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前尘
不忍世乃上穷碧落下黄泉最残酷无情的存在,三味真火熊熊燃烧,赛金箭长发不止,挨过三味真火便是终年不冻海,海水冰凉刺骨可以凝固人血,最为可怕的是所有在不忍世形成的伤口会层层裂开再重重长好,常人不能忍受的揭疤之痛。
应涣死死的抓着手里若隐若现的仅存的一丝元神,寸步难行般朝着不忍世的尽头走去,千年玄冰制成的玄冰桥好似要把人冻住,应涣的血从不忍世的入口处,撒到了玄冰桥。
长发凌乱的缠在一起,脸上和着血迹,他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抓出那缕残魂,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希望。
不忍世的尽头处是“聚神”,据说有起死回生之力,可是千百年来没有人能活着通过不忍世找到聚神。
应涣能走到玄冰桥,已是不易。
“应涣,你当真要糊涂到底吗!”
应涣听闻此声,慌慌张张的把那片元神投向聚神,奈何只见一抹蓝光,元神被声音来处收入归墟。
应涣无力欲站起,身上的流的血与玄冰桥上的冰死死融为一体,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还给我……”
应涣血染的手青筋暴起,血顺着手指尖淌过结冰。
“还给我!”应涣拼尽自己的灵力,衣服混着血肉从桥上撕离,声音来处之人叹了口气,“应涣……”
应涣眼睛充血,月白色衣衫褴褛,血肉模糊,手里却催动自己的灵力,准备向声音来处攻击。
“我只是一抹意识,你打赢了又如何,我不会给你的。”
应涣死死的酝出自己仅存的灵力,尽数向那人攻击而去,那人灵巧躲过,同样是月白色的衣衫在应涣面前一闪而逝。
“你刚刚接受九天雷劫,你打不过我的。”
应涣周遭灵力渐弱,眼看着就要倒下,突然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稳稳的插在玄冰桥上,应涣顺势扶着长剑虚弱的倒下。
“我求你,重音,还给我……”
楔子
临安俞源镇东头巷子口儿新开了个油纸伞铺子,朱红的幡子打着旋拍打着房檐,铺子老板慢腾腾的起身,迈过门槛看着天上乌云密布,白玉雕扇摇的慢慢悠悠,看来又是来客的天气。
铺子老板名叫张龄,是个沉默寡言的俊俏年轻人,终日一身白衣,街坊四邻见他的铺子少有营生,却始终不紧不慢,客人来便来走便走,不吆喝不搭话,更有甚时竟然“送”客出门,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雨下起来时已然过了晌午,张龄坐在案边一层一层刷着油纸,一丝一毫皆细致入微,偶尔刻错了一笔,不急不慢的换另一伞骨。
客人进了门,张龄继续默默刻着伞柄,那客人对着柜台挑挑捡捡,有意和张龄搭话,“老板,我看你这铺子是个油纸伞铺子,怎的叫避尘斋?避雨斋才更贴切吧?”
张龄不动声色的拂去手边的碎屑,“客官若是躲雨,就坐下歇歇,这雨来的急,想是下不了多久。”
那男子面上一僵,见张龄不再搭话,想着自己囊中羞涩,末了还是依言坐下了。
“多谢老板,只因我出门急,忘记带了伞,想着进来避避雨,又怕耽误老板生意。”
张龄还是不搭话,男子有些讪讪的,春寒料峭,刚淋的雨寒意瞬间就席卷,“桌上有茶水糕点,客官暖暖身子。”
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张龄时见他还是一副自顾自的模样,抬手作揖,“多谢老板。”
一杯茶水下肚,又捻起一块糕饼,刚欲送进嘴,张龄又开口了,“右边那盘糕点里面有杏仁,客官勿食。”
男子手僵在半路,忙不迭放下,起身作揖,“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如何得知我不能食用杏仁?”
张龄此时已经刻完了伞柄上的字,摩挲了片刻,起身开伞,所问非所答的开口,“你看这把伞,好看吗。”
那男子有些不解,还是开口,“好看,老板手艺高超。”
张龄笑了笑,合上伞递给那男子,“既然如此,这把伞就送你。”
男子推脱,“老板,使不得,我在这里避雨已经是叨扰,怎能白得老板的油纸伞。”
张龄兀自塞给那男子,“好了,现在有伞了,客官请离开吧。”
男子顿了顿,可能没想到张龄这般做法,不明所以的作揖,“多谢老板,改日鄙人一定会送伞资来。”
男子打开伞,欲踏出避尘斋,张龄再度开口,“你妻子的病唯有城西云游的白鹤子可医,能不能请来他全凭你的本事。”
男子诧异的望着张龄,“公子怎知我妻子……”
张龄挥了挥扇子,“去吧。”
登时,男子撑着把油纸伞一步一步的离开避尘斋的大门,只是走到了城西脚下,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撑的伞,“我何时有这样一把好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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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字数不够,所以前尘篇和楔子就算做一篇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