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你老祖
十万年了，这还是杨司第一次走出后山，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些许惆怅，心情很是复杂。
这么久过去了，不知还有没有昔日的旧人能存活于世呢……其实，杨司的心中早已猜到了结果。
环顾四周，这里早已物是人非，昔日的景象也不复存在，周围连个鬼影都没能看到。
“圣元宗难道已经如此萧条了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怒喝之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忽远又忽近，打破了杨司的沉思。
“何方贼子，胆敢擅闯我后山禁地！”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瘦弱老者，竟凭空出现在杨司的眼前。
老者佝偻着年迈的身躯，负手而立，但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杨司，眸中寒光闪烁，杀意难掩。
老者的面容看起来极为干枯，相貌也平平无奇，浑身气息内敛，也看不出是何等境界。
可唯有那双平日里极为浑浊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异常，仿佛能够洞察天地之玄机，看透世间人心。
但老者此刻的心中却满是警惕，他骇然的发现，以他的修为居然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白发男子，甚至连此人何时出现在后山附近都不清楚。
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乃是一个凡人，但老者丝毫不敢大意，越是如此，越说明了此人的可怕，因为在整个神魔大陆，凡人甚至比神灵境还难见到！
更令老者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感觉眼前的白发男子极为年轻，但浑身又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暮气，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名老者正是牧神宗平日里负责看守后山的长老，姓名不详，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显山不露水，只知道牧神宗之人皆称呼其为九爷，包括牧神宗内长老们亦是如此。
杨司微微侧目，撇了一眼眼前的老者，心中略微有些诧异，但这并不足以引起杨司过多的在意。
杨司淡淡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你这老小子明明修炼的是我圣元宗的功法，又为何身着外宗服饰，你可知你已犯了大不敬之罪，按照宗规应束缚修为，面壁百年。”
圣元宗宗规，凡是圣元宗之人皆不得在宗内身着外宗服饰。
此话一出，九爷当场就傻眼了，自己的身份怎么莫名其妙就矮了一大截，就像是正在被一位宗门长者训斥一般！
而且杨司的语气虽极为平淡，但九爷却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头一沉，仅仅是那股无形的威严，就压抑的他甚至连灵力都无法运转，渺小的如同一颗尘埃！
九爷瞬间就意识到眼前这名白发男子的恐怖之处。
嘶！
此人最少乃是神灵境界的无上强者，否则绝对不可能带给他如此恐怖的感受！
这到底是何方势力的老怪物，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为何从未见过此人！
此刻的九爷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风轻云淡，强装镇定道：“你怎知我修炼的乃是圣元宗功法？你……你到底是何人？！”
杨司依旧淡然道：“是我在问你。”
九爷是何等人物，本不想回答，但随着杨司的目光扫视而来，一道无形仙光也随之窜进了九爷的脑海之中，根本无法抵抗。
紧接着，九爷居然不受控制的开口道：“吾乃圣元宗隐脉第十九代首座李九，如今已是牧神宗太上长老之一。”
“隐脉！牧神宗？！”
杨司目光忽地一凝，仅仅从李九的一句话，就得到了太多令其难以相信的消息！
所谓隐脉，是指一些古老且强大宗门才会设立的机构，平日间极为隐秘，表面上也不会与宗门有任何的瓜葛。
但只有当宗门灭亡之时，隐脉之人才会出现，并蛰伏起来，寻找一切机会重新光复宗门。
而当李九说自己是隐脉之人时，杨司就已经意识到不妙，圣元宗或许……已经不在了！
但圣元宗曾经乃是漠北灵域最为顶级的宗门之一，雄踞漠北之地数万年不止。
圣元宗始祖更是神灵境内的无敌强者，宗内的强者天骄也是数不胜数，宗门之力何其强盛，杨司实在不敢相信，圣元宗居然就这么亡了！
至于牧神宗，杨司倒不是没有听过，反而还极为熟悉。
因为牧神宗曾经正是圣元宗的附属宗门之一，极为羸弱，可谁能想到区区附属宗门牧神宗，居然能将圣元宗取而代之，这其中定然有着不少隐秘。
圣元宗对于杨司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个宗门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归属，其中更承载着无数的回忆……
沉默片刻，杨司暂时平复了心情，再度询问道：“圣元宗是何时消亡的？又是如何消亡的？”
“圣元宗是在七万年前突然消失的，宗内之人一夜之间全部突然失踪，就连整个漠北灵域或许也没有几人知道……
不过我隐脉老祖当年曾暗中回到圣元宗调查过，并借助异宝之力才得到了一些线索，结果却看到了一片堆积如山的尸首，死因皆极为奇怪，可没过多久，那些尸首竟突然消失，之后我隐脉之人虽历经了无数岁月，可依旧没能查出半点关于凶手的线索。”
杨司心知在自己的神通下，李九所说的不可能是假的，随后再度陷入了沉默，并解开了对于李九的束缚。
李九顿时如释重负，满脸的惊魂未定，他活了数千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强者，在杨司的面前，他犹如一具任由其摆布的傀儡！
看着眼前的杨司，李九张了张嘴唇，仔细想了想，半天方才说出话来，难掩激动的诉说道：“你……您当真的是圣元宗的老祖？”
李九能修炼到如此境界，当然不傻，很快便清醒过来，并迅速在脑海中推测起杨司的身份。
杨司的服饰极为古老，很像是记载中圣元宗的服饰，可惜有些残破，无法确定。
修为则最少在神灵境，再加上杨司刚刚所说的话，居然一眼便能知晓他所修炼的功法，这说明杨司对于圣元宗功法定然极为了解。
至于杨司的年纪，虽然看不出，但李九此时已经几乎可以确定。
而且面对这等存在，李九也根本没有资格让其说谎。
难道这后山中，当真还有圣元宗的前辈存活？！
十万年了，一尊修炼了十万年前的宗门老祖，究竟该有多么恐怖……至少也是神灵境吧！
李九越想越是激动与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