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像是智障吗?
但是傅扶疏接受到的意思却是,现在就连赵一楠,都是比自己好的存在。
这让他怎么能忍?
他冷笑了几声,怕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扭头就走。
但走到门口之后,他还是停住了。
“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很难受,我可以走。但慕辞,他是你生的。”
说完就狠狠撞上了门。
一秒钟 ,他都待不下去了。
傅扶疏走后,沈卿辞才如梦初醒。
她有点不明白,事情怎么又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明明她是盼着他回来的。
她是想他回来的。
她是想跟他好好相处的。
可是,他们俩在一起就会炸。
根本无法相处。
她无力的坐回床上。
似乎,一切又被自己搞糟了。
她听到楼下福婶的声音。
她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
她听到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
他走了,又走了。
留下自己一个人。
她突然有点怕了这种生活。
虽然不想承认,她似乎真的是在依靠着那个人而活。
他走了,自己会心绪不宁,胡思乱想。
哪怕两个人吵一架,打一架,再和好也行啊。
他为什么总是选择冷战?
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她的心,仍忍不住的探问。
之前的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吗?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爱自己。
他明明就不爱自己,如果真的爱自己,是不会让自己饱含冷落,很久。
哪怕只有一刻钟,也是很久。
你看失忆多好呢,可以轻而易举的忘记所有的事情,然后把所有的过错都让对方来承担。
你看,多好呢。
她没错,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
傅扶疏也没错,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每次,沈卿辞选择放弃的人都是他,不管是跳楼也好,失忆也罢,在他脑子里,因为他不重要,才是被留下,被遗忘的那个。
守着她醒来,只是他作为丈夫的一个责任。但他已经慢慢抽离了自己。
想要放弃了。
或者,想要休息了。
沈卿辞应该是受了不少的打击,所以才会梦到傅扶疏。
梦见他真的离开了自己。头回都不回。
他的话清清楚楚的在耳际:“你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你只是那个女孩子的替代品。”他手指着远处正在喝茶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有八分像她,但是却比她行为妥帖,稳重。
她吓的愣住了。
只知道一个劲的流泪。
可画面一转,她又似在一面镜子面前,看见了自己。
可她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因为那个女孩子,眼神是彻骨的冰冷。
她说:“傅扶疏,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说:“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慕辞而已。”
她说:“我们认识了二十多年,但今天你是第一次认识我吗?”
她说:“我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包括你。”
她说:“你是什么东西,傅扶疏?”
…
她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做了很多伤人的事情。
她对慕辞很好,对修辞很好,甚至,对粉丝也很好,除了他。
除了他。
他的脸色,从原本的热恋到期待,到失落,到受伤。
她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疼痛。
她想说,你别伤他了,你没看见他已经这么痛了吗?你想干什么?
她看见他一次次的捂着胃的位置,在无人的角落,痛苦的呻吟着。
“卿卿…”
就在这一声里,她猛地睁开眼睛。
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就连后背,也全是湿意。
可醒来的瞬间,她已经把梦忘却了大半。
只记得那个梦里那个她,冷漠的眼睛,总是讥诮的上扬,嘴边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总是好似掌握一切的模样。
跟她现在,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但梦中的傅扶疏,很喜欢这样的她。近乎疯狂。
这是以前的她吗?
这是他熟悉的沈卿辞吗?
她突然觉得,其实那样的沈卿辞,真的很相衬傅扶疏,两个人同样的骄傲。
而不是现在,她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并没有梦中的那股自信。
所以现在,才会无止境的争吵。
所以现在,才会水火不容,连一刻的温馨都是奢侈。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她忘掉了以前,他们说沈青青死了,说沈建国死了。
明明按照他们的话,傅扶疏应该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可她却忘记了。
可她对他那份悸动,使她清楚的明白,他曾在自己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如果他喜欢梦中那样的沈卿辞,那她注定成为不了。
那就放弃吧。
她苦笑着。
该放弃了,沈卿辞。
医院里,被强烈要求加班的关在一脸生无可恋。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留下来加班?
天知道,他好不容易找到安洛,还没问呢,付医生就气呼呼的出来,就把他叫走了。
叫走了。
说有一台重要的手术等着他们俩。
问题,手术呢?
哪来的手术?
他这是被套路了,被从来不说谎的付医生套路了。
估计付医生说的手术,就是此刻看他在这里发呆吧。
瞧瞧他那副样子,长吁短叹的,时不时还挠一挠头发。
“手术呢?付医生?”
“取消了。”付长安头也不抬,回答的一点都不上心。
妈的,看啊,这副嘴脸,这是骗傻子呢?是把他当傻子吗?
他看着很像智障吗?
付医生真的是很过分。
但他人微言轻,也只能忍 。
“那我就走了。”关在忍住一肚子的脏话。
“然后等会有大手术呢。”
“所以我是要留下来?等着手术?”
付长安是从没有有过的苦恼,也就忽略了关在的问话。
关在这下子就气到了极点,就连喘气声都粗了。
“付医生,你不能因为我级别比你低就欺负我,说好有手术,到了说没了,谁不知道手术这玩意是要预约的啊,你当我傻呢?说来就来一个?”关在梗着脖子说道。
就算付长安说出花来,今天他都要生气。
并且是很生气的那种。
“是吗?”付长安根本没听见,只是习惯性麻木的望向声源。。
“付医生…”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