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鬼罗芽之术
雾隐多礁岛，海风阵阵浪涛，穿过丛林，便是林立的硕大礁石群，似乎是感知到了某种特殊的威胁存在，卑留呼的身影速度极快得飞奔着，已经离开了雾隐村的范围之内。
“卑留呼……”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身形骤然出现在礁石之上，加藤绪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蓦然出现在了卑留呼的脑海之内。
“果然是你……”
似是预料之中一般，卑留呼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惊讶，却多了几分阴沉。
“看来，你不仅仅是感知到了它，甚至对它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
“在别人的精神世界中留下自己的痕迹，并通过它来‘监视’、‘控制’别人，这就是你的能力么？”
卑留呼的目光很是阴沉，如果不是他在忍术的研究上有一些特殊的天赋，最新研究的忍术也有了一些突破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竟然有一个这样的‘锚点’……
“大概并不如你说得这般恐怖，只是多了一双眼睛而已……”
加藤绪的眼中露出几分笑意，看着卑留呼的目光中似乎也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卑留呼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反驳些什么，他的心中也大致明白，精神世界的这个存在，在大多数时间内并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即便是现在，加藤绪在他的面前，他甚至都察觉不到有任何动作的迹象。
“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了呢，比起当初在根部的时候，变化可真大……”
大约是依旧还有几分忌惮，卑留呼眼中闪过一些迟疑，却并没有选择立即出手，精神世界里的终究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原本打算立刻远离这里，先去解决了精神世界中的这个麻烦，可没想到只是一瞬间的敌意泄露，便立刻被察觉到了。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孩，没想到，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忍界的‘大人物’了呢……”
卑留呼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也许是茫然，也许是愤恨，也许是不甘。
‘就和当初的他们一样……’他的心中暗暗想着，只是这句话却仿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当初也许曾经是过朋友，但现在却羞于提起——他们已经高高在上，而自己却一事无成。
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加藤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神情也渐渐有了几分变化。
“难道，你不想要看看你现在和他们的差距么？”
“他们……”
卑留呼的眼神一滞，死死盯着加藤绪，似乎明白了加藤绪留在他的精神世界的存在可能窃取了他的想法，但在此刻，他仿佛已经并不在意这些了。
只是提到他们，曾经的一幕幕便仿佛死去的回忆猛烈得攻击着他的灵魂，他这么些年为之付出的努力都在这一刻仿佛有一种想要猛烈释放的冲动。
卑留呼的眼神凌厉了几分，死死盯着加藤绪：“你不该提起他们……”
“虽然你现在是个‘大人物’了，并且‘它’的最终版还并未完成，但你会后悔你这个决定的……”
“我会让你见识到这个忍界最伟大的忍术——鬼罗芽之术！”
“冰遁·狼牙吹雪！”
“去死吧！”
无数硕大的冰锥闪烁着凛冽的寒芒，向着加藤绪飞扑而来，加藤绪眼眸一闪，心中略有思考，手中动作未停，迅速结印。
“水遁·水阵壁！”
加藤绪如今的忍术造诣，释放出的水墙近乎臂展之厚，围绕着加藤绪瞬间展开，尽管挡住了所有的冰牙，但水流却被冰牙全然冻结成了冰块。
“冰遁血迹限界的力量么？”
“看来，你在雾隐的收获还真是不小……”加藤绪眼中幽光一闪，明白了一些大致的情报，眼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神情。
“冰遁·冰封大地！”卑留呼眉头微皱，但却依旧露出了笑容，无尽的冰层迅速从大地浮现而出，甚至连海边的浪涛也骤然变成了一座精致的冰雕。
“鬼罗芽之术可是我精心打造的，等我集齐五种血继限界，这个世界，便没有人再能与我匹敌……”
“提前让你见识见识，也算是报答你的‘礼物’了……”
