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烟消云散
在驱狼村的庄园里，卓拉给唐吉柯的印象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口口声声说可以保住他的命。
转头审问出唐吉柯跟龙翔天没关系，就把他丢给项志新了。
可如今，这女人居然宁愿跟着石家一起折腾，也不想他跟着被拖下水。
就算仅仅是一时间的念头，也让唐吉柯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虽然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对卓拉付出什么感情。
想必是她一路赶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全吧。
其实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卓拉就应该看出来。
哪怕是面对项志新的秩序巨铠，或者是十三妹的弗兰肯巨铠，他唐吉柯就算无法抗衡，也没那么容易被干掉。
如今如此担心，想必就是关心则乱。
于是唐吉柯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笑道：“放心，更大的风浪，我都见过。你们石家这点麻烦，小意思。”
卓拉难得的脸红了，但马上整个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光头李开一进门，见到搂着的二人，登时有些尴尬。
抬起的左脚，那是想跨进来又不敢，只能悬空在门前。
“那个……我先到隔壁看看？”
唐吉柯依旧搂着卓拉，“没事，你敢过来，想必是有什么发现。”
卓拉也是个敢爱敢恨又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大方的享受着唐吉柯的搂抱，但是威严的目光死死盯着李开：“你最好确定有值得找我的报告和发现。”
“啊……”李开挠了挠光头，“你们最好过来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继续搂抱着往外走。
卓拉知道新接手的第四大队不靠谱，维持治安的第二大队也不靠谱。
这次是带了自己的第六大队的人马过来，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有人拯救伤者，清理废墟寻找幸存者和死难者。
有人限制区域进出，排查可疑人物。
第六大队的人可以算是纪律性和职责分工最明确的黑石卫了。
现场让唐吉柯找回了一点点在地球时候，警察封锁案发现场的感觉。
只不过以前他是造成封锁的罪魁祸首。
现在嘛，反倒成了官方执法力量了。
还真是……有意思。
当然，这套封锁现场的流程，也是唐吉柯教的。
同样是黑石卫，第四大队还是唐吉柯亲自教授。
但效率还是不如第六大队。
这还得归功于卓拉的严格调教。
李开带他们来到一栋破损的民房前，里面有一对母女正在瑟瑟发抖。
她们报告了一个特殊的情况。
她们是这栋民房的长房东，二楼租了一间套房给了一个奇怪的租客。
在发生袭击之前，十来岁的女儿发现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租客神色匆忙的走了。
一直对这位租客姐姐很好奇的她，从母亲的房里找到了备用钥匙，想要趁机偷偷看门看看租客在房子里藏了什么，结果发现门锁怎么也拧不开。
联想到最近黑石卫要查短期内入租的租客情况，她觉得有必要让母亲向黑石卫报告。
唐吉柯跟卓拉立刻来到了紧锁的房门跟前。
唐吉柯摸了一下说道，“门把已经跟锁头成为一体了，是金属塑形。”
卓拉激活强化力，想要破门，被他阻止。
疑心重的人，都会在房门处布置机关。
简单的诸如头发丝之类的，一旦推开就无法复原，这样人回来就能知道房间被人进去过。
复杂的，甚至包含陷阱和爆炸物，贸然闯入，直接把房间炸掉，毁灭证据，杀伤入侵者。
唐吉柯在这方面也是好手。
不然刚才也不会通过车库门的小机关，知道房间被人入侵过了。
他试着用金属塑形解开门锁。
但并不抱太大希望。
因为只要用了塑形封装，除封装者外，其他人就无法对该金属进行塑形了。
结果居然能够塑形。
唐吉柯不经怀疑，这个未封装就是机关的一部分。
他弄开糊成一块的门锁后，小心的拉开一条细细的开门缝，并用现成的金属塑形出长杆细条的工具，从缝隙里插进去，折腾了几下。
果然有机关，但并不复杂。
唐吉柯解除了小机关后，推开门，一股阴风从里面扑面而来。
说腐臭味又不算，但的确给人一种在腐烂的停尸间的感觉。
他带着卓拉小心的进入房间，并尽量不触碰房间里的东西，对整个房间进行一番观察。
房间里，玻璃瓶和罐子不少，但里面是空的。
唐吉柯摸了一下，湿的，应该是临走前倒掉了里面的液体，并可能取走了浸泡物。
一股很像福尔马林的味道。
除此之外，墙角还有一堆纸灰。灰烬里能扒拉出一些骨碎。
带有租客痕迹的物件被匆忙收走，只有一些生活用品被留在原处。
“什么情况？”卓拉问道。
唐吉柯摇头，“走的匆忙，她一定没把随身衣物带上。可是整个房间，你也见不到一件衣物，除了袍子。”
“不换洗内衣？”卓拉疑惑的问道。
“不好说。你看这床单，很平整，不像有人睡过。匆忙离开的人，不可能有空整理床铺。”
“这都是什么，对了，这个呢？”卓拉看到了门后有一张画着奇怪文字的黄色纸，刚想凑上去，被唐吉柯阻止。
“别过去，我觉得不对劲。”
“又是龙翔天的人？”
唐吉柯摇头，“小白，帮忙个忙。”
