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大伯远道寄收音机
周家,周晓宇放下手中的书本 ,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两手搁在书桌上认认真真的做了个眼保健操。
看了一晚上书,眼睛累。
看看时间,十点了,有些饿了。转身进了农家院,偌大的院落空落落的,收拾的倒是整整齐齐,鸡窝,鸭栏,兔舍,猪圈都干干净净,看着新搭的葡萄架,周晓宇笑了笑,感叹妹子的强迫症,幸亏是游戏,一键打扫,不然养着这么多家禽,院外还有田地,这些活计真忙活完,还不得累死。
走到厨房,看见妹子留的纸条 :大灶上一锅酸菜鱼,锅里有卤肉,新栽的果树苹果熟了,在贮藏库。
周晓宇欣慰的一笑,还是妹子心疼他,灶上总是煨些吃食,不拘时间,总能吃上。
周晓宇就着酸辣可口酸菜鱼,切了一小碟卤肉,刚吃了两口米饭,想了想,在贮藏室里一排排贮柜里,翻出一瓶米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小酌两杯。
次日一早,四合院里的家家户户一如既往的忙忙碌碌。大院里贾家一派母贤子孝,母子俩讨论着婚事该置办的酒席,该请那些人来喝喜酒,估算着收到的礼金。
贾旭东自小岗村回到城里,拎着满满一麻袋的蔬菜,贾母喜上眉梢,趁着气氛好,贾旭东端茶倒水伺候着老娘,磨着贾母,让母亲去下定礼。秦母对着儿子的孝敬照单全收,一番作态,才答应儿子的要求。贾母也一改往日对秦淮茹的不满,答应挑个好日子去下定礼。
贾母一怕:十月怀胎 、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与她离了心。二怕:娶个城市的媳妇,拿捏不住。娶个乡下丫头,没户口,没口粮,孤身进城,自然得讨好婆婆,孝敬老人。
秦家送的一包蔬菜,够母子俩吃一个多星期。还有那些菜干,干蘑菇,买上点肉加上菜干炖一炖味道更是不错。
在城里啥不要钱,就是一瓣蒜,一把小葱,也是要花钱买,而乡下自栽自种,合算多了。
贾母中年守寡,把儿子拉扯长大,居家过日子自然得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两瓣用。儿媳秦淮茹一家子在乡下种地,贾母可不就盯上了秦家的菜园子嘛。想着日后每个月让媳妇回家二趟,带些乡下的蔬菜,自家就能省下不少钱。
饭桌上,贾母喝着粥,絮絮叨叨的叮嘱儿子得上心,打听下厂里可有岗位招临时工,自己也打算去街道办事处问问可有活计,儿媳妇有了工作,有收入,这日子过得才能叫人安心。
贾旭东听闻忙一迭声点头答应,嘴巴像抹了蜜,夸赞自家老娘想的周全。给媳妇儿寻活计的事是得开始操办,有了活计,小日子过得自然红红火火。
想到秦淮茹那张娇艳如花的娇靥,贾旭东心头火热,一门心思的想早日娶上媳妇。贾旭东满怀期待,憧憬着婚后的幸福小日子,一身干劲赶去上班。
一大早,许大茂迷迷瞪瞪就被隔壁的闹腾声吵醒,竖着耳朵听了会,又是打儿子,刘光安愤怒的喊叫声,刘海忠怒气冲冲的呵骂声,一一传来。
“一大早,老刘就喝多了?”许安民颇觉不可思议的说道。
胡良玉白了丈夫一眼:“不是,听着好像是骂光安,光福偷吃鸡蛋。”
许安民一脸无语:“自家孩子吃个鸡蛋也叫偷?”
