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金招娣选媳秦淮茹
大年里,许家人来人往,比往年要热闹多了。许安民,胡良玉的一帮亲友上门拜年。
话里话外,你家娃有出息了,学习好有本事,大广播都表扬了。大家都是亲戚,得相互照看。
许家夫妻都不知说啥好,许大茂才初中,搭顺水人情得了回表扬,这离出息还早吧,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多呀。
许大茂被一众亲友团围观打量,对面婶娘蠢蠢欲动的手,一如居委会大妈们喜欢摸头捏脸。
这般架势,他招架不住。见势不妙,他理理衣服,言辞凿凿要去同学家拜年。
出了门,他松了口气。
刚走到中院,贾旭东穿着一套新工作服也出门。两人客气得打招呼问好,许大茂随口夸道:“贾哥看着真精神,去拜年吧。”
贾旭东听着一乐:“有人介绍了姑娘,去瞧瞧。”
许大茂顿时明白了,这过年串门子,正是一群大妈说媒的时节。
一个大院里住着,大年下得说吉利话,他笑道:“贾哥年纪轻轻已是二级钳工,前途似锦,得好好寻个好姑娘。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贾旭东听在耳里,许家小子说话中听呀。
“借你吉言,到时请你喝喜酒。”他乐呵呵的一脸喜色赶去赴约。
中院水龙头不远处,围着一帮小媳妇大婶,一群娃眼巴巴瞅着何雨水拉着一只带轱辘黄嫩嫩的鸭子,另一个小姑娘手里拉着三团黑白花的鸭子 ,两个女娃子笑嘻嘻正比较着彼此的鸭子。
许大茂一看这两只带轱辘的玩具鸭,就想到这大概是周家妹子送的年礼。
这玩具鸭子圆头圆脑,还带着轱辘,一看就是女娃喜欢的玩具。
拉着三团黑白花鸭子的小姑娘好像是叫凤姐儿,有些面熟,好像住在前条街。
看人家女娃子大年里穿得红格子小袄,一双搭袢红色小皮鞋,头上扎着红艳艳的头绳。
再看何家小妹子,还是那身旧花袄。何雨柱不行呀,这日子过得,小孩子过年得有一件新衣服呀。
许大茂脑子里想着,脚下一点不慢,这一路走来,阎家两小子看见人,忙迎上去喊人:许哥,新年好。
许大茂夸了夸小哥俩懂礼貌。从兜里掏把花生,分给小哥俩,问道:“阎老师去哪儿了,也不带你俩去庙会逛逛。”
阎家大小子阎解成把花生分了一半给弟弟,皱着个眉,小大人般答道:“我爸心疼钱,哪舍得带我们去。”
二小子小了二岁,跟着哥哥四处转着玩,听闻庙会,眼里直闪闪,他嘟囔着:面人,面人。
许大茂一听这小子瞎哼哼,乐了,逗他:嗯,叫你爸带你去买面人,再给你哥买个猴子面具。
阎解成一听,心里也痒痒:许哥,你跟我爸爸说说呗,我们想去逛庙会。
“我去说,你爸哪会听我的,你们回去,就说你家收了周家的年礼,得回礼,去庙会买上两个面人给周小妹子寄过去,周妹子一定喜欢。”
阎家小哥俩眼睛一亮,这说词,有门呀,俩小子红着小脸,兴奋的道谢,一溜烟跑了。
坐在门外,正拆着小娃子旧毛衣的姜家嬷嬷听了一耳朵,笑咪咪:你这娃子,脑子转的快。
许大茂听见老嬷嬷点评,失笑:姜奶奶,阎老师是文化人,懂人情知世故,哪里轮到我说啥,我这是瞎出主意嘛,逗小哥俩。
姜家嬷嬷手里活计不停,摇了摇头:“你这主意好,周家小姑娘是稀罕面人,小姑娘喜欢,周家小子就高兴,自是记得阎老师的好。”
一老一少,刚说了两句,就见何雨柱匆匆进院门,都没搭理人,向中院跑了去。
姜家嬷嬷看了眼何雨柱背影,拧着眉:傻柱不小了,还沉不住气,这家里没个长辈看着,哪里行。
“有易大妈,易大爷聋老太太看着,没事。”许大茂接住话头。
看何雨柱急急忙忙的,这才初二,厂里还没上工呀,能出啥事。
何雨柱初二一大早,提了点心,出门给后厨管事的食堂主任拜年。
他也知道自家人小资历浅,要出头,得遇上机会。
这机会嘛,得有人搭手,他与易大爷商量一翻,趁着过年去主任家探探口风。
在主任家坐了会,主任也是知道何家有传承,何雨柱手头上有真功夫,可后堂里主厨无错,虽手艺比不上何大清,却也差不了多少,何况人家资历摆在那里,还真不能随便挑理。
何雨柱来了不久,就上灶,这坏了规矩。
后堂职工自是不服,群众也不好带啊,面上也要有个讲究。
不过,若是有机会,搭把手倒是可以。
这厂里,人来人往,招待各个厂里的领导,饭桌上好说话,菜好酒好,谈啥事也好开口。
