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过来
她不晓得怎么面对这个孩子,想要亲近,可她并不认识他啊,不想亲近,他一定会失落的吧。
小孩子的心总是敏锐的,他发现了,妈妈对待他与平时的不同。
好像跟他不是那么的亲近了。
“慕辞,过来。”傅扶疏忍不住开口说话。
她僵直的身子,还有不似以往亲昵的态度,深深伤害到孩子的心。
小慕辞听话的过去,脸上是怎么都忍不住的失落。脚步也是低沉的迈着。
沈修辞心疼的不行。
都怪自己,嘴巴贱,非要吃那个日餐。把姐姐害的从死亡边上走了一回,现在又害的小慕辞,享受不到母爱,都是他,都怪他。
他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这个场景落在沈卿辞的眼里,简直太魔幻了,以前沈修辞是什么人啊?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对,贬义的富二代,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还很话唠,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他都要嚷嚷地不行。什么时候 ,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乖顺了?
他很难过,因为那个孩子,他好像很抱歉。
“修辞…”你怎么了?话还没说完。
沈修辞就用那种希冀的眼神望向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姐,他是你儿子,你曾经把他放在心尖尖上,连我都不能碰他分毫。碰了 ,能被你骂死。”
她即将开口的话,戛然而止。
是怎么样的母爱呢?她感情里好像空白了一样似的。完全记不得这个人。
但是他亲近自己,自己本能的想要亲近他。
她眼睁睁望着傅扶疏抱着小慕辞走开,小慕辞眼巴巴的依恋回望她。
心里酸溜溜的。
“姐,以后你对小宝,好一点吧,在他3岁之前,你对他一直不好,因为跟姐夫冷战的关系,他在你忽略冷漠中长大,他一度自闭,不会说话。后来,你突然改了,很关心他,他也慢慢信任你了,开口说话,跟你亲昵。后面因为我,你睡了一年多,今年他都五岁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你醒过来,就连生日,都是简单做个蛋糕,虚许的愿望,是你早点醒过来,他才只是个孩子啊,不要这么对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却被迫那么懂事,可是这一切都不该他来承受,明明罪魁祸首是自己,可姐夫跟慕辞承受的超乎自己。
好不容易盼到她醒了,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
可姐姐也没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她肯定有风险的,所以没有人可以怪她。
但她再怎么样,都该对慕辞好。哪怕是假的。
他们都没错 错的是自己。
那边的傅扶疏还在跟小慕辞说这话,他明亮的眸子 ,瞬间黯淡了下去。
沈修辞心如刀割,疼啊疼啊。
“沈卿辞,就算你对小慕辞没感情,也要对他好,不要对他冷漠。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从楼上掉下去,也不会沉睡了那么久,也不会忘记他们。”
他的话音悲怆而又苍凉。
让她无从辩驳。
“我会的,修辞。只是我今晚一定要睡在这里吗?”她还是有点害怕,是夫妻,难道她要跟那个男人一齐睡吗?
这也太恐怖了吧。
“你们是夫妻啊,正儿八经的夫妻。”
“可我,不认识他啊,现在这地方,我就认识你啊。”
她也很委屈,让她对慕辞好,她愿意,毕竟是个孩子,她也做不到对小孩子太差,但是让她跟傅扶疏睡在一起,她怎么办?他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我把你送到这里,就行了,今天沈氏还有许多审批,我还没批完,得加班批完。”
见沈修辞这就要拍拍屁股走,沈卿辞就立马不干了。
“沈氏不是有爸看着嘛?要你回去干嘛呢?”
她的余光还一边警惕傅扶疏那边的动静。
“现在,沈氏是我的。”沈修辞觉得,有些事不能因为她刚醒就瞒着她,否则,迟早酿出苦果。
“沈卿辞,你知道你是怎么从楼上跳下去的吗?是沈建国,对就是咱们的父亲。他绑架了我。”
果然,他话音一落,姐姐她就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们不是沈建国的亲生的,这些都是你查出来的,不愿意告诉我。以前,我总恨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给我一片虚假的平静,但现在,我倒希望你是那个精明强干的姐姐。只现在这样,也挺好,我总算可以照顾你了。”
他越说越乱糟糟,可能是本来心境就是乱糟糟的。
“一年前,你对沈建国怀疑了起来,把他一步步逼下了沈氏,让他自食其恶果,他不甘,就想着法子报复你。没想到根本找不到你的破绽,而我,因为馋,出去吃日餐,被盯上了,被绑架了。而你为了救我,跟他从楼上一跃而下,他死了,你却昏迷了一年多。”
“什么什么?”
信息太多,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子,她一时间根本接收困难。
但是很快,她脑子里有具体的印象了,走马观花的重新推演了一遍,似乎真的跟他说的重合。
完全跟她对慕辞,傅扶疏的感觉全然不同。
对于前者,那些讲述的内容,熟悉感是油然而生的,甚至,身临其境。
但后者,那种陌生感是全然不做假的。
可以这么说吧。
如果修辞说的那些是假的,那傅扶疏慕辞,就是假上又假。
“你看,小慕辞委屈的时候,跟你多像啊,就喜欢皱着眉,攥着手指,尤其那大拇指,非得把其余四个手指头,依次压一遍才舒服。”
是吗?沈卿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小小的人,嘴巴都能挂着酒瓶了。眼睛眨啊眨的。
这么一看,侧脸跟她确实有几分相像。
“小宝。”回想着修辞说的话,她情不自禁的叫出声。
小慕辞直勾勾的望向她,又注视着父亲,在傅扶疏点头后,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沈卿辞抱起他,忍不住感叹句:“又胖了。”
都快要抱不动了。
“你还记得他以前多重?”傅扶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