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混沌之力
“真聪明，不愧是我老婆。”袁玎帮她微捋凌乱的鬓发，“现在还急着回家吗？”
“不了不了。”伽乐从地上吃力坐起，“真没想到，我家竟也有贼人。
哦对，我尚有一事不明──适才你说，七面具，那些又是什么？”
袁玎憨憨一笑，目光瞟向远方，“还是看看远处的大山吧，家人们。”
她伸手揪住袁玎的脸，不屑诘问，“你少装糊涂，赶紧给我说。”
袁玎咳嗽一声，漫不经心道，“这世上共七顶面具，目前我了解到的，只有【传奇】，【混沌】和【穷奇】三顶；
不同面具有不同作用，以传奇为例，可将个人耐性、速度、力量、真气，呈指数提升。”
伽乐听着有点呆，“啥叫指数啊？”
“呃……跟这个世界的人说话真费劲啊。”袁玎想了一阵道，“你可以理解为，你戴上之后可以吊打你爹。”
伽乐嫣然一笑，“真的嘛？！”
袁玎肃然起敬，“怎么还高兴起来了……孩子别傻了，面具不是你的；而且若要执意劫走面具，定会掠走宿主生命。”
伽乐不满嘟起嘴，“那剩下的有何功效呢？”
“穷奇还被封存在群仙阁内，外人无法靠近。”袁玎摸了摸自己的脸，“至于混沌嘛，纯纯的辅助面具；
它所蕴含的真气是七面具中最大的，但它无法在宿主身上起效用，只能用作辅助他人。”
伽乐越听越不对劲，总觉着这解释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瞬间，狂风大作，她也顿时醒悟。
“难道你就是混沌？！”
只见数道黑影遮天蔽日，她放眼看去，几十名威震宗白衣弟子，将此地重重包围。
为首者正是大师兄，此人也是年轻一辈中修为最高的，筑基五星。
“奉南宫长老之命，追剿敌寇之女，高伽乐！”
眼下身份败露，无论她说什么，这群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师兄师姐们，也不会听进去一句。
伽乐缓缓站起身，沾满泥泞的双腿还在颤抖，“我真不想与诸位为敌。”
大师兄冷笑一声，“高家之女人人得而诛之，亏我们曾对你这圣女崇敬有加，受死吧！”
袁玎大手放在伽乐肩上，“杀了他们，尚且只能如此。”
伽乐实在不忍，毕竟他们和自己真没啥过节，无非是被谣言误耳；
如果能的话，她只想好好地解释一遍，同这几十位师兄师姐。
奈何，众人拔剑直指，毫不顾及往昔之情。
“唰！！！”
骤然间，白光大作，伽乐惊愕地扭过头看向袁玎。
只见他在自己白皙的面孔上，狠狠用小刀划下一道刺眼的刀痕，从上额角到下颔。
此举就连威震宗弟子们也感到震惊，众人纷纷御剑，“大家小心，此乃妖术！”
鲜血止不住地从袁玎脸上往下流着，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你不是想知道，混沌的本质吗？”
裂痕越来越大，甚至覆盖了袁玎的整张脸，前所未有的磅礴真气，从他脸上源源不断的喷泻而出。
在最为纯净的真气加持下，伽乐身上伤痛一扫而空，而体力也在达到极点后继续疯狂上涨。
半个时辰后。
遍地鲜血，以及所有内门弟子的尸体。
还有一些没死透的，仰天睁着硕大的眼睛，“是……魔族的力量……”
伽乐全身金光附体，赤发垂背；她抓着最后一位师姐，师姐垂危之际吃力笑着：
“你为何……要背叛我们呢……”
伽乐泪水夺眶而出，“我尚且说过，从未背叛……”
说罢，她忍痛将其抹脖，遂跪在地上，大哭不止。
她从小虽养尊处优，但在与人矛盾之事上不过口角是非；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杀了平时对她最好的那一批师兄师姐。
现在的她甚至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到底是那高家之女，还是那威震宗圣女呢？
若是高家之女，便对不起威至尊临终关怀，即便今日之所为，已然相负。
在树干下，袁玎同样无力地跪在那儿，头下垂着。
在他脸上，俨然形成一道白色面具，面具呈螺旋状，最中央有一个小洞，无数金色触须从这小洞中延伸而出。
她吸了吸鼻子，狼狈地来到袁玎面前，“你……你怎么样了啊。”
袁玎缓缓抬起头，只见那螺旋状的裂痕尽数张开，犹如花瓣绽放一般；
六片花瓣上，都留着一只眼睛，所有眼睛同时睁开，好奇地看着伽乐。
伽乐哪见过这种怪物，瞬间小脸被吓得煞白，连连后退，“你，你到底是谁！”
她差点挥刀把这诡异的头给砍下来，只是现在没有一点力气。
那怪物发出袁玎的声音，“幻术罢了，瞧把你给吓得。”
等她回过神时，那顶面具早已变回袁玎俊朗的模样，甚至脸上没有一点伤痕。
确认是袁玎之后，她紧张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眼角的泪还在，她把头赌气扭到一边，不再作声。
袁玎微微一笑，“怎么样，是不是这么一吓，让你好过一些？”
“什么啊！”伽乐悲痛之情再次涌上心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你不过是一旁观者，哪会明白我的想法！”
他换了一个姿势靠着树干坐下，然后想办法安慰这个傻姑娘。
“有些事情咱总得经历不是？像今天这种情况，你要是不痛下杀手，岂不是要被反杀？
不过话说回来，你疯起来还真是一个杀胚小美人啊，砍自己人刀刀暴击。”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就如同那日同柯良三人组论剑一样，杀红眼后身体就不受自己操纵了；
仿佛，有另外一个人在自己体内；
尤其是今天，一改先前笨拙的剑法，就连老爹的剑技──大红莲焚天之术都学的有模有样。
伽乐抱着双膝，闷闷不乐，“所以，你究竟是谁呢？
群仙阁阁主，袁子阳，世人皆知其名，你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袁玎也想瞒，但架不住她这么问。
“我说他是我爹你信么。”他尝试编了一句烂话，等着她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