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动员千百万的群众到抗击丧尸的运动中来
幸存者们一脸茫然,还要让他们去搜集物资?
人群的脸上摆着副不情愿,私底下都在议论纷纷。
“长官,这搜集物资,有战士们们就够了,还需要我们?”
陈识笑道:“我们都是这个安全基地的一员,难道我们只享受权力,而不承担义务吗?”
“可我们就是不明白,物资不应该全由你们负责吗,关我们什么事?”
一个年轻小伙说出来大家的疑惑,在他们眼里,吃着动员兵带回来的粮食天经地义,受着动员兵的保护也是天经地义的,好像他们什么都不用干。
“那你们呆在这个基地,还能干嘛?”
幸存者们无言以对,但固有的观念还在影响着他们,有两个人忿忿不平的叫嚣道:
“你们不是朝廷的军队吗,不是人民的军队吗,不是要保护我们安全吗,干嘛还要找我们?”
众人无不转头看去,两个年轻人好似受到了大家的关注,自豪的抬起头,仿佛为自己替大家出头吸引了很多风头。
陈事没有吱声,只是言辞激烈的问了一遍:“还有人想去吗,战士们会保护大家安全的。”
无人应答,全部朝后退了一步,唯有曹痕和张有志站了出来。
冷笑一声,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陈识还是懂的,他不想让幸存者们成为巨婴,事事都要动员兵包办,要不是还想扛着朝廷军队这杆大旗,陈识早就不装了。
陈识指了指曹痕和张有志,说道:
“你们两个,上车,跟我们去搬东西,其余人”
幸存者们在为刚才斗争胜利而窃喜,为自己不用冒着风险去收集物资而感到高兴,有了这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已经在开始讨论今晚要吃什么了。
有的人说:“我要吃大闸蟹!
“可这是末世,哪有大闸蟹?”
“嗬,不要怕,我们要向军队施压嘛,只要我们抗议,什么都会有的,就像这次一样。”
“万一他们动枪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们是朝廷的军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我们要什么,他们就得办什么,离开了服务我们,他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出头的年轻人此时被人群围在一旁,大出风头,俨然有一副被人们推举为首领的模样。
“嗨,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得提要求,得反抗,那个小军官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你们得争取自己的权力,自己的自由&34;
陈识侧耳倾听, 这些声音大的好像故意说给他听似的,每处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
幸存者们都在幻想着美好的明天,殊不知美好的明天是建立在艰苦的今天之上的。
张有志走到陈识身边:“长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陈识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张有志还是这么的年轻,好像外在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要选好自己的方向,走好自己的道路便可。
陈识突然来了兴趣,问道:“在工地上,像这么不听话的工人,一般都是怎么处置的?”
“我不会处置工人,因为我也是工人。”
“不,我是说是如果呢?”
他沉思了一会。
“我是弱者,即使做了老板,也不可能对工友下手。”
陈识没有回应他说的话,只是又转过头去,看着台阶上嘈闹纷杂的人群,他们笑很开心,逐渐讨论到末世结束之后的新生活。
陈识有些惊愕,幸存者们似乎还存在某种幻想,他们就像是温室里的鸟儿,对外面的风雨一无所知。
世界不可能变成昨天的模样。
陈识尽力打造的乌托邦,也即将烟消云散。
“王文,留下四个士兵,待我们走后,告诉他们,没有去搬东西的人,没有饭吃,如有违抗,便宜行事。”
王文拎着秃顶男人,上了悍马装甲和磁能坦克,一行人离开了石河三中。
趁着车上路程的功夫,陈识动笔写下来一番想法。
实际是什么呢?
实际就是幸存者们吃饱了饭,不用担心食物的威胁,不用担心丧尸的威胁,没有实际的估量实际情况,他们以为安全基地内的一切都是保持不动的,以为一切都是静止的,以为内部的发展是运动的,外部无论怎么样,都和内部没一点关系。
简单的来说,他们的生命有保障,但不可能永远有保障,但他们以为永远有保障。
此时是机会主义的。
石河三中内的幸存者,都陷入了一种唯心的估量中。
他们以为:
外部的丧尸与石河三中没有一点关系,它们攻不进来。
外部的发展不影响内部的发展,外部就算下暴雪,下冰雹,粮食全部绝收,他们也照样能吃饭。
为什么能吃饭?