“说是偷吃老大的鸡蛋,光安不承认。”胡良玉一脸不忍,又叹道:“俩个娃真是可怜,老刘真是不像话,哪有打起自家孩子下手那么重的。”胡良玉尤其看不上隔壁那对夫妻的偏心,同是儿子,长子捧上天,每天早上都吃上一个鸡蛋。两个小儿子就是鞋底的泥,别说鸡蛋,能混个水饱就不错了。
许安民不吭声,他多次插手老刘家事,阻拦隔壁打儿子,就是因为刘海忠没事好喝上两杯,一喝多发起酒疯,打儿子下死手,没个分寸。老婆心软,见不得孩子被打成那样,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住在刘家隔壁,这对夫妻时不时吵个架,三天两头的打孩子,鸡飞狗跳的闹腾。这糟心的邻居,真是叫人受不住。一想到隔壁刘海忠发酒疯,打孩子时那副骇人的模样,就让人做恶梦。
胡良玉觉得自己都快要有阴影了,她想搬家,想换房子,她真是受够了隔壁俩夫妻。
夫妻俩默契转了话题,说起单位分房子的事。
许大茂刷牙,洗脸,听着父母的唠叨,一脸不愉,心道:有病得治呀,刘海忠就是个神经病呀,一大清早,就闹腾打儿子,扰人清梦。
刘家俩兄弟以前在家混个水饱都没干过偷吃鸡蛋这种事,现在在学生会打杂能吃上饱饭了,刘光安领着弟弟早出晚归,小心翼翼避免招父母眼,哪里会偷吃鸡蛋。
有这样偏心不讲理,一心偏疼长子的父母,对于刘家兄弟真是人间悲剧。
许大茂喝着口稀饭,夹了一口小菜,满脑子想着得找高老头聊聊,要不找高老头帮帮忙,街道居委会出面,敲打下刘海忠夫妻。
吃完早饭,背着书包出了门,许大茂就遇上了刘家兄弟,刘光安紧紧的拽着弟弟夺门而出,兄弟俩鼻青脸肿,嘴角淤青,刘光福一脸惧色,瑟瑟发抖,哽咽念叨:我没吃,我没吃……
刘光安抬眼看见许大茂,面上青红交结,嘴唇啰嗦着,哑着嗓子,喊了声:“许哥。”
许大茂眼角微跳,嘴角一抽,问起了缘由:“怎么回事?”
“鸡蛋,因为一个鸡蛋,我们都没偷吃,刘光天对老头子说被我们偷吃了,他冤枉我和光福。”刘光安红着眼,愤愤地,嘶声辩解。
“刘光天?为啥”许大茂一脸不解,满头雾水,刘光天大清早唱这一出戏,到底为哪般。
刘光安木着脸:“周哥给了我们一包桃酥,他看见了,找我要,我没给他。”
许大茂:……一个娘胎出来的,是兄弟,也有可能是对手。
“光福这副样子,怕是上不了课,你把他先送去学生会吧,中午放学我带你们去街道办事处。”许大茂一脸同情,无奈。
刘光安转头看了眼刘光福,耳边是弟弟不停的念叨声。心中酸楚,这是被吓到了,这副哆哆嗦嗦的样子还上啥课。
刘光安点了点头,再三谢过,鼻音沉沉的应道。
许大茂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上完早课,许大茂坐在课桌前翻了会书本,抹了抹眼角,打了个哈欠。一早被吵醒,一想到早餐饭桌上父母的谈话,母亲嫌弃隔壁闹腾一心想搬家别居。许大茂就心中窝火,这糟心事,被骚扰的居然被逼搬家。要搬也得刘家搬,就他家那天天闹腾的架势,就该滚出四合院。
周晓宇满手稿纸,一手飞快的答题,对讲台上老师的话充耳不闻。数学老师也视若无睹,实际上早就瞄过一眼,这是高中习题。他对这名学生早有所闻,也不管他,这娃学习都超标了。上课静静地做着习题,也不曾打扰别人听课,随他去吧。
路小兵认真听着老师课,对同桌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也不打算问,问了都是打击自信心。
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收拾完教案,刚刚走出教室,教室里就跟开了锅的沸水一般,一帮学生娃子叽叽喳喳的闹将开来。周晓宇抬眼看了看这闹哄哄的气氛,微微摇头,对这帮精神旺盛的学生娃无语。
从课桌里掏出一包五香茶叶蛋,在桌边磕了磕,随手递了个给同桌路小兵。路小兵倒也不客气,谢了一声,接过三口两口吃个干净,舔了舔嘴唇,起身拿着自己的水杯和周晓宇的茶杯,出门倒水。
周晓宇暗自笑道,这娃可真是伶俐呀,学习嘛,是差了点,可行事还算稳妥。这个年月生活艰苦,很多人家的娃少年老成,非常懂事。有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意思。与后世家家独生子,个个都是掌中宝 ,小皇帝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路小兵,半大的小少年,有点小心思,也没啥。路小兵他的好感值是四十七,行吧,回头叫这娃子打个申请报告,学生会考核时再看看。
路小兵端着两杯水进了教室,递了一杯给周晓宇,他赶忙甩了甩被烫红的手,揉了揉,从口袋掏出一张单据给周晓宇,小声说道:“刚才去打水,传达室师傅叫我交给你,今儿一大早邮差送到学校的。”
周晓宇接过一看寄件人:周柏琦。一份邮单,去邮局取件的单据。他微微皱眉,眸色幽深:大伯,这寄得是啥?
