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妖孽阁主袁子阳
见到令牌，老鸨的脸都被吓白了。
大师兄顺带笑着补充道，“见此牌者，如见宗主。”
老鸨赶忙下跪赔罪，“特使大人前来，老朽有失远迎！”
转而她把目光盯向那二位，“你俩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一听是特使，侍女们吓得走路都摔跤那种，甚至都不打算回去收拾金银细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大师兄背着袁玎继续往里走，老鸨跟在其后，“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特使大人？”
“我要去里堂，在此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搅；还有，把管事叫来。”
老鸨点头如捣蒜，“得嘞，我这就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
三人径直朝里走，风月楼的弟子们本想上前花枝招展，但看到带路的老鸨阴沉的脸后，纷纷望而却步。
两旁歌女们夹道欢迎，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伽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相比之下，素颜出行的自己要低调许多。
纵使这样，依旧惹得不少女子羡慕：“哇她真的是素颜吗？长得好好看，好年轻啊。”
伽乐低声问向一旁袁玎，“看样子，你是常来这里咯？”
“不过是和宗主有过几面交集，算不上常客。”袁玎合眼平静回答道。
约莫绕过三五道庭院，穿过六七个长廊，他们终于避过喧闹，来到一派宁静到反常的圣地。
这里的布局与宗内大多数歌舞升平之地大相径庭，一颗参天古树挺然伫立，古树之下，便是寺院佛堂。
佛堂内甚至可以听到悠扬的晨钟之音，以及木鱼相佐，声声禅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清新；转而抬眼看着四周，眼中更是新奇满满。
不管是歌楼还是寺院，这些地方她都没有来过；更让她捉摸不透的是，二者竟然能融入到一起。
大师兄打趣道，“说不定，这儿的和尚半夜会翻过墙头呢。”
“这儿只有尼姑，没有和尚。”只见一位老妪缓缓走来，从行头打扮来看，应该是这儿的主持。
伽乐很乖，直接双手合十行礼，老妪介绍道：
“堕落与升华，只在这一墙之隔，一念之间；我想，这也是风雨宗被人忽视的内核吧。”
袁玎缓缓睁开双眼，“秋主持，许久未见。”
秋主持也合掌行礼，“袁施主。事情我已听说，请在此地歇息吧。”
大师兄放下袁玎后，便起身飞跃至屋檐之上；袁玎平静地躺在床上，秋主持则默默为其把脉。
袁玎顺带问道，“苏宗主如何了？”
“尚不知行踪，只知在那星州。”秋主持道，“袁施主，你昨日喝了多少酒？”
伽乐俯身向前，急切问道，“事关性命吗？”
秋主持道，“化神酒，修士饮之延年益寿，而袁施主毫无真气可言，自是损害极大。”
听得此言，伽乐没好气责备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照顾好自己嘛？”
秋主持起身道，“别无他法，只能静养；还望高施主悉心照料。”
说罢，便起身离开。
袁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床边疲惫的伽乐。
伽乐轻声叹气，“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袁玎惬意地合上眼，“能让老婆照顾我，的确是我的计划。”
“袁子阳，我也不想再玩下去了。”
听到这三个字，袁玎不由得睁圆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一脸淡然的伽乐。
他一度以为，这是赤铭。
换言之，常人是不可能把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模样的人与袁阁主想到一起的，如若这样想，最多认为自己是袁子阳的后代而已。
而她，竟然直接猜了出来。
他也只要承认，“你从何时发觉的呢？”
“一年前，从你承认自己是袁子阳儿子那时候开始。”伽乐薄唇毫无血色，“一个少爷是不可能随意调动大长老姜雨蝶那种大人物的，更何况，你有超越常人的理性，最关键的──”
她轻而易举取出袁玎的那块令牌，“上面刻着袁子阳的刻印，里面储存的能量，却是你自己的。”
袁子阳笑着合眼，“不愧是我认定的老婆啊，聪慧过人。”
伽乐道，“我虽不知袁阁主看上小女哪一点，但我敢肯定，势必与我本人无关；
而你故意酒醉不起，别告诉我是为了历练我，毕竟群仙阁阁主应该能拿出一些醒酒药的吧？”
袁玎一脸尴尬，甚至羞愧地捂住眼，“现在我只觉得底裤被看穿，你这么聪明是跟谁学的啊？”
伽乐抓起他的手一把扯下，“你只需告诉我该当如何，辰国入侵，事关家族存亡，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袁玎道，“一切的答案，便在这寺庙之中，去问秋主持，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伽乐看着陷入熟睡的袁玎，轻轻给他盖上被子，转身离去。
说实话，现在的她身心俱疲，经历了兄长亡故、连夜奔袭后，她也想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样呼呼大睡个几天几夜；
但她还是跪在古树之下，虔诚跪拜。
她把双手抚在松软的泥土之上，试图感受其中的某种温存。
秋主持站在她的身后，“你母亲的骨灰葬于此处。”
伽乐苦笑一声，“我甚至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谁，可能像我大哥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秋主持微微动容，便又很快恢复正常，“罪过，罪过。”
伽乐继续问道，“试问当年，秋夫人与李夫人关系如何呢？”
“亲如姐妹。”对方应答道。
伽乐又问道，“那，李夫人又是如何身亡的呢？”
“不治之症。”秋主持眼帘低垂，“世人更信为他人谋害，即便这就是事实；
因为她是为了她的女儿重生，自然也会为女儿挡灾消亡。”
伽乐合上双眼，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些是袁子阳给我的灵脉绘图，
丰州的灵脉如同其他作物一般，取之不尽，而其也有一定规律，
就像水自源头而来，灵石矿一切的源头，皆源自于此。”
她把所有图纸铺在地上，用墨笔着重标记着灵石矿，所有灵石矿最终指向，便是这颗参天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