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位学员
电话是房东打来的。
牛大宝按下接听键，电话另一端立即传来一个类似于催债的地主婆的嫌弃声音。
“小牛啊，下个季度的房租你准备好了吗，我跟你说，今天可是你的最后期限，你必须把房租给我交了。”
本来是催房租，可是从这个老女人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有种催命的感觉。
“阿姨啊，对不起，我……”
“对不起，哼！甭跟我玩虚的，房子有钱你就住，没钱就立马给我腾地儿滚蛋，我这边好几十号人等着住呢！机会不是没给你，是你自己不争取，我可不是菩萨，我…… ”
“我不住了！”面对喋喋不休的房东大妈，牛大宝挺直腰杆大声喊出这四个字。
“你……”对面的老女人应该是没有想到牛大宝会这么有底气，用这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语调和“狗仗人势”的语气和她说话，呆愣了片刻，才又说道：“你不住了？”
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语气中还有那么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
受疫情影响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很多公司都在大规模裁人，一些失业的外来务工人员在城里混不下去纷纷选择离开。
不知道北、上、广、深那样的大城市如何，反正在牛大宝生活的这个三线城市，现在房屋出租业的行情并不是很乐观。
这一点从小区公告栏里越来越多的租房信息就可窥视一二，另外不断走低的租房价格也证明了这一事实。
“你是回老家还是找到了新房子？”房东大妈像是换了个人，说话的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
“我找到新房子了，不光条件比您这好，房租每月还比您这少200块钱，最关键的是交三住四。”
电话另一端房东大妈呼吸一滞。“小牛啊，什么是交三住四啊？”
“就是住四个月交三个月的房租。”
出租车一直把牛大宝送到22号院的门口才掉头离去。
付完车费，他账户里的余额又少了26块钱。
现在住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吃饭同样是件大事情。
文曲星走时说每个月10号发工资，现在刚刚15号，离发工资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牛大宝账户里只剩下223块钱，这么点儿钱坚持一个月恐怕有些困难。
哎呀，想想就让人头疼。
回到楼上，牛大宝把被褥铺在用办公桌拼成的床铺上，有了被褥的掩护，这张“床”立马变得高大上起来，打眼一瞅还真看不出这是由办公桌拼凑的。
只是这张“床”的高度吗……
不过无所谓，不比普通的床高一截怎么对得起它“高大上”的名头呢。
收拾完床铺，牛大宝又从其他房间弄来一个文件柜，临时当做衣柜，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肚子开始发出抗议，他到胡同口的兰州拉面花12块钱吃了一碗毛细，又喝了一大碗面汤，这才勉强填饱肚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钟了。
洗漱完毕，牛大宝正准备去胡同口的小吃店吃早点，突然感觉脑门一热，随即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咚……温馨提示：天地神修学院第一位学员将于半小时后到达，请做好接待准备。天地神修学院第一位学员将于半小时后到达，请做好接待准备。天地神修学院第一位学员将于半小时后到达，请做好接待准备。”
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了三次。
如果说第一次是牛大宝没睡醒，产生了幻听，那么不能三次都是幻听吧。
难道说……
一瞬间，牛大宝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小说外挂桥段。
原本认为那些都是脑洞大开的作家、写手们胡编乱造的。
没想到这种事情现在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牛大宝是既震惊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转念一想，连文曲星君和土地爷都见过了，一个外挂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吗？在吗？你是谁，有什么功能？”他试着用意念去和脑海中刚刚出现的声音沟通。
……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听见就吱一声。”
……
“喂，你说句话行吗，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啊？”
……
牛大宝失败了，无论他说什么，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说实话，牛大宝对这个即将到来的第一位学员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那是神仙啊！利用这个机会和神仙们搞好关系，那将来天上地下他不就能横着走了。
哎呀呀，只是光这么想一想他都觉得兴奋，觉得自己很不一般，很牛波。
只是不知道这位神仙是男的女的，要是男的还好一点。这要是女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现在的条件呢？毕竟这里条件简陋了一些，有点拿不出手。
虽然接手时就是这么个环境，可是身为天地神修学院的院长，牛大宝还是为这里的寒酸而脸红，还是担心那些神仙学员们会住不习惯。
想到此牛大宝都不禁被自己震惊到了，哪怕他担任天地神修学院院长一职还不到一天，哪怕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光杆司令一个人，可是即将从事教育事业的他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学员们操心了。
牛大宝在心中呐喊：“什么是师德，什么叫职业操守，看看我牛大宝吧，我牛大宝就是这么一个纯粹又高尚的人啊！”
在牛大宝的期待中，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可是那个即将到来的第一位学员还是没有出现。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索性下楼来到院中。
就在牛大宝犹豫要不要先去吃个早点时，蓦地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顶盔披甲，身着战袍，手拿钢鞭，面白浓须，威风凛凛大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模样这应该是个大将军啊。
牛大宝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向前一步正准备说话，那个将军模样的大神先开口了。
“这里可是天地神修学院？”他一脸严肃，俊朗的眉宇间透出不怒自威的威严。
牛大宝笑着说道：“正是，正是。”
将军模样的大神继续一脸肃穆。“那你可是牛大宝牛院长？”
牛大宝道：“我就是牛大宝，请问您是……”
大神一脸傲娇地回答：“我乃赵公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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