“看来，我确实不虚此行了……”加藤绪跃向礁石，尽管礁石上已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在这些冰层之上，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神微眯，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笑容。
“仅仅是冰遁便已经如此厉害了么？”心存了试探的想法，手中便开始迅速结印。
“火遁·龙火之术！”
火龙拔地而起，红光映射了整片天际，直奔卑留呼而去，加藤绪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观察着些什么。
“冥遁·吸穴孔！”
面对火龙的冲击，卑留呼只是轻轻举起了手，硕大的龙火便如同流水一般被全然吸收。
“没用的，哈哈哈……，鼎鼎大名的蓝色修罗便只有这点招式么？”
“冥遁·邪自灭斗！”
卑留呼轻笑一声，原本被吸收的火龙，便再次浮现，只是这次却是想着加藤绪而来。
加藤绪身形瞬间移动躲开了火龙，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卑留呼，只是不断施展着不同的忍术，却一一被卑留呼所吸收，并且再度返还，用来攻击他，五行遁术无一例外。
“冥遁，可以吸收别人的忍术并再次释放出来么？”
“无论你会任何忍术，都没用，我会将你的招式奉还给你！”
卑留呼的眼中带着几分畅快，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对着敌人施展鬼罗芽之术，看着加藤绪似乎黔驴技穷的模样，心中升起无尽的兴奋。
“已经融合了四种血继限界了么？”
“接下来……，是钢遁了……”
加藤绪的手中蓦然出现了一把漆黑的长刀，身形如同电光一般极速向着卑留呼奔袭而去，大概是并没有想到加藤绪的速度会有如此之快，卑留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却并没有在意。
“钢遁·钢化！”
“哈哈哈……，体术、刀术、苦无、手里剑，一切都没是没用的，无论什么，都不可能突破钢遁的防御！”
“忍界最强的防御血继限界——钢遁！”
卑留呼的笑声中，身体瞬息间涨大了几分，加藤绪略带几分玩味得看了眼卑留呼，手持魂刀，对着浑身包裹着钢铁一般材质，极度坚硬的卑留呼一刀劈下。
并没有任何剑法与招式，魂刀之上，甚至并没有多少查克拉的气息。
卑留呼扯了扯嘴角，轻哼了一声，虽然心中带着些许轻视，但想到加藤绪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第一次见到的少年，不敢太过托大，稍稍转移腾挪着身体，同时双手再次结印。
“岚遁·雷龙！”
卑留呼手中陡然闪烁而出两条巨大的蓝青色雷龙，不同于寻常雷遁忍术，岚遁是雷与水的结合，雷龙近乎有了实质的身体，也变得灵活多变了几分。
一条雷龙如同护法一般，围绕着卑留呼不断旋转着，龙首高昂，似乎在等待着随时的出击，而另一条雷龙奔袭极其之快，只能看到一阵蓝色的流萤，从空中闪烁而过。
鬼罗芽之术的奥妙就在于能够吞噬别人的血迹限界，并将其融合在自身，最多为五种血迹限界。
卑留呼停留在雾隐多年，不仅曾与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有过交易，更是在暗中搜集着特殊血迹，如今已经融合了四种，如果不是面对加藤绪，只是钢遁与岚遁便已经可以称得上强者。
“真是厉害呢……”
手持漆黑魂刀的加藤绪，以及其快的速度闪烁出现在雷龙的身侧，手中魂刀只是轻轻一挥，声势浩大的雷龙便仿佛土泥一般，被轻易破开，不等卑留呼从不敢置信回过神来，加藤绪的身影已经奔袭至他的面门。
“怎么可能！”
“叮！”
金石之声毫无征兆地轻响一声，卑留呼身上自称忍界最坚实的钢遁，便已经被破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钢铁身躯蠕动着，似乎要恢复这种创伤，但如同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禁锢着这种可能，卑留呼催动着体内的查克拉，却于事无补。
“为什么！为什么钢遁失效了……”
卑留呼呆滞的片刻，一连串的敲击声响细密急促如暴雨倾覆大地，响彻在海浪的涛声之中，卑留呼的身体也仿佛遭受到了重创一般，变得千疮百孔了起来，钢遁再也无法维持，身形恢复常态的卑留呼，猛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没有为什么……，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明白的东西……”
“保持敬畏，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加藤绪缓缓收起了长刀，他已经大致明白了鬼罗芽之术的强度，对于普通忍者而言确实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术，如果有合适的血迹搭配。
