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寂静的洞府中只剩下杨司二人，洞府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后，瞎眼老人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老朽可以将所有事全部告知前辈，但也想请前辈答应老朽一个条件。”
其实不用老人说，杨司都知道瞎眼老人的要求，可杨司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老人的请求，冷冷道：“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和我谈条件，即便你不告诉我，我自会用其他办法知晓。”
杨司的办法也很简单，杀光所有知情之人，强行夺取他们的记忆，虽然不能保证谷家和那些人是否知晓所有的事，且这种办法也极为残忍，也很麻烦，但并非是不可行。
可得到杨司的回答后，瞎眼老人的眼中并无丝毫的意外，像是早有预料，于是缓缓诉说道：“前辈的见识确实不凡，竟能知道天族的存在，不过前辈不知道的是，天族之人虽天赋无双，更得天道馈赠，但同时也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便是从出生起受天道掌控，只为维护天道而生，简而言之就是，天族之人皆是天道的一颗棋子。
而老朽虽算不得天族，但毕竟是天道血液所化，而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现在，活出一世又一世，正是由于天道的帮助，但代价便是从此成为天道的眼睛，寻找一切有可能对天道规则有威胁的存在，并铲除他们。”
说到此处，瞎眼老人忽然抬起头来，将目光看向了杨司，其意不言而喻。
“继续说。”
瞎眼老人点了点头，继续道：“十万年前，天道突然觉察到一个变数的产生，这本来没什么，天地之间，哪一年没有变数产生，但奇怪的是，当天道想要探查变数的准确位置之时，却莫名的被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所遮蔽，于是天道才令本该死去的我，又重新活出了一世。
之后，老朽受天道指示，终于来到了这漠北灵域，那时的前辈还未正式诞生，所以没过多久，老朽就察觉到了前辈的存在。
紧接着，老朽便耗尽全部的修为，终于引动了太厄灾星，令前辈成为了太厄灾体，想要以灾星之伟力全力压制前辈的气运，想要将前辈扼杀在摇篮之中，但老朽自己也因此陷入了沉睡，极少苏醒。”
听到这里，杨司的目光变得更为寒冷，但并没有动手，继续问道：“既然你早已发现了我，可天道和你为何不直接杀死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一番功夫。”
瞎眼老人摇了摇头道：“天道之所以称之为天道，正是因为它乃是“道”，道乃是这世间最有规矩，最至高的存在，可前辈当时并未对天道产生任何影响，所以即便是天道也无法直接对您出手。
至于老朽，老朽当然想直接对您出手，但老朽当时却意外的察觉到您的体内，竟藏有一股极为骇人的力量，所以即便是老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敢使用其他手段来。”
杨司这时心中一动， 瞎眼老人所指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系统，所以自己才没有被瞎眼老人杀死，可同时自己也是因为系统，所以才招来了天道的注意与忌惮！
这真可谓是成也系统，败也系统！
“之后的事，前辈其实应当也能猜到了，正是老朽暗中指示闇影古宗，利用那尊神魔族的残躯以及对于圣元宗的忌惮，以此来引动其他几大世家联手对付前辈以及您所在的圣元宗，可没想到，前辈洪福齐天，终究还是活下来了，并且还成长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对于瞎眼老人的话，杨司信了大半，但又没有全信，因为瞎眼老人的话还是存在一些漏洞，说实话，以瞎眼老人的实力和手段，若真的是全力出手，自己当年还真不一定能存活下来！
而瞎眼老人这么做，而且又主动将所有事告诉自己，一定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就在此时，瞎眼老人趁着杨司思虑之时，身躯上竟突然焚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极为骇人恐怖，甚至就连杨司也都未曾见过。
寻常人更是只需看上一眼这火焰，就会立刻瞎掉双眼！
“呵，老东西！想在本座面前销毁自己的记忆？你不觉得有些可笑么！”
杨司冷笑一声，掌中一动，就要动手。
可瞎眼老人却淡然道：“老朽当然知道前辈的手段，可这并非是寻常之火，而是道火，一旦前辈出手，天道立刻就会察觉，而且它定会助我销毁记忆，而您如今还有伤在身，当真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得了天道么？更何况前辈难道不想知道圣元宗的下落么？”
杨司目光一顿，他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确实是想要知晓圣元始祖以及圣元宗的下落。
没等杨司回答，瞎眼老人连忙趁着自己并未完全被焚尽时，说道：“圣元宗当年并没有全灭，他们真的找到了一条返回荒界的道路，至于不败神皇，他确实堪称一代英杰，但他也确实死了。
不过并不是我等杀的，他是为了保护圣元宗弟子安全返回荒界之时，意外战死在星空之上，老朽也是等他死后方才通过天道之力，窃取了他的记忆，这一点，前辈日后可自行查证！
老朽还是希望前辈能放过谷家弟子，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些都是老朽指……”
没等瞎眼老人说完，瞎眼老人就被道火所彻底湮灭。
而杨司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可心中却真是五味杂陈。
“圣元老头！你……怎么能死……是我……害了你！”杨司整个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失神的呢喃道。
“师尊——”
杨司发出惊天怒吼，整个昆吾界也随之剧烈颤抖，引起了界内所有弟子的恐慌！
突然！
“嘭”的一声，杨司跪在地上，朝着星空之处，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响头，眼眶却不知何时竟有些湿润了……
当年，杨司正在渡劫，可杨司的父母却在一次征战时，意外被异族杀害，最后也是圣元始祖亲率弟子，一举屠灭了三大异族，杀死了大部分的仇人，可圣元始祖也因此而受到创伤。
可以说，圣元始祖乃是除却父母外，心目中最重要的亲人，可没想到圣元始祖居然还是战死了，这着实令杨司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圣元始祖一生皆是为了宗门而战，没想到终究还是战死在星空之上，这或许也是圣元始祖此生的宿命……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司终于再次恢复了神态，同时又像是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最终，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