周晓宇端起水杯,吹了吹,他啜饮着热茶。热气升腾间,他的脸隐隐生辉。
周晓宇心下思忖:当初在慈溪时,游戏新功能人物谱出现时,刷新了周老爷子的身世,显示周老爷子早年被穆家收养,成家立业后改回原姓。时局动荡,穆家远离,周老爷子又收养其兄穆叔豪之遗孤穆桐桐,定下儿女亲事。
所谓见微知著,周老爷子的人物谱,已经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早年间订下的儿女亲事,估计订下的是周柏瑜,早有传闻,周柏瑜身上原有婚约。后来到了四九城,一见倾心许北莹。遗孤穆桐桐,据他所知,周柏琦的妻子,他的大伯母就叫这名字。
周老爷子娶了两房妻子,周柏琦与兄长周柏瑜是异母同父的兄弟。遗孤穆桐桐先订亲周柏瑜,周柏瑜背弃婚约,另娶许北莹。
周老爷子重诺,因小儿子背约另娶,一怒之下与周柏瑜闹翻,也不同意儿子的婚事。之后,多年不曾原谅小儿子。数年后,大伯周柏琦娶妻穆桐桐,这渊源真够深的。
想想,就脑袋疼,算了,长辈的事他也管不着,无需费心神。放学后去邮局取了东西看看再说吧。
周晓宇面无表情的坐在课桌前,手里的一只笔飞速的转着圈,思潮起伏。
许大茂一放学,匆匆赶到周晓宇的教室,汇报了昨天校长的要求。
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荤腥难弄,校长估计是看你家大舅舅在屠宰场,才问的。”
周晓宇微拧着眉,略一点头,没搭腔。肉虽然有,却不好轻易拿出来,太招人注目。
这般想着,他起身顺手理了理衣服,对许大茂说道:“我得去邮局一趟取点东西,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许大茂忙把早上刘家兄弟的事说了一遍,打算带着俩兄弟去街道办事处,找高老头帮忙敲打,震慑刘海忠夫妻。
周晓宇闻言笑道:“求人办事,得带点东西。去学生会那里拿两瓶罐头吧。你先忙去,晚上来我家一起吃饭。”
许大茂乐呵呵的应了一声,领着刘家兄弟去街道办事处找高老头。
周晓宇站在邮局柜台前,等了一小会,才取上包裹。
四下打量,邮局里寄信,取件,打电话的……人来人往,闹哄哄的。
略一思量,人多眼杂,还是回家再拆包裹。周晓宇回家,中午,随便对付着吃了碗面条。才拆开包裹,打开一看,居然是台收音机。
这年月,因为物资紧缺,又因为一些政治原因,收音机是一种严格的控制购买的商品,价钱更是贵的很,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属于大件,谁家能有一两件这些物品,都是让人羡慕,有面子的事。
普通老百姓想购买收音机很麻烦,需要登记申请,姓名、年龄、性别、籍贯、职业、住址。个人户籍这些信息都得写清楚。然后,向有关部门办足系列登记申请手续后经过批准才属合法。
正因为办理手续如此复杂,周晓宇手中有一张票据,也没有随便买,实在不想招惹是非。
不过,家人送的又另当别论,何况周柏琦的身份相当牢靠,收音机用起来也有个说法。
嗯,这份礼物不错,大伯有心了。自己也得好好的准备一份回礼给这位铁血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