但依旧还处在传统忍术的行列，不能掌握阴阳遁的力量，终究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从无尽的兴奋到跌入谷底，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
尽管是未完成的术，但已经有了几分雏形，卑留呼一直对它寄予了厚望，但它，却让卑留呼失望了……
“难道我与他们这些天才的差距真得那么大么？”
大概从没有什么，比现在这一刻让他的心如此沉底，已经融合了四种血继限界的鬼罗芽之术却连他曾经的同伴之一的弟子，一个他亲眼看到过，曾经如同一般卑微如蝼蚁的人都打不过……
那么就算完整的鬼罗芽之术……
究竟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卑留呼的眼神中似乎失去了一些神采，静静靠在礁石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残留的海水打湿，鲜血与泥污沾染在其上，狼狈不堪，他的生活，似乎一直生活在狼狈不堪之中，而唯一的希望，便在刚刚，彻底破灭了。
“卑留呼……”
“不得不说，你这个忍术，在我所见识到过忍术中，虽然威力并不算最强，但其中所蕴藏着的东西，堪称忍界第二……”
加藤绪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等待着卑留呼的反应，只是他却依旧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失魂落魄得靠在礁石旁。
轻笑一声，加藤绪继续说着，“你知道的，我是从木叶的非主流渠道而成为一名忍者，尽管成为了大蛇丸的弟子，但也不过是个身处于暗处的蝼蚁，也许是有那么些特殊的天赋，但相比其他的天才而言，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现在的你觉得我是个大人物，一如你想要成为的‘大人物’……”
“但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感受，这些改变，在我的人生中都不算什么，甚至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认知……”
“也许你会以为我最注目的时刻，是暗杀掉了四代水影枸橘矢仓，而证明了自己的才能，或者是向曾经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彰显着自己的武力……”
“我只能告诉你……，都不是……”
无论他愿不愿意，加藤绪的声音都会传入他的耳中，也许是加藤绪说中了他的心思，卑留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最开心的那一天是我终于离开了木叶，我再也不用承受自己所不想要承受的压力，不用为了自己生存而努力，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卑留呼……”
“你的心中一直在想着，如何向曾经的同伴，现在的木叶三忍，证明你自己，证明自己足以配得上成为他们的同伴……”
“和你曾经共同研究过对付波风水门的飞雷神咒印的我，大概明白你的才能……”
“我现在需要你的天赋……”
卑留呼的眼眸微微凝起，缓缓抬头看着加藤绪，加藤绪也直视着卑留呼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知道么？你是一个研究型的天才……”
也许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刻，被某一句话所触动，尽管人生的经历会有些许不同，但这种近乎相同的感受，现在发生在卑留呼的身上。
他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良久未有半句话吐出口，只是目光却似乎没有从加藤绪的脸上移开，大概，这是第一个对他说，你是一个天才，这种话的人。
半晌，才蓦然开口：“忍界第一……是谁？”
“当然……，是我了……”
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加藤绪向卑留呼伸出了手，望着这双并不算宽厚的手，卑留呼大约只是迟疑了一秒钟，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紧紧握住了它……
“你最好说得是真话……”
“不才，师从大蛇丸……”
卑留呼的呼吸一滞，深深看了一眼加藤绪，大概，这张脸现在在他的眼中，已经逐渐变成了大蛇丸的模样，那些曾经让他深深不甘与痛苦的记忆，不停得游荡在他的眼前。
“卑留呼！
向我证明你的才能吧！”
加藤绪的眼中似乎再次投射出一种莫名的神光，海风随着浪涛吹拂着他的发梢，一轮明月映射在他的身后，正在熠熠生辉着。
也许是寒冷，也许是某些特殊的情绪，卑留呼全身的毛孔似乎也在这一刻战栗了起来，如过电一般。
“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证明！我绝不比你们差！”
“哪怕一丝一毫！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