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丑鸟与张阳老贼
张阳当然清楚这混沌元丹欺软怕硬的根源，这火之规则之内，有着另一种力量。像是凌驾于万千大道之上，甚至，隐隐，不属于这方世界。
这，才是混沌元丹不敢碰的根源。
张阳也只能模糊察觉，这股力量隐藏的极深，若不是他九阶级的眼力，否则还真的难以发现。
奇怪的是，朱颜飞升，为何会留有这股力量？
张阳缓步向前，古城的容貌渐渐清晰。它是朱颜大道所化，本该坚固无比，如今却显得破旧，不是岁月侵蚀的破旧，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损坏了一样。
宽大的城门，上面刻着：袁10086。
青石路，赤红朱瓦。
向前延伸的青石路，笔直而漫长，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缝，而不远处，更是有大的裂痕。
张阳踏入青石路的那一刻，便感知到在那城中央，那一股渐渐苏醒的恐怖意识。
八阶。
张阳抬了抬眉，不是朱颜，那是？
天火之意躁动的原因，怕就是这股正在苏醒的意识吧。那股意识，像是天火之主，给人一种面对火神般的威压感。
张阳向前漫步。
青石路两边的房屋，都是规则所化，看似平凡，实则神异。只是，张阳看遍这一切，忽然心生几分悲伤。
这座城，越来越像她说的那座城。
一个故事里的城池。
只有无尽的悲伤，没有欢喜。
浴火的身影在泯灭，神圣的第一声凤凰之音，响彻天地间。
那是凤凰的灵启之地，也是她回不去的过去。
张阳渐渐抚平脸上的悲伤，他在心里轻轻嘿了一声，朱颜小妞就是矫情。
走路的速度更加放缓几分。
强盗头子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着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真的，才不是要好好看一看这破城。
瞧，那蕴含着大道规则的石板，一看就是个大宝贝啊，要不是自己嗯，不好拿，要不然直接搬空好不好。
毕竟是九阶的大道所化，一个不好恐怕会引起连锁反应。
嗯。
就是这样。
张阳缓步而行，细细观察着这城里的一切。
……
言晏紫就那么看着，看着那位神秘的故人，在凤凰古城里闲庭漫步。
不愧是祖师爷的故人啊。
他如此想着。
忽然视线一顿，发现那故人用手好像在拔什么东西，似乎是……砖瓦？
是不是看错了？
言晏紫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好嘛，没有看错。就是在拔砖瓦，只不过，拔不动。
他微微松了口气，又是感慨。
怎么祖师爷就有这么个故人呢。
怕是被浓雾遮蔽了双眼。
当这时，欧阳锋飞来，落在言晏紫身边。
“那个……前辈，进去了？”
他看了眼言晏紫，觉得后者的表情有些不太对，但没想太多，出声询问。
言晏紫回过神，点了点头，示意欧阳锋看看凤凰古城。欧阳锋一看之下，被张阳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玛德，连砖瓦都想抢？
这还是个人？
祖师爷就真被浓雾遮蔽了双眼呗？
好在张阳一番尝试无果后，这才悻悻结束，慢悠悠地走着。只是脑袋不断左右扫动，似乎在观察什么。
两个大人物，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无语。
轻咳一声，欧阳锋出声道：“我这在秘境里观察了一周，那前辈不久前以天火之意为饵，吸引了一大批火兽。”
“嗯？此举为何？”
“好像……是为了给那楚流儿进阶灵根？”欧阳锋有些不确定，虽然他确实察觉到了楚流儿的灵根进阶了，但张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仅仅只是为了给徒孙灵根进阶，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言晏紫有些惊讶，想法和欧阳锋一样。
欧阳锋顿了顿，又说道：“还有那楚流儿，现在在四处贩卖火兽火珠。生意很火爆，最起码收了一百万上品灵石了。”
言晏紫张大了嘴巴。
这特么，这是历练啊，你就在这贩卖火珠，还有历练的意义嘛？
这场历练，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丝市侩，充满了一些肮脏的金钱气味。
仔细想想，都有点生痛。
这一对祖孙，都有些不太寻常哈。
欧阳锋也是轻轻叹了口气，“至少，弟子们的安全好了不少，我也可以松一口气。”
两人目光对视，像是对接了暗号般。
言晏紫率先取出一棋盘，欧阳锋随即拿出棋子。两个臭棋篓子，快快乐乐地下起棋来。
啪嗒，啪嗒。
战况惊人，令人折服。
……
张阳刚才试了试那砖瓦的性质，发现这砖瓦跟这城市像是连为了一体，根本拔不出。
唉。
张阳摇了摇头，一路前行。
城市的中央是一片空地，空旷，辽阔。而在那空地的中央，有一株巨树。树叶灵动，闪着神异的光。
一头巨大的生灵，栖息在粗大的树干上。
千丈大的凤凰，赤红翎羽微张，眸子如同两轮金日，熠熠发光。修长的体态，有着一种别样的美丽。
一朵朵金色的火苗，如同点缀，随意地落在凤凰的身躯上。
神圣，不容侵犯。
像是一尊，自九天而下的神明。
凤凰微微俯首，眸子里出现了张阳的身影。
它可是早就察觉到了有人进入，不过气息微弱，对它构不成什么威胁，怕是凭借着什么信物进来的吧。如今那人来了，这才堪堪低头，来看看。
这尊神圣的凤凰，在看到人脸的那一刻，身躯一颤，眼神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这尊被誉为火源之域守护神的存在，竟然在害怕。面对张阳，它像是一个面对大人的犯错小孩子一样，竟然有些惊惧。
这太不可思议了！
神凰惊惧出声：“张……张阳老贼！”
声音清脆，竟是像个七岁女童。
张阳呵了一声，想起来了。这头神凰，不特么是朱颜养的一头丑鸟嘛？没想到啊，这过了千年，这丑鸟，竟然还变成了凤凰？
就，真翻过枝头变凤凰了呗。
“丑鸟，你怎么也在这里？”
“朱颜飞升的具体情况，你清楚吗？”
“还有，这座城市，到底是怎么了。”
张阳直接三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