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赌
言归正传。
牛大宝问老头是谁砸晕的他，老头朝自己两腿中间一指。“就是它砸的你。”
牛大宝一阵恶寒。
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东西果然是个老不正经。
这样想着，牛大宝看向老头的眼神不经意间就充满了鄙夷。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救了我！”即使牛大宝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老头的那只臭脚，恐怕此刻他还在地上躺着呢。
想到那股恶臭，牛大宝的目光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扫向老头那双臭气熏天的“香港脚”。
老头见牛大宝在看自己的双脚，这才往回挪了挪，道：“甭管我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是我救了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欠我一条命。”
牛大宝被老头的无耻气笑了，说道：“我是被你砸晕的，你救我难道不应该吗？”
说完转身就走。
“谁说是我砸晕你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砸晕你的？唉……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头站起身就追。
果然是个老流氓、臭无赖，刚刚才亲口承认过，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认账了。
牛大宝停住脚步，转回身。
下一秒他的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老头的脚——辣眼睛啊！
他连忙后退两步，和老头保持安全距离。
“不是你自己刚刚指着自己裤裆里的毛毛虫亲口承认的吗？”
“裤裆……毛毛虫……”老头略微一愣神，低头去看自己的裤裆，瞬间明白了牛大宝话里的意思。
“你小子是不是傻波啊，我能用那玩意砸你吗，就是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他朝刚刚坐在屁股底下的石墩一指，“我说的是它，是它砸的你。”
原来他指的不是自己的鸟巢，而是屁股下面的石墩子。
不过——
信你个大头鬼！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牛大宝道。
老头刚刚坐过的方形石墩虽然不大，但少说也有几十斤，要是真的被这么一大块石头砸中脑袋，他哪里还有命在！
“你不信吗？我跟你说，这块石头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它是天庭御制的夫子印，能砸中你也是你小子的福气。”
老头一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的嘴脸。
听了老头的话，牛大宝确定他就是一个老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
“夫子印？天庭御制？你怎么不说它是玉皇大帝亲自雕刻的呢？”
老头道：“欸……还真让你给说对了，这方夫子印还就是玉帝他老人家亲手挑选的。”
牛大宝不想再跟这个老精神病废话，转身欲走。
老头反应神速，一步窜到他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下一秒牛大宝的眼眶又湿润了。
“你不能走，既然夫子印没有把你砸死，就说明你跟它有缘，跟天庭有缘，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牛大宝强忍着想吐的冲动，说道：“鬼才跟你有缘，你爱找谁找谁去。”
说完他胳膊一甩，想将老头甩掉，谁知那老头力气很大，竟然没有甩脱。
老头用力抱住牛大宝的胳膊，死活不放。
“你不能走，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文曲星，天上的文曲星。我是神仙，我们神仙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牛大宝被气笑了，“你是文曲星，怎么证明？”
老头见牛大宝暂时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便松了手。说道：“四书五经，吟诗作赋你随便考。”
牛大宝道：“除了这些呢？”
老头胸有成竹道：“不论什么，随你出题。”
牛大宝道：“庞加莱猜想你知道吗？”
老头：“这……”
见老头吃瘪，牛大宝又道：“纳卫尔－斯托可方程呢？”
老头：“这个……”
牛大宝继续道：“那费马大定理呢？”
老头：“……”
牛大宝见老头一个都答不出来，心中暗爽。道：“既然这些你都答不上来，那我就再问你一个简单的，什么是马列主义，你说说看。”
老头老脸一红，“那个……你问的这些问题都超出了我的专业领域。”
牛大宝不搭理他，再次转身。
谁知那老头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再一次贴了上来。
他抓住牛大宝的胳膊，“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呢？”
牛大宝被老头拉着，眼睛难受，心里更烦，被迫转回身。
眼皮一抬正看见前方三米开外的那个石墩子。
“你不是说那个石墩子是什么‘夫子印’吗，那你就把它拿起来，给我盖个章看看。”
老头子听了牛大宝的话立刻喜笑颜开。
“得嘞，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用印。”
反正时间还早，牛大宝倒要看看这个老东西怎么把那个石墩子拿起来，怎么用印。
老头转身走到石墩子前面，将一只手放在石墩之上。
就在牛大宝以为老头要施展什么绝活，单手碎大石，或者双手把石墩子举起来时，就听见老头开始碎碎念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牛大宝听不清他到底念了什么，不过那架势倒是和那些江湖上骗吃骗喝、蒙人钱财的神棍没什么两样。
老头絮叨了20几秒钟，抬头对牛大宝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你看好了啊！”
说完他喝了一声：“小！”
然而……石墩子依旧是石墩子，依旧纹丝不动地立在地上，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怎么样，打脸了吧，让你装波，该呀！
当然这些话是牛大宝的心里话。
老头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呢吗，一只手不行你就两只手一起上呗。”牛大宝嘲讽道。
“我的法术怎么不灵了呢？真是奇怪了。”说着话他抬起头，目光正好落在牛大宝的脸上。
下一秒——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头指着石墩子说道：“刚才它从天上下来时正好砸在你的额头上，已经在你脑门盖了章，现在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所以它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牛大宝深深地被这个老头说瞎话的本事折服了。
“你说瞎话能不能打打草稿啊？你能不能靠点谱啊？几十斤重的石墩子，还从天上掉下来！要真是如此这会儿我的脑袋早就万朵桃花开了，哪还有闲工夫听你在这瞎掰啊！”
牛大宝在心中腹诽，用看傻波的眼神瞥了老头一眼，淡淡说道：“您老高兴就好。”
说完再次转身。
谁知——
那个老头故技重施，一下窜到他的前面，双臂平伸挡住去路。
也许是有了前两次的近距离接触，这一次牛大宝的眼睛虽然不适，却没有再流眼泪。
他只得停下脚步，警告道：“你让开，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啊！”
老头毫无惧色，“你报吧，等警察来了我就往地上一趟，说你私闯民宅，入室抢窃，还动手打人，到时候看警察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牛大宝无语了，这是出门踩到狗屎了吗，遇到了这么一个老无赖。
他无奈说道：“你说吧，怎样才肯让我离开？”
老头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果我赢了你就留下，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老子说不行，你能放我走吗？”牛大宝心中郁闷，没好气道：“赌什么？”
老头道：“很简单，只要你看着那个石墩子，在心中默念‘变小’，它要是变小了就算我赢，你就给我留下。”
牛大宝道：“说话算数吗？”
老头道：“当然算数，我对玉帝发誓。”
牛大宝二话不说，转身走到石墩子近前，注视着它，心中默念了一声“变小”。
然而，下一秒他就彻底地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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