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君无将
养心殿,北国国君正大发雷霆的摔东西,李朝与王通二人走近一看,是一片狼藉。
皇上一边摔东西一边叨念:“岂有此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朝堂之上当着我的面就敢杀人!真是目无王法,目无君主!”
王通心想:“此时还真杀不了云天化!”
李朝一个劲的劝说,也不见成效:“那可是你最喜欢的砚台!砸不得!那可是…………我的王丞相,你可快点劝劝皇上吧!”
王通闭目养神,不说话,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回太监可是真着急了。
少时,大概是累了,皇上坐在龙椅上气喘吁吁看着王通说:“王丞相这是在看朕的笑话吗?”
王通心想:“天大的冤枉!我这不是闭着眼呢吗?”
连忙叩头参拜:“微臣不敢!陛下息怒!不值得因此等小事伤及龙体!”
“哼哼!小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诛杀大臣,即便十恶不赦之人,我没点头,他也不该擅自做主!往后叫我如何面对群臣,史书又将如何书写我这位一国之君?”
“秦始皇统一六国,创下丰功伟业,不也拜吕不韦为仲父,隐忍多年!刘邦灭霸王,开大汉王朝四百余年基业,韩信不也公然要了齐王,那时刘邦还没称帝,还是汉王,当时韩信可以说与刘邦平起平坐。今日陛下又何不是当年嬴政!刘邦?”
北国国君一听把自己比作秦始皇和汉高祖,心中大悦。这俩人都是完成大一统的人,心里舒服了许多。
王通接着说:“恕臣斗胆直言?”
“丞相但说无妨!”
“今日朝堂之上,看似武国公威震群臣,陛下不也借此封了一个良国公吗?虽然现在良国公实力无法与武国公同日而语,不过早晚是制衡武国公的重要人选。这要不是武国公如此一闹,即便宇文龙立再多战功,有武国公在陛下也难封宇文龙为国公啊?”
北国国君点点头说:“王丞相看的透彻!封宇文战为良国公是情理之中,云天化他也无话可说,宇文龙是独子,世袭爵位更是理所应当,他也无法反驳。这第一步我们算是赢啦?那王丞相以为接下来又当如何?”
“陛下,现在虽有柱国将军三个空缺,武国公必向皇上推荐人选来胜任柱国之位?”
“那!好不容易清理他了一部分实力,寡人不会再用他的人?”
“万万不可啊陛下,此时还不是与武国公决裂的时候?”
“他死了两位助手,现在三个空缺,依丞相意思,云天化实力不减反增?”
“不不不!柱国之位是必争,只不过是不能因此与武国公撕破脸,出师南朝是早晚的事,武国公还大有用处。最好是三个空缺都是皇上心腹,争夺两个也行,单不能再少了!这样也算个充实了良国公!”
“王丞相说得是!云天化手下能武良将颇多,你说这满朝之中有谁能为我所用,能胜任柱国之位?”
“本来宇文龙在李虎麾下,抵御北患有功,回师封柱国将军,镇守安平郡,可宇文龙直升良国公。”
“还有吗?”
王通心想:“我儿王璞之,在王轨麾下也是抵御北患,与宇文龙同功,皇上就没有记心上?”
北国国君见王通沉默不语,不禁感慨到:“想我北国国土广大,先前靠宇文四杰,又仰仗云天化手下七英,现在竟没有为朕所用之人?”
李朝在一旁审视良久,见皇上感慨无良将,见王丞相欲言又止,李朝说:“陛下!你忘啦!我们还有一位少年英雄,战功不输宇文龙,本领不逊七英四杰?”
“哦!朕一时心烦意乱,还真想不起来了?”
李朝看着王通接着说:“也不怪陛下日理万机,想不周全,要怪只怪这位年轻少将有位才高八斗,谋深似海,功冠群臣,奇谋善变的父亲,儿子璀璨却被父亲的光芒遮住!”
李朝一番话不仅捧了王通还透给国君王通有一位公子。
北国国君看了看李朝,又一看王通的表情,一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呦呦!是啊!李朝说的对,王通啊王通,朕平时对你太过依赖,竟忘了你的儿子王璞之。等他班师回朝第二个就封他!”
