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买调料
牛大宝跑到伊尹房间门口，一边拍打房门，一边呼喊。
“伊老哥，你还好吗？”
“伊老哥，你没事吧？”
毕竟一把年纪的人了，昨天还喝了那么多酒，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他的灵魂拍拍屁股回地府了，留下一具尸体到时候可说不清道不明，那麻烦就大了！
牛大宝正在胡思乱想，房门忽然打开了。伊尹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口。
“伊老哥，你没事吧。”其实牛大宝这句话有点多余，看样子就知道其实他是有事的。
——有心事！
“我没事！”伊尹垂头丧气地回答。
“没事就出来走走，别老是在屋里躺着，生命在于运动。”
伊尹道：“在下边呆久了，突然看见阳光还有些不舒服。”说完他就要关门。
牛大宝一把拦住。
“伊老哥，你还在为做菜的事闹心呢？”
伊尹摇了摇头，“枉我被奉为天下厨子的祖师爷，枉我给阎罗天子做了两千多年的饭菜，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手艺连人间一个普通的厨子都赶不上。”
牛大宝道：“想做出他们的味道其实并不难。”
听了牛大宝的话伊尹泛红的眼睛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真的？”
“真的，我昨天见过你做菜，无论是刀工、技术、手法、火候掌握得都很好，一点不比其他人差，之所以你做出来的菜没有饭店厨师做出来的好吃，是因为在你故去的这三千年多里，我们人间发现了好多可以用来做菜的调味品，也就是作料，他们做菜好吃就是因为放了那些你不知道的作料。”
听了牛大宝的话，伊尹半信半疑，又问了句：“真的？”
牛大宝点头，“你知道什么是生抽吗？”
伊尹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老抽吗？”
伊尹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耗油吗？”
伊尹继续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料酒吗？”
伊尹还是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鸡精吗？”
伊尹习惯性地摇头，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一脸坚定地点头，说道：“我知道。”
这回换牛大宝感觉奇怪了，他居然知道鸡精。
还不等牛大宝发问，伊尹就给出了解释。“就是成了精的鸡。”
听到这个解释，牛大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伊尹被笑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有些无所适从。
笑够了，牛大宝道：“此鸡精非彼鸡精，我说的鸡精也是一种调味品，可以起到提鲜作用。”
伊尹了然：“原来还有这么多作料。”
牛大宝道：“还多着呢，你先见识见识吗？”
伊尹连忙点头，“想！”
牛大宝道：“想的话就先帮我摘黄瓜，摘完黄瓜我带你去市场。”
伊尹喜道：“没问题。”
说完，他像换了个人似的跑到菜地前，帮我摘黄瓜去了。
这个上午，黄瓜、西红柿加起来牛大宝又入账将近一千块钱。
送完货，他带着伊尹朝卖调料的摊位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忽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把他叫住了。
“大哥，你好。”
牛大宝一脸黑线，这个小伙子一看年纪就比自己大，居然还叫自己大哥？他不禁在心中抗议：“我有那么老吗？”
“你是叫我吗？”
小伙子一脸讨好地笑着点头。“就是叫你，大哥。”
牛大宝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伙子道：“我也在这个市场买菜，我发现你送来的菜特别好卖，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我也想从你那上货。”
原来如此。
牛大宝摇头，“对不起，我每天的产量就那么多，全给王哥了。”
小伙子听他这么说有点失望，随即又说道：“不如这样，你把你的黄瓜和西红柿卖给我，我每斤多给你五毛钱，菜呢我可以自己去拉，这样也省的你来回奔波受累，怎么样。”
小伙子开出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一斤菜多五毛钱，那就等于每天要多入账好几成的收入。
换成一般的菜农肯定会欣然接受，可是牛大宝的小院是有秘密的，于是他说道：“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小伙子以为嫌他给的钱少，说道：“要不这样，我每斤给你涨7毛，怎么样。”
牛大宝说：“不是钱的事，谢谢你愿意和我合作，你的条件我会认真考虑。”
见他说完话就要走，小伙子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大哥，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牛大宝接过名片，道了声谢，就带着伊尹朝调料区走去。
才一走进调料区，一股浓郁的调料味就扑面而来。
“这些都是做菜用的调料。”牛大宝指着一个摊位前面摆放着的各种调料袋子对伊尹说道。“您先看着，我在这抽根烟。”
伊尹的注意力全被调料吸引了，对他的话根本不予回答。
他有些兴奋地快步走到摊位前面，一样一样仔细观看。
“大爷，买调料啊！”调料摊主热情地和伊尹打招呼。
伊尹点头，抓起一把小茴香凑到鼻子底下去闻。
“买点小茴香啊！”摊主扯过一个塑料袋拿在手中。
“这是——小茴香？”伊尹问。
摊主点头称是。
伊尹将小茴香放回袋中，又抓起一把孜然，问：“这个呢？”
摊主解释道：“这是孜然，您老来点？”
伊尹闻了闻，自顾自地点头，然后又指着山奈道：“这个是什么？”
摊主道：“这是山奈。”
伊尹道：“做什么用的？”
摊主道：“炖肉用的，可以提鲜。”
伊尹又指着和山奈相似的沙姜问道：“这个也是山奈？”
摊主道：“这个是沙姜。”
伊尹道：“有什么作用？”
摊主想了想道：“好吃。”
伊尹又指着一袋和沙姜类似的调料问：“这个是什么？”
摊主瞅了一眼，道：“那是白芷。”
伊尹刚要说话，那摊主补充道：“可以去腥增香。”
短暂的沉默之后，伊尹指着一个口袋刚要说话，那摊主先不耐烦了。
“大爷，您问了半天了，到底买不买啊？”
牛大宝见形势不对，刚要上前，就听伊尹说道：“买，买！”
摊主一听有买卖，态度又缓和了下来。“买多少？”
伊尹略一犹豫道：“一样买一斤。”
这句话一出口，摊主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对伊尹的态度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得嘞。您老要不要先进来坐会，这二十多种呢，得称一阵子。”说着话，将手中原来的小塑料袋一撇，就要去扯大的。
见状，牛大宝连忙掐灭烟头上前制止。
“等等，要不了那么多！要不了那么多！”他一只手插在兜里握着早上刚刚收入的900多块钱，一手随便指了四样，“这些，一样来二两。”
从二十多斤变成了八两，这落差实在是有点大，所以老板的反应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