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下兽
“大家怎么没反应？”
“那个大哥刚刚说过了”
“这么帅的话他就给我抖落出去啦？”
“其实你早些日子打扫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跟侯恩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
“这样啊”
“七哥你也不用失落，你重新召集月下兽我们还是很高兴的。”
三兄弟听到清慧这话也是立马纷纷应和到，但少年则是双手插指平放于桌，郑重的说道：
“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众人心里也都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清慧则抬手示意眷从们回避，少年也不再卖关子一脸凝重的说道：
“如今天下的局势暗流涌动，我隐约觉得有股风暴正在暗中酝酿，败亡鸦之事就是一个征兆。”
“败亡鸦？就是那个覆灭不少江湖门派的不明势力？可这与如今局势有什么关系”
必安不解到。
“我之前让万重山调查过经由败亡鸦而覆灭的门派的死因，无一例外都是一击必杀，倘若是这样我还可以理解也不会去深究，但是，败亡鸦不经会覆灭门派还会收服，被收服的绝大多数都毁去山门而迁入京城。”
“您的意思是？”
“是的，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那这也只是皇室收服而已，并无大碍啊？”
侯恩虽也听及过此事，但当时也是觉得此事并觉不妥，只是认为比较霸道而已，但毕竟是皇室，皇室里的人想让江湖门派也归于自己掌控说到底其实也可理解。
“那倘若，只是为了要吸取气运呢？”
众人被少年这轻描淡写的散雾一语给惊的哑口无言。
“世间万物皆带气运，人死灵消，气运当归于山河云海，怎会被吸取？”
这种事情毕竟太过于匪夷所思，众人一时间都难以消化，少年顿了顿接着说道：
“武道一途，皆般手段奇迹无所不有，吸取气运的技法未必不可能存在，一般正常陨灭与死亡气运确实当归天地，修行之人倘若在场必能察觉得到，可我之前在收到败亡鸦送礼的鬼刀的死亡现场却只能感知得到不到三成的气运散入天地，想必是被什么奇异技法给掠夺走，因而不得其全部，所以只得大肆的强取豪夺，这也是我敢如此猜测的底气。”
天下万物运作离不开气运加身，大到王朝鼎力，小到游鱼被觅，皆是气运使然，武道一途更是与其密不可分，而像败亡鸦这般如此饕餮般的汲取实在有违天道所布，少年的担心也不失其道理，任何事物，反常必有妖，每个人生下来的气运都是定数，这般豪夺他人乃至是门派的气运，想必是要借此做依仗酝酿着一盘大棋。
“这背后的事情其真实目的，还未得知，但这般动作必定会牵动多方势力，甚至影响天下百姓使得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毁于一旦，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提前做防备。”
“可是这等事让漠北去做不会更方便吗？”
“难就难在这，漠北旗子太大，这般动作必会泄露，无法做到万无一失，而且，整个江湖庙堂乃至皇室有不少对漠北心存不满的势力，倘若以漠北的名义调查，对方只会千方百计的刁难更会使得得到的情报虚假性很高。如此这般只得由我一人来做，兄长与父亲还要处理明面上的排异，漠北在天下的处境其实相当微妙。”
“倘若真是如此，如要运用这般庞大的气运只怕可以造就数名天人境出来，甚至一统神州，造就一座新的王朝！”
在座几位皆被侯准这番猜想话语给震惊，如此行事只怕最后发展成这样也未必不行，众人皆将目光转到主位之人身上。
少年其实也想过用漠北的势力来做这件事，但很快就被否决，原因其实也相当简单，但也充分表面这件没有头绪的事情里头牵扯的人或势力也是相当之驳杂，更何况现在还只是一份猜想，并未得到证实，但不管怎样，哪怕只是一个假想，他也要扼杀于摇篮，现在只是汲取高手与门派的气运，倘若那天到瓶颈他就准备操刀漠北呢？在他心里无人能染指漠北这座镇守天下的无形要塞，无人敢撼动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无人准许残酷的战火重临人间，哪怕是个苗头，哪怕是不曾证实的猜想，皆都不许。
众人面面相觑，其诸位心里都明白，倘若没来由眼前此人不会如此大费周章，退一万步来讲，这倘若是真实的，其带来的后果必将引发连锁反应。
“但毕竟是猜想，所以，我们姑且暗中行事，仔细调查，况且我们能想到，其他人想不到嘛？虽说我这般无异于有股蚍蜉撼树般的意思，但我还是想试试”