“老臣代犬子谢主隆恩。”
云天化回到国公府,来到后花园,这国公府的后花园在京都可算是数一数二大,奇珍异草不多说,花园有个湖,湖中间盖着一座三层高的楼阁,此楼名为摘星楼,是云天化三年前特意盖的。
三年前,太行山云天化大战百名南朝武士,杀敌过半,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南朝武士见云天化犹如狂魔,便不再与之纠缠,绕路直击太白山,太行山三山之人弃寨而逃。
云天化恍恍惚惚,从死人堆里站了起来,身上的血渍都干了,飘逸的的头发白红相间也打了绺。手提玄武剑,晃晃悠悠的走下南坨山。
也不知过了走了多久神志不清的云天化又晕倒在路旁。
此时正好经过一南下的商队,见云天化一身血渍,手持宝剑,便知云天化是习武之人,途经太行山遇见了太行山上的土匪。
商队知太行山匪患颇多,故绕道而行,恰巧遇到昏迷的云天化。
他们哪知救得此人就是太行山势力最大的土匪独孤郎和杨忠的师傅。
迷迷糊糊的云天化只感觉额头发凉,微微睁眼,面前一位朴素女孩正在为他擦拭脸庞。
云天化想看清女子,可无力睁眼。云天化南陀山力战百余名南朝高手,力挫半数,走火入魔用功过度,身体透支,才导致如此。
夜晚,女孩给云天化喂流食,云天化比白天感觉好多了,这才睁开眼看清女子,女子虽不是貌若天仙,可长得也算朴素怡人。
姑娘见云天化醒来,非常高兴说:“你醒了!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爹说你可能醒不过来!”
云天化说:“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孩笑了笑:“来!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吃饭?”
云天化勉强坐了起来:“应该没问题!”
“嗯!那你吃吧!我去告诉我爹一声!”
姑娘下了马车,云天化吃完饭,就听外面有人说话:“今晚是赶不上村镇了,就在这将就一晚吧?”
“爹!醒了!那人醒啦!”
“哦!难得,脉象如此虚弱,竟然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那人走到车前一撩轿帘:“醒啦?你小子命挺硬!竟然挺过来了!”
云天化一看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多谢老伯和姑娘救命之恩。”
“你别叫我老伯,我看你的白头发比我的都白,咱俩说不定差不了几岁?”
“爹!你看你,人家一看就比你年轻多了?这位大哥你就叫他老伯正合适!”
老头一看女儿把辈都排好了,也没有在说什么。
“小伙……我看你也不像小伙子了,怎么称呼?”
“晚辈姓云,叫天化。”
“嚯!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劫数,这名字叫的有点大!”
“哎呀!爹!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女儿!不是爹爹我胡言乱语,你也听见啦,这位壮士姓云,叫天化,这云在天上化了,不化则是雨,化则是无!”
“好啦!爹你赶紧忙去吧!云公子刚刚醒,身体会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
云天化连忙问:“还没请教恩人贵姓,日后好有个报答!”
“我们只是替人家跑腿的长工,何谈贵姓,祖上姓黄,排行老大,我叫黄老大。”
“那这位姑娘芳名?”
“庄稼人,名不名的就是个记号,你叫她丫头就行?”老者说。
云天化疑问:“丫头”
女孩点点头说:“从小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老者一本正经的说:“丫头,你怎么能说谎呢?”
丫头反问她父亲:“我哪有说谎?街坊四邻是叫我丫头来着?”
老者轻咳一声:“咳!你忘了爹姓什么了?你小时候头发黄,大家不是都叫你黄毛丫头吗?”
丫头脸一红:“爹——”离开云天化所乘坐的马车。
老者哈哈一笑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不爱说话,我这个当爹的不得不没个正经的想方设法多让她说话。”
云天化说:“黄老伯,我没看出来丫头不爱说话呀?”
“说来也奇怪,最近几天是比以前话多了,就在救你的那天,还跟我抬杠,你知道有多难得嘛?我一兴起也没让她,呵!跟我抬得是面红耳赤?”
“你们父女为何争吵啊?”
“说来惭愧!老夫见壮士一身血渍,躺在路旁,一定是遇到了太行山上的土匪,见壮士手持宝剑,一定是习武之人,定与那土匪殊死一战。我把了把壮士脉象,微弱杂乱。想必是难以存活,转身要走,丫头不乐意了,说什么也要带你走,就是死也要死在她的马车里,也不能弃尸于此!我跟她说了你的脉象,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她说我学艺不精,只知皮毛,庸医误人。哎!现在看来,丫头她训斥的对!”
“那也得谢谢老伯仗义相救,更得谢谢姑娘再造之恩,恢复几日,我且只能自我喂食,如若不是丫头姑娘执意不舍,恐怕我现在魂命归天了。”
老者意味深长的说:“这就叫缘分!我这个丫头长大了——”
云天化岔开话题问道:“我们这是往哪去?”
“我是桃花城人,我帮东家把南方丝绸,茶叶卖到北方,再把北方人参,鹿茸等弄到南方。”
“这正逢乱世,不是土匪强盗,就是两国纷争,你们不怕?”
“怕?当然怕?可就这刀剑上舔血的生意才能赚大钱,经过我们不断的摸索,也知道那有土匪,从哪能绕过强盗,遇见两国开战,只能听天由命!”
“你们这是往南走?”
“对呀!再有两天就到桃花城了。”
“可我要往北走?”
“呦!真不好意思,壮士,你看我们这人货这么多,不能耽误行程,免得夜长梦多。”
“老伯,你们这商队有没有多余的马?信得过在下待日后定会去桃花城加倍奉还!”
老者想了想说:“就这个马车上,能匀出一匹来?”
老者话音刚落就听嘤嘤一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