他大小也是一个领导,安抚了何雨柱,等有机会自会帮忙。
两人你来我往,一杯茶水都淡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也在理,忙端茶谢到:主任,你多费心。
食堂主任黄忠国是厂里老人,他咳嗽一声:你也别急,过了年好好干上一段时间,给领导留个好印象。有机会,才好推荐。
“嗯,你老放心,我晓得了,我的手艺你还没尝过,要不哪天来你家帮帮厨 ,你给评评。”何雨柱说道。
黄国忠一想也是,是得安排个时间试试,他点了点头,想了会,犹豫道:“不急,你刚去后厨不久,寻你帮厨太打眼,等我安排吧,可以去我亲戚先试试味。”
何雨柱一听就明白了,厂区人多嘴杂,谁家请客都招眼,在主任家帮厨落话头子。走亲戚,倒没人在意,日后搭手也没人议论。
两人一翻商量,心里有数,都是明白人。
出了门,何雨柱得了交代,心中大定。
刚走到厂区西门口,就见两个大婶吵吵,围了一帮人瞧热闹。
何雨柱向前走来两步,打眼一瞧,这不是吕大江那个泼妇媳妇金招娣嘛,不是去乡下了,咋又回来了。
高个子中年妇女把一个穿件花棉袄的,扎两条辫子的姑娘拉到身后,嘴里数落:金招娣,你别给脸不要脸,说了相看 ,又没定下来,你着什么急。再说了你家大儿子话少,姑娘也没说错呀,你拉扯人家姑娘做啥子。
金招娣横眉冷对,她手一指:都过了彩礼,怎么没定,怕不是今天又瞧上别家了吧。你这一嘴答应了多少家呀?我告诉你,吴二香,你坏我家好事,你缺德不,你是打量着我好欺负呀……
穿花棉袄的姑娘刚才被金招娣一顿拉扯,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前两缕发丝随意散落在腮边,凭添了一丝风情。
她在中年妇女的背后探出头,口齿清晰:那不是彩礼,是上门相看给的定礼。不合适会退的。
金招娣哈的一声笑,啐了一口:你家娘老子说先给两块钱定礼,见面后再给彩礼,你个大姑娘一进城,就招蜂引蝶,又瞧上别家小子,拿了钱说不合适,你要脸吗?
姑娘被金招娣啐了一口,骂咧咧一通下来,眼圈一红,再不敢搭话,身子一缩,藏在妇人吴二香身后。
吴二香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金招娣嘴巴里说词越发难听,赶紧拉着姑娘先躲开。
两方说来说去,原来是金招娣在乡下看上一姑娘,匆匆带着进了厂与儿子相看,中间不知咋了,姑娘不愿意了,又重新说了人家,金招娣哪里肯,拉着媒人和姑娘讨说法。
何雨柱一打听,事情坏了,这姑娘新相看的人家是贾东旭。一寻思,这是易大爷的小徒弟抢了大徒弟儿子的媳妇。
金招娣就是祸头子,名声在外,可不得要闹到易大爷面前。
这事闹得,又是一场是非呀。
何雨柱赶紧回院里报信,这一路想到金招娣跑到四合院闹事,头都要大了。
贾旭东怎么招惹了这个泼妇呀,那姑娘是因为看上了贾旭东才拒绝了吕刚吗?
何雨柱进了易家,屁股都没坐下,灌了一大茶缸凉白开,赶紧把自己从黄主任家出来遇见的事向老俩口说清楚。
易中海听了头皮发麻,心下合计,这徒弟间闹出这种事可不大好听。
没听贾旭东这小子说要相看人家,这么巧,都看上一个姑娘。吕刚那小子,怎么回事,这都下了定礼,还被姑娘家甩了。
易大妈对大徒弟吕大江一肚子气,他那媳妇早就态度简慢,神色不对。
有些话她不好对老头子说,都是些妇人之间的事,何况老头子一向看重大徒弟,口口声声说吕大江人忠厚老实,家里三个小子也不错,从不惹是非。
金招娣娶媳妇,被退了亲,就她那样,城里哪有姑娘家愿意,这是恶婆婆。
也就乡下人家不晓事,好糊弄,这姑娘一打听可不得要退亲。
大家一个院里住着,谁不晓得谁,贾旭东那个妈也不是好的,与金招娣倒是一路人。
易大妈这一想,她不急了,剥了个金橘给易中海,劝道:“这两家人亲事,姑娘要嫁谁,有她娘老子做主,你说了又不算
厂里的事你做师傅管一管,说一说就罢了,家事就算了。何况,管了也落不了好,还招口舌,何苦呢?”
易中海一听这话在理,他那么些徒弟,家事也管不过来,何况上一回都落了面子。
三人都觉得这种事管不得,过年里,吃吃喝喝,何必操心别人家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