少年虽雄心壮志，但其实心里也没多大底气，自己这番话要是让外界人听到只怕会认为此子患有癔症，但总有人要为这天下做点什么不是？即便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那也要搏一搏，父亲母亲还有漠北无数长埋于地下的英灵，甚至那些暗中保家卫国不知姓名的志士，皆都为这眼前的盛世呕心沥血，倾尽所有，只为了这天下没有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没有吃不饱饭的平民，所以，没理由将这太平被别人毁于一旦。
“大家，此事只有我们几人为之努力寻求幕后真相，你们愿意相信并跟着我吗？不追随也没关系，不勉强。”
少年越想越没底气，还是说出了后面那句话，但这些事总要有人来做，这太平总要有人来维护，明里暗里皆需要，自己母亲曾经说过，漠北虽归于朝廷，但其真实职责则是镇守天下，明里有兄长欧阳焰，暗里自然而然就落到自己身上，漠北是制衡天下的关键，哪怕是细小微末的苗头都要将其掐断，否则星火一旦引发燎原，这天下又将回到战乱时代，到时候所有先辈英灵的努力都将成为白话，那些为太平赴汤蹈火的先驱以血肉铸成的太平都将白费，一想到这，少年即便再没底气，也要说出此话，也要让众人面临这道选择题，毕竟，强权迫使是不会有人愿意真心实意愿意去为之付出的，正当少年忐忑的等待众人的回答以至坐好最坏的打算时
“自孩童时见到你开始，我们就形影不离你去哪我就去哪，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不管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清慧率先竖起跟随旗帜，其实这妮子的回答不用想也会知道，自孩童时见面就开始，自己定会追随眼前人一辈子，尽管当时心智不大，但这朦胧的感觉即使放到现在其本心也并未改变，二人相互影响，相互成长早就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所以答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我们打小就以你的命令马首是瞻，不管何事都不违抗，干坏事也好，习武也好，哪怕是上战场，只要你一句话，只要是你下的令，指的方向我们就往哪冲，这辈子我们都将追随于你，现如今你要做这种危险甚至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等怎有临阵脱逃之理，自当追随，依旧全心全意。威风可以你威风，但有难我们必须一起扛。”
侯恩发言，抒尽三人心，兄弟三人皆是对着少年一笑以表态度，这三也如清慧一般，其产生的羁绊早就紧密如山，剩下来就只有这三位了，万重山还是那副生怕惹得别人不开心的老好人形象，讪讪的说道：
“大人啊不，老大，救我族人，还不杀我，更是尊重我的修行方式，也许在你眼里并不知道蛊虫对于我言是和意义，但在扼神监时您并未对那些翻手可灭的蛊虫动手，而是还给了我，不管出于何等意义，但毫无疑问，这是打动我的第一幕，还未我的部族寻求新的出路，后来的种种我嘴笨也说不太清，反正老大，只要您发话，我万重山自当追随。”
“世子大”
必安顿了顿，浅笑一声立马想起之前的所说的，随即改口道：
“抱歉，你说了不必如此拘谨，那我也跟着喊老大吧，是你给了我们姐弟俩安身之处，也未对我们使用束缚逼迫臣服之手段，我们加入时间尚短有些不服信，但我也是愿意跟随你的，你与其他人不一样，值得追随。”
“姐姐去哪，我就去哪！我认你当大哥。”
无救在一旁沉默了良久自始至终也未参与众人的话题只是一个人手捧着茶杯一点一点的嘬着茶水，提溜着大眼睛看着众人讨论自己认字不识意的话，待看着姐姐如此郑重发言，也是懂事的跟着答到，在他眼里，只要是姐姐做出的决定那就是正确的，不管如何自己只要乖乖跟着做就好了。
众人也是皆被无救这番纯良的附和给逗笑，少年看着眼前这些愿意追随自己的众人也是颇为感触，虽身为漠北世子从小周身的人就对自己百依百顺，但不少都是臣服于身后势力的威严，在他眼里只要没了背景与头衔，自己啥都不是，所以他就拼命习武，至少自己有一样本事可以令人心悦诚服，但现在这一幕真正让他知道了，习武不是让人心悦诚服的路数，将心比心才是，少年感慨之余，也是长叹一口气，自此，将来震慑天下，权衡江湖的执牛耳组织，漠北暗里的刽子手，太平盛世的护道者，第二代月下兽，正式成立于这大堂桌前，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既然大家都下定决心了，那你们跟我来。”
少年缓缓起身，负手而立对众人淡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