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具「传奇」
伽乐隐约记起那日之事，“当时你同我说，是袁玎劫走了嫁衣。”
秋云笑语嫣然，“他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我一路跟随，从店家口中得知，他卖了不少东西，都是关于你高大小姐的。”
所以他卖东西是为了消除自己身份信息么……但这技法未免太拙劣了吧，伽乐不禁汗颜，被别人轻轻松松就跟踪了，那笨蛋就没察觉到吗？
伽乐轻轻叹气，“所以师姐，接下来你想如何？”
秋云问道，“如果传闻是真的，袁玎就是你相公吧？你可知，他为何弃你而去吗？”
伽乐无奈摇头，“他去哪关我什么事啊……”
秋云柔声道，“我亲眼所见，他携带南宫长老遗体，只身离开威震宗，八成是回到群仙阁了。”
“什么？！”伽乐一听血压飙升，“然后他就把我给卖了？！”
秋云的语气漫不经意，甚至有些嘲讽，“群仙阁之徒，说好听点是与世无争，实则作壁上观，两面摇摆，明哲保身是他们一贯作风，如今威震宗与高家开战在即，师妹，你以为，他真的会留下来陪你么？”
伽乐的眼帘逐渐暗淡，苦涩一笑，“是啊，我被裹挟的时候，他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只会各种压榨我……”
秋云继续安慰道，“莫怕，我一定会让你回到高至尊身边，毫发无损。”
伽乐心中微动试探问道，“秋云师姐，你又何故帮我呢？”
“你我本是一路人，莫谈彼此利害。”秋云简单回应道。
威震山上，白衣修士们御剑而行，如入云白鹤，一并向东部高家进发。
伽乐在马车中不知睡了多久，才在剧烈的颠簸中惊醒过来。
她赶忙看向窗外，“这是哪儿啊？”
马车无人驾驭，马儿则是灵性将她带到山洞洞口。
她从马车上下来，听得洞中威桓的声音：“师姑，路途遥远，且在此洞稍作歇息。”
伽乐环顾四周，没有一名威震宗弟子。
伽乐笑着推辞，“还是算了吧，征讨为重，我们赶路要紧。”
此话一出，前所未有的威压从洞中疯狂弥漫开来，惹得百木惊动。
威桓的语气也开始强硬起来，“师姑，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如何抉择，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
这等态势，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就差在黝黑的洞口上写“请君入瓮”四个大字了。
伽乐攥紧拳头，走了进去。
洞中不似外部看来那样漆黑，几根晶蓝色光柱遍布四周；而在最中央，威桓赤裸上身，盘坐于清水当中，流淌洞水将他身躯半淹。
见得伽乐，他将双眼眯出一道缝，露出诡谲的金色光芒，“你可识得此阵？”
伽乐扫视一圈，“是威震宗传承剑心的阵法，宗主真是好雅兴。”
此刻她竟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立在那儿，青色裙摆随着真气摇曳着。
威桓站起身来，“那你可知，老宗主的剑心去哪了吗？”
伽乐淡然一笑，“难道不由宗主继承吗？”
“那是自然。”威桓朝她走来，大手一探，“可惜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伽乐手疾眼快，腰间的陨铁剑迅速拔出，只听一声古朴的龙啸，寒光在她眼前不断闪烁。
威桓后撤几步，看着被砍得皮开肉绽的手臂，不仅不怒，反而欣喜若狂，“果然是剑心龙吟！”
他也迅速拔剑，重砍而下，伽乐使尽全身功力，勉强招架。
“咚！！！”
她单膝跪下，周围水花四起，乱石穿空。
威桓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上前掐住伽乐细颈缓慢抬起，脸上尽是贪婪：
“我守了那老东西整整二十年，却只得宗主虚位！你凭什么，无缘无故闯入，就能得到龙吟剑心！”
伽乐被掐的脸颊涨红，两眼发黑，即便如此，依旧冷笑着坚持说道：
“因为……你不配！”
威桓的力气更大了，咬牙切齿道，“只需你的性命作为筹码，剑心便是我的了！”
就在他聚精会神之时，只见背后白光一闪，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力气，伽乐也顺势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他怔怔地向下看去，一把尖刃，从他胸膛贯穿而出。
威桓顺势倒下，血水染遍水塘；在他眼前，一道倩影从空气中显现，“伽乐说的对，你生而不配。”
他血色的双眼睁大，震愕相视，“传奇……你怎么会在这儿！”
秋云将血刃置于臂弯擦拭干净，利落地收回剑鞘，“元婴期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你，徒有虚名之辈。”
到这儿，威桓反而变得释然，笑着垂下头，“南宫也是你杀的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认了。”
秋云面部僵硬，继而变换成了一顶纹有奇怪图案的面具；伽乐跪趴在地上，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秋云拔出匕首，放到了他脖子上，“南宫剑是自杀，为了你──就是用这把刀。”
“什么？！”威桓整个人都傻了，还未有下一步反应，便被咔嚓一刀解决。
伽乐半天缓不过神来，秋云走过将她扶起。
她的小手发凉，甚至不敢看秋云的那顶面具。
“金丹期强者，就被你轻易解决……”她不由得感慨。
秋云低下头，“人渣而已，死不足惜。”
伽乐难以理解，“但你同我一样，不过是练气期啊。”
秋云沉默一阵，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伽乐深吸一口气，“愿闻其详。”
秋云陷入回忆当中，“面具，源自某位上仙之力。它叫传奇，家兄的遗物，它会让你某项机能获得无法想象的增幅，所以身处练气期的我，能与元婴期抗衡，而它亦能变换我的面容，我已然忘记最初的样子。”
伽乐上下将她打量一遍，“那你和宗主、南宫长老又是什么关系呢？”
秋云长叹一声，“几十年前，有三人与我兄长结拜，他们立志要行走江湖，匡扶正义，其中包括威桓与南宫剑；而后，家兄为我制作赤羽嫁衣，本是为我将来出嫁之用，但在那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所有。
兄弟反目，火并残杀，兄长垂危之际将我从大火中救出，并将其面具托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