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亡
“后遗症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洛雪整夜整夜的呕吐，全身水肿，她还要照顾果果，因为营养不良，她没有奶水给果果，为了给果果买奶粉，这个傻姑娘，竟然去饭店刷盘子，用冰冷的水刷着冰凉的盘子。”
“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我找到她的时候问她为什么，傻不傻，她说，不傻，因为，只有这个工作，允许她背着果果，一起做，果果刚做完手术，离不开妈妈，那个时候，果果刚刚出院，而洛雪，连一天月子都没有坐。”
“那个时候他在哪？楚戈在哪？所以，就算他有天大的苦衷，也没用，因为，伤害刻骨铭心，伤痕惨不忍睹。”
“就算我们都可以理解楚戈，也不能原谅，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去，我想问，他的良心，过得去吗？”
白莎大叫道，她为洛雪鸣不平，她相信，真正陪着洛雪走过那段岁月的人，都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的。
伤害已经超载，就不再有借口。
“是啊，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可是，伤害就是伤害，遗憾就是遗憾……”有人低声道。
“当年我女朋友出事，我当时正在跟一个大新闻，马上就要出结果了，她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打了好多，我都没接，等我拿到新闻回到家，想要和她报喜的时候，却早已人去楼空，原来，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刚出车祸，半年后，我们分手了，她说，在我最需要的你的时候你不在，纵然有千万个理由，可，与我何干呢？我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冰冷的一句，懂事点。”有人回忆起了自己的往事。
“伤害已经造成，洛雪，真的不容易，我无法评价谁对谁错，但是，我想对楚戈说，回不去了，真的，哥们，我相信你爱过洛雪，甚至现在还爱着，但是，真的回不去了。”有人甚至开始劝说楚戈。
……
但是，没有人再去指责白莎了，她说的对，说的没错。
一句不知道，有苦衷，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而且，石头唯一说的一句话，也并没有解释出什么楚戈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石头苦笑一声，每次听完洛雪或者白莎的哭诉，他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是他不坚强，而是，太不容易了。
是啊，这个贼老天让两人都受了无数的苦，让他们都有千百万个不得已的苦衷，让他们都遍体鳞伤。
可是，洛雪至少还有楚戈的暗中守护，而楚戈呢？他有什么？
生命一旦开始倒计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有的，只是绝望。
石头翻开了日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缓缓读着。
“9月10号，这是我们分手的第一天，我一夜没睡，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发了疯似的想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我拿着玫瑰跪在你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你却始终不告诉我分手的理由，是我不够优秀吗？我改可以吗？”
“9月13号，我受不了了，我恨死了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我想尽办法给你发了无数条信息，我在你下班的路上苦苦蹲守，可是你没有回，也没有出现。”
“9月15号，洛雪，我决定了，我必须要找到你，5天了，我确定了一件事，我的生命，没有你不行，我必须找到你，就算你再讨厌我，我也要把你重新追回来，我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9月30号，洛雪，对不起，我放弃了，不，我只是暂时放弃了，我得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好的，接下来，我会出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读到这，石头顿了一顿，然后抬起头看着洛雪。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和他分手后，你就删除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方式，搬离了你们曾经的家，他不是不想解释，可是，你又何曾给过他机会。”
洛雪闭着眼睛，眼泪顺流而下，那个时期的她，可能是年少轻狂吧，总以为删掉一个人就删掉了回忆，总以为躲着就会忘记，总以为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
所以，她关掉手机，假装潇洒的去一个人旅行，就像那些老旧的电影一样，分手后一个人，我也可以很好。
可是，真的很好吗？
如果当初，少一点任性，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洛雪重重的摇了摇头，强忍住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他……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石头没有回答，他也没办法回答。
那时候，石头和楚戈都觉得问题应该不会有那么严重，只要接受治疗，也许，还能有救。
谁知道，后面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石头低下头，继续读日记。
“10月30号，一个月了，我又回来了，洛雪，回到了这个我们一起生活的城市，我再也不走了，虽然我可能永远不会再拥有你，但，能和你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能偶尔看见你的样子，对我来说，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11月12号，我偷偷去看你了，我偷偷的从医院跑出来，最近总是在睡觉，但还是感觉好累，今天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我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了，还好，你没有发现，你依然喜欢去我们一直去的咖啡馆，一个人的背影，我好心疼。”
“12月1号，你瘦了，真的好想喂胖你。”
“12月20号，今天疼的坐不起来了，真的好疼，让我挺到过年吧，新年愿望，找个爱你的人，生一堆孩子，欠你的婚礼，下辈子一定还，对不起，我爱你。”
“不，这不是真的！”洛雪再也忍不住了，大叫着打断了他。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当时怎么了？他怎么了？什么下辈子，什么挺到过年，他怎么了？楚戈现在在哪？我不要听这些，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呀。”
洛雪有些疯狂，她疯狂的大喊大叫着，她怎么听，都听到日记里写着两个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