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浴室杀人（6）
市局
小安看见程旭回来，急忙介绍道：“程队，这是省队来的专家，许少东。”
“许老师，这是我们刑侦大队队长程旭。”
两个人互相介绍一番，程旭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男人，语气有些淡：“许老师，麻烦你把恢复的视频拷贝一份给我，小安，你带肖潇去核对一下昨天的资料。”
小安看着程旭脸上的冷意，不由一愣，悄声问道：“肖律师，程队这是怎么了？”
“张龙死了。”
肖潇语气很轻，说完，她就要走，一直沉默的许少东却突然开口道：“肖律师。”
肖潇回头，就连程旭也回头看着许少东。
“你认识我？”
肖潇仔细的看着许少东，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可她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之前我女朋友有个案子麻烦过你，不过肖律师应该不记得了。”许少东扶了扶眼镜。
“我还真不记得了。”肖潇歉意一笑，没有多寒暄，她颔首告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少东点头，又看了一眼程旭，抱着电脑走了。
小安看着两个人，嘀咕着：“好奇怪啊。”
——
中午一点，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程旭坐在下面第一个，后面跟着的是小安和老孙。
局长连城看着下面寡言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就是凶手死了，气馁做什么？”
连城说完，看着程旭，语气又高了一个分贝：“程旭，来做总结。”
程旭起身，接过ppt翻页笔，声音疲倦又沙哑。
“56浴室杀人案，死者贺红，女，32岁，单身，于5月6日晚上7:28分死于浴室，右手腕有一处割伤，是致死原因，身上无其他伤痕，现场无打斗痕迹，体内残有微量的东莨菪碱。”
程旭顿了顿，又道：“经过一晚上调查，锁定凶手为律师所的实习生张龙，他事先潜入贺红家中。”
程旭放着许少东恢复的视频，一边讲解：“而后用将东莨菪碱放在水杯中，贺红短暂昏迷后，将人拖到浴室割腕，而后返回家中。”
“早上老孙在凶手的合租房里搜到了一系列东西，有一次性手套，脚套，贺红家里喝水的水杯，日记本，还有电脑，许老师做了处理，杀人动机明朗，整条证据链完整。”
屏幕上面，是张龙的日记本。
上面清楚的记录着贺红每天话，那些训斥过的，小安都用红笔做了重点标记。
没有最后一天，时间截止在5月5号。
程旭放下ppt翻页笔，看向连城：“局长，汇报完毕。”
“行，你坐下吧。”连城按了按手。
等程旭坐下后，方才开口道：“这个t，有没有人来补充解释一下？”
程旭的手轻轻握起，就要起身，想起什么，又松开了。
贺红案很明朗，因为张龙不满贺红的训诫，预谋杀人，整个证据链非常完整，就连东莨菪碱都让许少东查到了来源。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t，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连城看了一眼沉默的程旭，复而开口道：“我其实相信程旭的猜测，张龙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主谋，这个t，还要追查下去。”
程旭看着连城，有些不可置信。
“浴室杀人案，十二个小时内破案，程旭，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我也相信你的怀疑，因此，我特地向省厅申请，a市市局，成立专案组，继续追查这个t。”
连城的手按在那个亮着光的t字母上。
而后，他点名道：“程旭担任队长，小安老孙协助，许老师自愿留下，程旭，你要是有想要的人，可以打申请。”
“是！”程旭起身，瞬间来了精神。
看到程旭这个样子，连城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说多的，以最快的速度抓住这个t，专案组的办公室也弄好了，你们可以搬东西去了，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有。”
程旭起身问道：“能不能请一个顾问？”
“顾问？”连城刚准备喝水，听见程旭的话，又把水杯放下了。
“我想找一个心理学顾问，不要别人，就肖潇。”
“可她……”连城顿了一下。
小安以为连城是怕肖潇不专业，急忙道：“局长，最开始我们都以为贺红是自杀，是肖律师暗示我，贺红不可能自杀，后面锁定张龙，也是肖律师提出来的。”
小安解释的太明显，连城笑了声，拧开茶杯盖道：“我不是怀疑肖潇的能力，算了，程旭你想要就要吧，反正肖潇也算半个市局的人。”
“谢谢局长。”
“你小子越发客气了。”连城喝了一口水，又道：“程旭，你老师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说是问案子，估计是想问你，下午休息一下，晚上去看看，帮我问个好。”
“是。”程旭应下。
专案组的成立，让程旭来了不少精神，吩咐小安把所有关于浴室自杀的案件都留一份送他办公室后，程旭这才看向许少东。
“我好像也见过你。”
对程旭的话，许少东只愣了一下，就笑着反驳：“大约是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可能吧，看你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程旭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客气的道：“许老师，t可能是一个电脑高手，以后专案组，还要多麻烦你。”
“程队客气，既然都是同事，就不用叫我许老师了，叫我一声少东就行了。”
许少东扶了扶眼镜，怀里是他一直没离手的电脑。
“好，先搬东西吧，许……少东，你东西多吗？要不我帮你。”
“不用。”许少东摇头拒绝。
—
一连没了两个人，律师所说话声都少了。
肖潇站在窗边，马路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仿佛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抬了抬手，外面阳光明媚。
等到肖潇走了，对面楼上，戴着鸭舌帽的少女才现身，她看着肖潇刚刚伫立的位置，巴掌大的小脸上，笑容冷淡又残忍。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姐姐。”
在她身后，略高一点的男人笑道：“杀人都不敢，拿什么保护别人，老大说了，这一次你办的不好，调回总部。”
“好啊。”少女笑容依然灿烂。
见状，男人也笑道：“t，你错过了完成任务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