声音在顾云背后响起。
顾云被吓得一哆嗦，脸上铁青急忙转身，青匕握在手上。
地上一个全身湖里粘液的青绿色一坨稀肉，勉强能看得出还是个人形，身体上长满各类脓疱，还有一些藻类植物遮挡着隐私部位，空洞的双眼，没有鼻子，嘴巴一呼一吸间滴落着粘液。
顾云闻着臭水沟里的味道强忍问道:“这是你？”
“对！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的妻子叫金茨咕。”
“你又是什么人？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看不出对方何等表情，只听他无奈“呵呵”两声接道，“那一棵邪恶的巨树，丑陋不堪的外表树芯更是可憎，当年它落在西部最里边，生根发芽，刚开始吞噬着大地的一切，把这些绿油油的嫩树全部改造，大地也失去了生机变成暗红色，暗红的的大地一寸寸向我们居住地拉进。”
“随着妖树控制的地域扩大，葛文克召集英雄们前往讨伐妖树，我叫艾糍，是一名战士定然要首当其冲，那天晚上看了她最后一舞，留下了这张照片。”
“后来呢？”顾云急忙问道，他更想了解背后故事。
艾糍转过身，让顾云眼睛一瞪，他背后长着一颗心脏，不由想起葛文克和桃安娜的传闻。
艾糍边走边缓慢说道，“呵呵，我们去讨伐大树，只可惜刚打到内部大量的战士们便中了魔法，我们全都变成了这个模样，葛文克见状立马命令撤退，我们冲在前线的战士失去了战斗力，但顶着这副模样回来了。”
他顿了顿，掩饰接下来要爆发的情绪，“所有人临行前为我们助威呐喊送上鲜花，当我们回来之后，他们都躲避着，我妻子也是如此，我能深刻的理解她，我不再与她见面，躲在远处偷看她，可一天晚上，她居然背着我和其他男人鬼混，丢下我两岁半的孩子嗷嗷待哺。”
顾云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悲哀，想要开口安慰两句，对方又接着道，“呵呵～我们请来天巫，天巫告诉我们吃下树芯就能取回能力，但不能恢复相貌，那些将士们没了外表没了爱人没了自信没了底气谁还在乎实力，最后都集体躲在一处独自生活着感受着他们的冷嘲热讽，我独自吃下树芯回来，为的便是杀了那男人。”
“那一晚，我如愿了，在这舞台下杀死那偷情的男人，可我说出事情真相，众人不断打骂我，女人们远离我，说我士臭屎不配出现在这高雅的地方，无处不在的侮辱声，金茨菇看到我神色慌张的跑开，我想她能为我辩解一下，可最后她丢下舞鞋跑掉了。”
“我内心无比绝望，甚至连眼泪都无法流下，那些人拿着刀叉把我叉出去，口中骂着臭死了，我悲痛欲绝将这些人一一杀死，最后那些官员派人想要杀掉我，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兄弟们都跑出来了替我说话，可最后都被杀死了，化成了这座教堂之外的绿水我也不例外，最后才发现，我吃了树芯压根无法死掉。”
“随着树妖地域扩大到市区那，葛文克无法管理便把西部割裂开来，圈下了整个西部区域，只留下妖树身后的海域，也正是那一天一些无脸只有大裂嘴的怪物跑出，见人和建筑就咬，战技还无法伤害，那些还有不少居住再这个地方的人们无一幸免，金茨咕带着孩子跑掉，我告诉她这些无脸妖不会攻击绿水内的东西，不信你看看水中的教堂。”
“那一次我不求她还会爱上我，我只希望她们住在里面我来照顾她们，可她一脸厌弃便丢下我跑去，我想陪她可是晚了，无脸妖将她吃下，我拼命救回孩子躲在了屋内，过了许久，一位天巫来到这个地方，发现了我，我希望她能带走我的孩子，她答应后带走了。”
对方转过身空洞的双眼对上顾云，接连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找找那个孩子，他一定很可爱，能让我看看他吗？”最后更是发疯般询问着。
顾云暗想，他不了解这里的时间线和过多历史，但一想想这事情过去起码很久了，孩子说不定也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问道，“你说，我会去找。”
艾糍显然很激动，不可思议激动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我的孩子叫艾米尔，想必名字很好辨认出。”眼中满是期待，等待着顾云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