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
没等到那个人说完,沈修辞就进去了。
定眼一瞧,不是她又是谁?
只是她瘦削的厉害,皮肤也不复往日的红润白皙。
可他上次见她,明明就是还好,怎么就几天没见,她就枯败成这般。
沈卿辞摆了摆手,让跟着的人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现在的沈修辞,不想要外人在现场。
而她自己,也是静静的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沈修辞心底有很多很多的话,但最后却只问出来一句:“你不是说赎罪的吗?我并没有原谅你啊。”
“我并没有原谅你。”
他早已在心底原谅了她,可那只是心底。
他想要忙过这一阵,就这一阵,就要搬回去住了,她就不需要每天晚上都在楼下等自己了。
原来,他都知道。
甚至,一贯,引以为荣。
像是恋爱中的负气的少年,只想要怎么把这口怨气出了,从未想过,出完气后,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我还在生气,白瑶珠。”
“我还没有原谅你。”
“我还生气呢。”
……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的哽咽再也没了声。
沈卿辞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疼,当年爷爷死了,他也是这般,从那以后,就开始花花公子的路程。
电光火石间,沈卿辞的脑海里,突然飘过自己背对着身对一个少女说:“白瑶珠,你的敌人不是沈修辞,是沈建国吧。”
少女愣了一会,缓缓回过身,她却看不清对面的人。
正当她想一探究竟的时候,沈修辞哐哐两拳砸向了地面,她上前抱住他。
“修辞,你在干什么,别这样。不要。”
“姐,我好像错了。”
他红了双眼,声音沙哑,喃喃自语。
“错的很离谱,姐。”
抓住她的错误,也不管这个错误有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那么一直抓着。让她像个罪人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明明心里想跟她说话说的不得了,可是嘴巴里,却总是伤她的话。
每次都是啊,伤她的话。
想到这里,沈修辞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他好像真的失去她了,因为自己的幼稚。
每当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下来了。
你是不是很想看见自己这样呢?
是吧。
“白瑶珠,你是不是假装的呢?就是为了让我后悔对吗?是吧,你就是这样的人。”
沈修辞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又偏执的表情说着这句话。
似乎是从灵魂里发出来的疑惑。
“是假装的吧,这一切都是假的吧,是吧。”
他直勾勾盯着她早已失去血色的指甲。
“修辞,现在要做的是要让白瑶珠小姐入土为安, 她没有亲人,只有你和我,我们要把她的后事料理好,不然她真的太可怜了。”
沈卿辞打断沈修辞近乎魔咒的话。
她要是再沉默下去,她弟弟就魔怔了。
“姐,有没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死呢?”沈修辞还是不敢相信。
“醒醒,是你先放弃的,不让她靠近的,就没有理由后悔。是你先得,你最没有后悔的余地。”
“是啊,在她活着之前,我没有一刻是后悔的,可现在在这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我悔恨,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漠,为什么推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跟她的事情,我记得。”
沈卿辞无奈的叹了一声。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让她好好的入土为安,才是当今最该做的事情。
可很明显,沈修辞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再给你3小时,明天6点告诉我,到底要怎么选择。”沈卿辞看了眼手机上的钟点,退了出去,并把门带上,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看来要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不然沈修辞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第一次对感情这么认真,就被骗了。一直扭着劲不原谅,结果那女孩无声无息的走了,这下,那个女孩子要在他的心里一辈子了。抹都抹不去的那种。”
光顾着感慨别人,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也是一样的。
她自己跟傅扶疏,何尝不是也一样陷入了这样的魔咒里面?
只有彻底的失去,才能打破一切隔阂。
不晓得是不是周围的氛围太过于压抑,她的脑子昏昏沉沉,耳边很嘈杂,总是有人在旁边说话。像是在讲故事,可当她仔细听得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