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什么高贵的姓?
白绾绾心绪不宁,前世的种种,随这些情深切切的话都刻入脑海。
挥之不掉。
恨不得立刻手刃掉那个让她恶心的人。
可不能,她可能杀不了他,就被他反杀了。
空洞洞,黑乎乎的天空,越发的阴沉干冷。
她瞧不起沈卿辞,是因为她做事,总是很正派。半点手段都不屑用,假清高。
换成自己是她,一定在拉沈建国下台之后,再把自己彻底赶出这个国家。或许更惨。
而她怎么做的呢?一句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想看见自己,就轻描淡写了。
真是太善良了,善良的让人担心。
再言,自己的仇,总要自己来报才快意。更要让他如上世的自己那般痛不欲生才行。不,要痛上好几倍才好。
结果来的越慢,越在苦海中挣扎。
她,只要速效,只要结果。
等沈卿辞再度听到白绾绾的消息时,已经是二十天之后了,还是amy通话时不小心跟自己吐露的。
同时知道的,是她又跟沈建国混在了一起。
沈卿辞并没有过多吃惊,也没有过多意外。自始至终,她都对她的倒戈,不理解。
自然没抱太大希望。
她的艺名没变,仍然是沈青青。
沈建国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被从沈氏撸了下来,可是他仍旧很富裕。
amy说沈青青在片场,她一直为难一楠,可能是知道他是她们的人。
“这不是白昧生么?怎么,白这个姓,怎么谁都很想用呢?上不了台面的阿猫阿狗都在用。”沈青青丢掉粉底,自己描着眉毛,阴阳怪气道。
“你自己不也改名白绾绾, 我还没见过骂自己的人呢?”赵一楠双手在手机上飞速的活动,一嘴的轻蔑,半点都没对前辈的尊重。
“对啊,再白也冲刷不掉身上的卑贱呢?你也是吗?”她放下眉笔,似在嘲讽,又在自嘲。
云珍珍气得要死,这个沈青青还真的一如既往呢?还是这么的不上调。
以前跟卿卿姐,就算了,卿卿姐毕竟是前辈,现在这一楠是后辈啊,后了一大截的后辈,还这么阴阳怪气的,想干啥呢?
脑子当枕头,嘴巴当厕所的女人,真是糟糕透了。
他们刚去片场,就立刻跟amy告了状。
这次赵一楠的角色是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也是一楠生涯第一部戏,所以amy让云珍珍事无巨细都要回报。
就怕小事将来发展成影响人生的大事。
云珍珍点点头,拿本子记下,完了还特天真的问,上个厕所超过多少分钟,够要汇报呢,气得正在吃饭的amy差点被噎死。
额头的青筋一阵阵的跳,咬牙切齿的说,会影响他情绪的事情,汇报就行了。别的,我要知道干嘛?你说,我要知道干嘛?
吼完挂掉电话,amy不禁怀疑自己,这孩子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的?简直要人命了,这脑子可爱死了。
沈卿辞听amy提了几句后,也会在网上找帖子浏览,发现那些工作人员确实会隐晦说这些,毕竟沈青青的咖位还是大于赵一楠,所以他只能默默忍受。
赵一楠现在还没有站姐,根本无法跟沈青青抗衡,风言风语出来,也会被洗白成白昧生新人不尊敬前辈,出言不逊。
网上也有人带节奏,拿赵一楠的身世说事,因为是孤儿,所以性格孤僻,难相处,不然怎么就跟沈青青处不好呢?沈青青可是娱乐圈有名的活菩萨。
更有人说赵一楠被大佬包养,所以看不上其他人,那个大佬还是男人。
…
诸如此类的猜测,层出不穷,愈演愈烈。
在吃饭的时,沈卿辞夹了一只虾,放进傅扶疏的碗里,不经意地问他,沈家的资产是不是被转移了?
傅扶疏停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筷子在那只虾上划过来,划过去。
果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沈青青回头。
能让他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就跟小猫咪似的,温温顺顺的窝着,什么都不做。
据我所知,李家放弃了沈建国。傅扶疏的一句话如同投入湖中的小石子,一圈圈荡着涟漪。
屋里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默。
只有小慕辞在认真的吃饭。
沈卿辞收回沉思的目光,轻巧捡了一只虾,细心剥了壳,放进小宝的碗里。
思绪却飞远了,不得不说,李昱的眼光很毒辣,也很有远见。
凌沛回国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沈建国是不可能有机会卷土重来的。
放弃的虽早,却早众人一步看到了趋势。
第二天,直到睡前,沈修辞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第三天仍旧没有。
这不太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沈卿辞有点奇怪,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时间打电话,发个信息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这也太不沈修辞了。
她怀着担心,又好奇的心态,踏进了沈氏。
内部格局已经大变,前台小姐是新面孔,完全不认识,那傅氏的公司,怎么没变呢?
可能性是,沈氏她太久没来了,大约十二年没来了?
公司的氛围尤其的沉闷。
鸦雀无声,每个人低头忙碌,只听得到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公司上下没有一个活物。
就算有说话的,也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隐身起来。
沈建国的手里,沈氏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电梯里,一个穿着正装的女子,摸着裙子的边缝,苦着脸,跟旁边的组长抱怨道:“组长,不是说,沈氏工作的氛围最是轻松愉快吗?怎么我一来,就这么严肃板正了,我这几天都快要压抑死了。”
她满心欢喜的听信了学姐他们的话,屁颠屁颠来了沈氏,结果一到这,发现跟学姐说的根本不一样啊?
“哎,原来是的,现在变了。忍忍吧,等到屠夫走了就行了。”组长同样惨绿着脸。
“谁是屠夫啊?”女子有点好奇,有点天真。
“你怕谁,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