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手术错切三根动脉
只可惜，这次她拍错了马屁。
袁玎拿起千机镜，指了指上面的一则新闻：群仙山惊现大蛇，竟追一弟子满山逃窜。
他微微一笑，“那这怎么解释？”
苏琤赶忙认错，“弟子这就让他们去删，那群学员太不像话了，一点都不会拍。”
袁皑琳无奈扶额，她甚至懒得和这位兄长抬杠了。
毕竟昨日群仙阁参与战斗的弟子，都有斩杀功绩。
而众人奋战之时，亲爱的阁主还在被一条蛇追杀。
冬枫咳嗽一声，回归正题，“这次的敌人不容小觑，奴狰规模如此浩大，定是某位枭狰复苏的征兆。
更何况师尊的百宝袋被盗，里面存放的，都是惊骇之物。”
三日后。
甄荔缓缓睁开双眼，身上焦黑的皮肤如蜕皮一样尽数脱落，一如往日光泽亮丽。
她摸了摸凉飕飕的脑袋，“我头发呢？！”
一旁看书的伽乐赶忙放下东西，“师姐你终于醒啦，我真的好担心你！”
甄荔点头道，“道理我都懂，所以我头发呢？”
伽乐目光躲闪，把镜子递到她手里，“还是长出一些的。”
在冬枫长老带着诸位专家的合力抢救下，甄荔的头发最终保住了三寸有余。
甄荔忿忿地看着伽乐，如今的她就是一标准的假小子。
伽乐低头道歉，“师姐我错了……是我下手太重，所以。”
甄荔抿了抿嘴，抓住伽乐的小手，“是你就算了，反正我早想换个发型的。”
伽乐喜笑颜开，“嗯嗯师姐，这是我给你煮的药，我喂你。”
“你这丫头可真厉害哈，害我昏迷这么久。”甄荔拿着千机镜翻阅阁中信息，“这些天发生这么多刺激的事，而我竟然在睡觉！
啊好懊恼，诶慢着，这条新闻是……群仙阁惊现一大蛇，被一弟子追的满山逃窜。
这不是袁玎吗？哇，你相公这么厉害的吗？”
论公关能力伽乐只服乌玥长老的四级部，她勉强笑着，“不足论之不足论之。”
甄荔眨巴眨巴双眼，“文宣呢？我晕这么久他不来看我的吗？”
“他──他和你一样，受伤不醒。”伽乐解释道，“我们遇到暴走的尸傀，他被尸傀所伤。”
甄荔急着坐起身，但胸口一疼不得不再次躺下，“他伤哪儿了？严重吗？”
“嗯，伤到了三处大动脉，失血过多。”伽乐老实回答。
甄荔脸色大变，“是被尸傀咬的？”
伽乐讪讪一笑，“呃……手术过程中被误切的。”
甄荔气的直咳嗽，“别让我知道那庸医是谁，遇到我也切他三根大动脉！”
“你好生养伤，等你可以下地活动了，你师父还等着咱们呢。”伽乐赶忙转移话题，“哦对，我把他给你推来。”
伽乐起身离开，没多久，她把文宣的床推到甄荔身旁。
她摆了摆手，“我先去上课啦，等他醒来你俩慢慢聊。”
待伽乐走后，甄荔侧着身子好奇地看着文宣。
文宣缓缓睁开双眼，也扭头看着她。
“原来你醒着呢。”
甄荔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用被子盖住头，“不许看不许看！”
文宣淡然一笑，“师姐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从前。”
甄荔蒙在被子里，“从前？”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姐也是这个表情。”
第一次……见面……
回想起那次，甄荔瞬间丢掉身上的被子，“我哪有那么不堪啊！现在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文宣抬眼看着天花板，“但是不管师姐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但愿吧。”甄荔愁眉苦脸，“我都破相了，或许只有你觉着我还行。”
文宣长叹一声，“从前啊──那该是有多么靠前呢？”
甄荔跟着说了一句，“是啊，认识到现在，我甚至不了解你的过往。”
“同你一样，我也是苍国人。”端木文宣张开手掌，“如今乱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若无勉励之心，只会死得很惨。我没有优秀出身，也没有伯乐相识；
一路摸爬滚打来到群仙阁，我曾不再信周围任何人，直到遇见你，师姐。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我们曾相识一场，我甚至了解你的喜怒哀乐，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
甄荔哭笑不得，“我这么厉害的吗？不过我对你确实没什么印象，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吗？”
文宣没有回答，只是简单地把手垂下，眼中闪过似水流年，再看不到那韶华往事。
他吸了吸鼻子，“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在我来阁之前唯一的朋友。
他人很好，很善良；我们相依为命，坚信世间尚存美好，毕竟活下去已是人生最大幸事；
只可惜后来我们因理念相左，起了诸多争执。我曾厌恶他无限制的善意，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过和我一样的凡人，凭什么能以悲悯之心去看待世间一切呢？”
甄荔能感受到文宣语气中的一丝丝怒意，更多的，像是抱怨。
“后来呢？他为何没随你一同前来呢？”
端木文宣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死去了，心灰意冷地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所以我立下誓言，万般信念，莫过于自食其力，坚韧于世；我断不会像他那样善良，最起码，我会为了自己而活。”
甄荔舒缓语气，柔声道，“可现在的你，也很善良啊。”
端木文宣瞳孔一缩，如今的他，甚至不明何为善良。
“我们究极一生去探索何为真实，到头来自己却依旧不明所以。”他不由得感慨，“这是他跟我说的。”
甄荔坐起身来，惊呼道，“我去，这句话我也听过！”
端木文宣转过头，微微一笑，“那又是谁同师姐说的呢？”
甄荔本想和他共情，但很快又落寞下来。
美眸流盼，诸多遗憾。
“他叫贾道平。”甄荔本不想旧事重提，“也就是我的前夫，那个逃逸的懦夫。
我恨他恨到面目全非，以至于如今记不清他是何模样。
初见之时，他不过是一落魄书生，而后被我爹聘为我的教书先生，
日久生情，只恨他优柔寡断，也从未替我想过，便一去不回。”
端木文宣问道，“如若再遇见，师姐又该如何呢？是要责备他当年不辞而别吗？
还是说相逢一笑泯恩仇，一如当年是故知呢？”
甄荔摇了摇头，“不，若再见时，已形同陌路，亦或不复相见，各自一方安好。
我想我也该开始新的生活，去面对新的人生了。”
她笑语嫣然，他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