一是战士们的保障,也许在他们眼里,战士们就是内外部联结交换的贩子,以唯心的态度去审视战士们的成果,战士们搜集物资时的伤亡,战士们任劳任怨的心理,都与他们无关。
二是错误又乐观的估计了外部情况。他们还没有长时间挨过饿,就是到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步,他们以为外部也是这样的,并且以后有幸存者加入后也是这样的。他们将自己的机会主义思潮带到末世之下,形成一种普遍规律,但只在脑内活动,从不宣传,从不发展,形成一个固有的共识。
这种空洞唯心的机会主义,毫无依据的,毫无调查的,毫无现实存在意义的,强加在陈识和士兵们身上。
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晚饭不给幸存者们吃,这就是陈识让他们认清现实的好方法。
幸存者们不是喜欢空洞唯心的估计吗?那我们就顺从他们,不给他们饭吃。
陈识坐在平稳的悍马装甲车中,疾驰而去的是各种风景,拿着笔写下了幸存者中存在天真的幻想。
目前存在矛盾是什么?
幸存者与陈识之间存不存在矛盾?
幸存者之间存不存在矛盾?
幸存者与墙外的丧尸的矛盾是怎样的?
幸存者们做出如此天真,乐观,空洞,唯心的估计,其本质原因是没有分清矛盾,分清矛盾的主次。
在陈识眼里,全世界丧尸和全世界幸存者之间生死对抗,是主要矛盾,这是纲。
在幸存者眼中,幸存者们与陈识的“对抗”是主要矛盾,这才是纲,其它都是目。他们无需理会外部丧尸的进化,他们无需理会物资的多少,他们将矛盾上升了一个矛盾,达到了敌人之间才有矛盾。
敌人之间的矛盾是你死我活的。
敌我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转移,不可分化的,只有一方取得胜利,另一方彻底失去抵抗,直到化作胜利者的给养。
因此幸存者们还要闹。
吃的不好要闹,
睡的不好要闹,
娱乐不够好闹,
总之,在幸存者眼里,一切都是对抗,只有对抗了,才能收获结果,对幸存者有利的结果。
但他们的矛头指错了方向,幸存者不知道合作也能收获结果,这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从对抗丧尸的极端转化到对抗人类同胞的极端。
在他们还未被营救前,他们最大的敌人是丧尸,但在士兵们拯救幸存者的过程中,这个过程太快了,他们不知道士兵们付出了何等的艰辛,何等的智慧,承担着何等的危险。
过程是如此的简单,以至于幸存者们不能参与到任何一个环节。
子弹是如此的快,710m/s的初速让丧尸纷纷倒下,没有幸存者见过子弹是如何穿破皮肤,打碎颅骨,刺穿大脑,溅出鲜血。
这太快了,以至于幸存者以为士兵们太简单了。
现在陈识要纠正幸存者之中存在的错误,通过上述,可以得出三点:
1幸存者们把人民内部的矛盾转换为敌我之间的矛盾,认为只有不断的向陈识所代表的强权挑战,才能争取到利益。
2幸存者认为内外发展没有关系,丧尸是冲不进来的,形成了机会主义。
3幸存者们没有参与到与丧尸的斗争中,自以为是的认为那是士兵们干的,与我们无关。
陈识抬头看了看车外,继续写到。
为此,必须提出三个对应的政策,扭住这种错误。
1以后没有饭吃,所有的物资都要幸存者们自己去搜集。(除了那些愿意同士兵们合作的)
2直接抛弃朝廷正规部队的这杆大旗,明了的告诉幸存者们,自己没有义务去抚养他们。(虽然残酷,更会打击以后吸引幸存者们积极性,但人不可能一辈子变成影子,影子终究代替不了真身。)
3成立幸存者合作互助组,由红警战士领导。这是给幸存者一个台阶下,幸存者肯定不想冒风险,出去收集物资,没有经验,没有保护,没有技术,没有武器,没有具体的专业指导,去一个送一个。这就给幸存者们一个方法,与动员兵合作,动员兵传授技术,传授猎杀丧尸的技巧,传授陷阱的制作,指导幸存者们使用武器,分配物资。动员兵像家长一样教导幸存者,但不存在物资的给予,只领导两项。
一项是技能的传授,包括集体的合作,武器的制作,路线的规划,刀砍在丧尸哪个位置上才最有效,物资选取那些才是利益最大化,急救的方法,同伴受到丧尸的啃咬,判断是不是还有活下来的可能等。
二是教育,尤其是思想上的教育,告诉幸存者们我们是一体的,我们之间的矛盾是非对抗性的,我们都有两个共同的目标,活下去和更好的活下去。只有团结才能使这些理想达成,我们的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如果处理的不好,我们之间的非对抗性矛盾,就会发展为对抗性的,直到内部的暴力流血事件的发生。
同时,所有红警战士们都要注意,在指导和教育幸存者的过程中,要注意方法,不能有教师爷般的颐指气使,不能以老爷的态度去教育幸存者,不能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望所有的红警战士们记住,我们的任务是争取更多的幸存者加入我们的事业。战士们好比是种子,幸存者好比是土地,我们来到幸存者的地方,就要和那里的幸存者结合起来,在幸存者中间生根发芽,开花,结出果实,幸存者的土壤培养了我们,反过来,我们结出的果实又惠及了幸存者,幸存者和红警战士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这是相互转化的。
写完这些,陈识揉了揉眼睛,将小本子还给了王文。
“等冰库里的东西搬完,就把这小本子上的誊写出去,每个战士都要看,每个士兵都要些三份,把里面的红警,这种词给删掉,再发给幸存者们看。”
王文翻看了一下,有些弄不明白,问道:“这么直白,直接把我们所有打算都给放出去,这样不太好吧?”