趴在他肩膀的蚁后小白飞起来，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把整个房间的布局情况，特别是门后那张黄纸团都记录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随时进入小白创造的脑域里，还原整个房间的结构了。
“走。”唐吉柯拉着卓拉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
“找石沫惜。”
“啊？”
下到一楼，唐吉柯直接吩咐道：“李开！”
“到！”李开激灵的跑过来，一个立正敬礼。
“封锁这栋房子，把房主一家另外安置。特别是这栋房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
“是！”李开朗声应答。
“能找到跳跳鱼吗？”
“呃……”李开有些为难。
卓拉说道：“我可以调过来。”
“装进这栋房子里，按照我教你的那个机关设置，谁进来，就把这房子炸了。”
“啊？”李开愣住了。
卓拉也很疑惑。
唐吉柯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但她一直很相信唐吉柯的判断，以及专业性。
于是立刻瞪了李开一眼，“照唐参谋的指示做，出了问题我承担！”
“是！”李开立刻答道。
唐吉柯对卓拉的无条件信任很满意，加上她之前的那段告白。
现在的他。对卓拉也更有感觉了。
入石家的浑水局，一方面是为了站稳脚跟。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卓拉。
现在卓拉对他的信任态度。说明他的付出有所回报。
二人直接登上眼镜蛇巨铠，疾步往六层的石沫惜的宅子而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
但根据顾元化的说法，石沫惜彻夜未眠，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因为她身子骨弱，长期施展脑域异能，对身体消耗很大。
看到唐吉柯急匆匆的来，顾元化非常反感。
唐吉柯跟卓拉对视一眼，决定先缓一缓，给那个七岁小姑娘多一点休息空间。
结果小梅却走了出来，“小姐让唐参谋和卓拉队长进去。”
唐吉柯一愣，“她怎么知道我来了？”
小梅苦笑：“小姐推算出来的，她估算着您应该半个小时前到。如果迟了，说明有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更加要尽快进去见她了。”
唐吉柯看着顾元化痛苦的直皱眉，他心里也有些难受。
看来这个小姑娘通过脑域推算出不少东西，想必耗费不少的精力。
但眼下，事情透露着诡异，他不得不来寻求石沫惜的意见。
四人急匆匆的进了去，然后房门关上，留下卓拉跟唐吉柯。
此时的石沫惜脸色白的白纸一样，看不到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是。
唐吉柯几乎以为坐在轮椅上的，是一具塑料人偶。
女孩布满血丝的眼睛，加上浓重的黑眼圈，让他这个见惯生死的杀手都感到心疼。
这还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啊。
“唐先生，你总算来了，有什么意外的发现？”石沫惜用为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唐吉柯托起小白，让它飞过去。
小白停在石沫惜的肩膀上，头部泛起绿光。
与石沫惜眼眸的绿光组成了一道绿油油的光带。
女孩儿闭上眼睛一会儿，然后睁开眼：“你们过来。”
唐吉柯分明看到她的脸色更加的疲惫了。
卓拉心疼的说道：“五小姐，要不明天吧。”
石沫惜摇头：“我越快跟你们交代完，我就能越早休息。”
唐吉柯点点头，拉着卓拉的手走到她跟前坐下，然后跟她手牵手。
二人被拉入了石沫惜构建的脑域。
里面正是刚才他们进入的那个神秘租客的房间，场景做到了1:1还原。
随后房间出现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影，房间内的景象开始倒放。
斗篷人从门外倒退进来，从随身带着的一个背包里掏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器官，逐个塞入玻璃瓶和罐子。
然后来到水槽前，用玻璃瓶把水槽里的绿色液体吸到瓶子里。
之后，逐一把瓶子都整齐排放到桌子和架子上。
这神奇的倒放的一幕，卓拉从未见过。
唐吉柯却在无数的影视作品里看到。
如今亲眼所见。也觉得很是神奇。
“这个人，让我有些担心。”漂浮在空中的石沫惜说道。
“看这里。”
光点飘到木门后面的黄色纸张的团上，也把唐吉柯和卓拉的视线拉了过去。
“异术。”
“这个法阵的符篆形我以前见过，为此我特地翻看了以前的记忆。”
“这个被称为‘烟消云散法’。”
“根据那本书简短的几句话描述，那就是此法会令范围内所有物体全部烟消云散，化作尘埃。”
一提起异术，有个名字立刻从唐吉柯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僵尸……僵族人？”
石沫惜那7岁女童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担忧：“是的，有个僵族人在我们黑石城里，这事情，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