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今天持续着的生命是永恒的,昨天不堪的挣扎在黎明破晓之际烟消云散。
我们永远要记住,我们创造的世界观和改造世界的主张,是建立在昨天的斗争和今天的建设之上的,这二者相互依靠,相互转换的,缺一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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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徐经理的死亡都有些不敢相信,进而有胆大的人上前一看:胸膛中的血肉已模糊不堪,整张脸上毫无半点血色,七窍通了六窍,窍窍流血。
“不会吧,徐经理死了,她明年可是要升合伙人的?”
“死了,徐经理竟然死了!”
“好啊,姓徐的终于死了,老子被她调剂的不成人样,每次工作就是我们组最多!”
“tmd,徐婷这个贱人终于下地狱了,老子后悔没一起踩上几脚!”
“哇~~”上前观察的男同事纷纷吐了一地,捂着喉咙,跪在地上,糜食和胃酸的熝味随空气流动飘的到处都是。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死人,第一次看见比丧尸还恐怖的死人,活下来的人还将看到更多。
有些女同事习惯了,吐的比较快,看到保安老头还在拨弄尸体,不敢置信的问道:
”陆师傅,你怎么还在那,你难道不怕死人吗?碰死人可是会犯忌讳的。“
陆为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抽了根烟说道:“四十年前在南方打仗,战友们能把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这又有什么大不了?”
随即把一把抓过尸体,把它丢在墙角,血迹拖了一地,但很快就被风沙掩埋,干涸掉。14楼的风沙太大了,吹的人睁不开眼。
方源终于起身,脱掉了鞋子,脱掉了裤子,脱掉了衣服,最后一尘不染,他张开手臂,面朝太阳。
孤身一人的走向大厅,坐在最中心的高位上,那是一堆木料建材。
他像一位帝王般审视着自己的王座,粲然坐下,金色的眸子闪出不可背叛的眼神,人们的脊梁被狠狠的压迫住,不由自主向的中央跪下。方源居高临下,目光洞察世间繁芜,似乎看破了生命的变化无常,伏波若云的声音回荡起整栋大厦:
“遵守着各自的规矩,按部就班的执行我的意志。
你们,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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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回去吧,起风了,楼上的人也都回去了。”002号劝着陈识,将他拉回了车里。
汽车疾驰而去,陈识和方源都有不同的未来,在不规整的地球上,任意两条平行线都会相交。
陈识坐在车中,脖子上戴着动员兵为陈识系上的,从14楼随风飘下来的红色三角布,红布正好落在脖颈处,陈识道:“这么有趣,飘下来的红布好像是为我准备的,那我就戴上吧。”
可三角形的布料陈识实在没系过,便求助于002号动员兵,动员兵边帮陈识系着边说道:“这打法以前好像学过,但又忘记了。”
“忘记就忘记吧,这是幸存者给我的礼物,我一定要好好的珍藏好。”
没有人知道烂尾楼里继续着怎样的故事,只知道有一人站在窗边,他的仆人拿了些餐纸,对着主人说道:“擦擦脸吧,主子,外面下雪了。”
方源不由的慢下脚步,信手推开。寒风扑来,忽的一笑:“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怎么下雪了?”动员兵看着挡风玻璃前落下的点点雪花,叫醒了还在车上睡觉的陈识。
“怎么了?”陈识睡眼朦胧的伸了个懒腰。手正好伸出窗外,一点点冰冰凉凉的冰晶落在手腕。
水凝结成柳絮,化作天上的冰晶,落在地上,诡异而又惨白,但它又不能覆盖整个世界,就像是癞皮狗上的斑点,又像是白癜风病人的皮肤。
“七月飞雪,这是有冤啊!”
“这个世界哪没有冤,沧澜星这么大,足有7000多亿平方公里,末世之下又死了多少人,他们凭什么死?大乾元朝有三十多亿人口,活下来的又有多少,我看只有百分之五,剩下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丧尸,变成丧尸了,他们能不冤吗?我们同情他们。可他们变成丧尸以后还要加害我们,想把人类最后的火种也拖下水,这我们不但不能同意,而且坚决反对。”
陈识接着说道:
“我们同以前和现在比较,在以前所谓的殷实人家,经过末世后全家死绝,唯有几个人能够保住性命,在末世苟延残喘,渐渐生活质量变差了,每逢一天三顿时,肚中总是饥饿,又不敢出去寻找食物,就埋怨的说:‘艹,这吊世道!’,但他们还是想要回到过去的。
还有一些吃着微薄工资,上一天班骂三次娘的人,月末之交,总是半点不剩,还欠着华呗些钱,但好在家境还算不错,父母总能支援些,自然是境遇比上要苦,但还优于下一种人。”
“什么人?”动员兵边开车边询问道,他不知不觉间已有些入迷了,好像陈识的话有些道理。
“最后一种,自然是工作生产最为集中,无论哪种人都不如他集中,这是一点。第二原因便是经济地位地下,经济地位底下连同社会地位低下,失去了老家的薄田,背井离乡的出来打工,整日在劳动密集形企业做工,绝了发财梦,又受到大乾元朝内外资本家啊的压迫,待遇极其残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类人是特别能战斗,末世之前只为饱食终日,不敢有一分怠慢。可这是有条件的,一方面是日子还过得去,另一方面是有朝廷压着,规矩给他们定好了,蛋糕给他们分好了,他们便不敢造次。
“可末世之下,还有什么呢?这俩方面都给打破了。
末世就是根导火索,
第三类人就火药,全世界有多少第三类人,他们的爆炸的威力就有多大,以前是零星一点一点的爆炸,还被压着;现在是全世界联合起来一起爆炸,我看是要把沧澜星推倒重来的。”
陈识说完从车里翻找出了几瓶水,喝了下去,润了润嗓子。
“没有了吗?”动员兵还有些意犹未尽,第一次听到这么通俗易懂的分析。
“没有了,现在是纸上谈兵,等前哨基地建好了,我就等个时间,把这篇文章写出来,给你们看看。”
“那速度要加快啊。”动员兵说着开启了雨刷,大雪已经下的一尺厚了,街道两旁尽是皑皑白雪,就连丧尸也变得行动迟缓,几次三番的发现他们,又几次三番的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