“就是要这样,把我们的心底透给幸存者,把我们的秘密交给幸存者,我们与幸存者是为了共同利益而走在一起的,有什么不敢给他们看的呢?”
王文恍然大悟,急忙认真阅览了起来,逐字逐句的理会。
车队仍在前进,很快到达了菜市场了,前面一条街就是秃头男人推荐的冰库,近前浮荡着几只丧尸。
王文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它们,陈识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尸头蹿动,守着自己生前摊位的,拿着杀猪刀晃荡的,在玻璃门前不断磕头的,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了陈识的敌人。
“怎么样,能打吗?”
“报告指挥官,可以解决,但是会拖延时间。”
秃顶男人名叫何加,听着他们的对话,吓的直哆嗦,颤颤巍巍的劝导道:“长官,还是安全为主,安全为主。”
随即脸上又闪过得意的表情,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陈识钻回坦克车舱,透过观察镜再次查看外面的情况。
“绕路吧,时间节省一点。”
坦克车呼啸而过,拐过两个弯,却在一道过道前停下。
前面的路太窄,一行人只好步行前进,王文在前探查,明媚的阳光在洒在屋檐上,破败的矮墙早已坍塌。
这里是菜市场的后街,平日里的人流量也不少,四周都是低矮的出租屋,彩钢瓦搭成的小店随处可见。
何加就在王文身后指路,即使四处悄然无声,没有半点威胁,他也害怕的一惊一乍。
终于来到冷库门口,面积不大,更像是用平房改装的。
姚用拿出工兵铲,砸在门锁上,艰难的打开已经冰封住的大门,一层薄薄的白雪飘来,阵阵寒意袭卷全身,地面上处处都是冰渣,里面是冻成冰块的食物。
依次走进去,到处都是依附在壁面上的冰柱,众人体会着钻入每个毛孔的惬意凉爽。
“好了,大家速战速决,里面的东西没有两个小时,可是搬不完的。”
看着被冻成冰砖的物资,陈识清楚,最难不是搬运,士兵们身强力壮,这点物资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几个来回的事。
最难的还是将这些长久未打理的,已经连结冻成一大块,足有数百公斤重的物资撬开,搬运的前提是这些物资能够搬运,不然几个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搬出门,这门太小了,士兵们刚进来就被撞上了好几个。
士兵们拿着兵工铲,斧头,刺刀,迅速的削剪着冰块,零下几度的低温下,连续的运动也感觉不到炎热。
士兵们不断的切割,打磨,最终将一块冰砖安排到心中合理的样子,两名战士拿着布绳,扛着扁担,合力将它抬出去,里面冰冻的是一捆猪肉。
曹痕没有丝毫犹豫,也依葫芦画瓢,和张有志抬出去了一捆骨头。
陈识拿着杀猪刀,锋利的刀刃仔细划过表面,系统制造航天级钛合金很厉害,砍下来一块冰砖,掂量着足有四五斤重,抬头却看见秃何加在朝外张望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陈识问道。
何加有些有些惊慌,小心思不敢暴露,急忙回答道:“我在放飞,我在放风,长官。”
说话间语无伦次,把风字说成了飞字。
“不用放风了,外面有战士在警戒,一切风吹草动都会通知的。”
陈识只认为男人是太害怕了,戒备的心理使他到处张望,便又自顾自的削起冰砖。
何加还是不肯进来,一直在门外四处张望,转悠转悠,朝着前面一幢楼房看去。
王文发现了不对,高超的军事素养和观察能力,让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指挥官,何加有些不对劲。”
陈识抬起头,慢慢的走到何加身后,看见他正在顶着太阳,朝着东边做着手势,脸上流露出急切的担忧。
王文一把抓过他的肩膀,强硬的将他转过来。
“说,你在干什么?”
胆小的气质在他身上尽显无疑,何加突然跪下祈求道:“长官,救救您我妻儿一命,我替我全家都万分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