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沈修辞最先注意到他,见他一脸严肃,貌似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姐夫,你还不知道吧,他叫赵一楠,人可好了,才18哦,是姐姐把他推荐给amy姐,现在混的有模有样了。”
赵一楠?卿卿推荐给amy,不过,少年这个优秀的容貌,他好似见过她,在那次家宴上。
一直站在卿卿的身后,所以忽略了他,还以为是沈家的亲戚,没想到是他。
他点点头,难得的笑笑。
解释过后的沈修辞又投入了讨论中,他难得的笑也根本没人注意到。
第一次这么憋闷。
他大概没有料到,这样的憋闷会持续他整个滑雪假期。
今日出门,就连沈修辞都忘记了送自己,叫他一起去公司,他还说等一等。更不用说小慕辞那个小没良心的,两个人围在赵一楠身边,就跟八百年没说过话似的,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碍眼的很。
他上车后,幽幽叹口气,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如此待遇了。
掏出手机,翻了又翻,纠结半晌,还是打给了amy。
“amy姐,早上好啊!”
amy听到声音吃惊了会,屏住呼吸,问:“傅总,是你啊,怎么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赵一楠这个人,毕竟出现在她身边的,我或多或少要知根知底。”
“应该的,应该的。”amy叹口气,早已屡见不鲜。
她总听卿卿抱怨过,这个人根本不顾她的想法,不止一次找侦探查她身边的人呢,就连她自己,也是被查了个底朝天。
不过女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控制欲吧。
没有一点秘密,在他面前光溜溜的,赤身裸体,一点遮掩都没有。
通话持续了半小时。
挂掉电话的amy擦了擦后背的汗,哎呦,她是打死不想跟这个傅总共事。
很喜欢下套,知道赵一楠现在艺名叫白昧生,他非得问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想掩盖什么?她说不知道,事实她也真的是不知道,这起了艺名好听意义好就行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他又问她赵一楠跟卿卿是怎么认识的?妈呀,她说了之后,他又出其不意的问回一开始的问题,她脑子根本没有经过思考,脱口而出,不知道。
见她没有欺骗,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才挂掉了。
兵不厌诈啊,他是在诈她,挂了电话的她才发觉,他是在试探她,究竟知不知道?还故意绕了那么久的圈子问她。
她打死也不想跟这样精明的老板合作,真有秘密会被一步步套走。相比之下,申兴除了脑子不好,其他还是很好的。
她有点同情沈卿辞了。
照例来汇报问题的姜城,见他一脸轻松,不怕死的问:“倒是奇了,今天你的心情怎么这样好?”
傅扶疏没有理他:“出去滑雪!”
出去滑雪?谁?你吗?跟谁?
大哥,下次说话能不能说清楚,咱们只是聊天,你以为是间谍联络吗?
姜城心累,有气无力地回:“是跟嫂子去的吗?”
大概是自己的反应吓到了他,他抬起眼,认认真真把自己从上打量到下,眼里盛满满意,薄唇起合:“你跟我一起去吧?”
哈?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不对,那种眼神,有好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所以,不是单独去滑雪的。
想到此,他眼底噙上几分自信。小样,你说的再隐蔽,我也能一眼看穿你。
还有别人去,那个人老大他肯定不喜欢,所以才会让长袖善舞的自己去解决。
呸呸呸,好事总是轮不到自己,他小时候是被爷爷灌了多少酒,才会脑子秀逗了跟他玩到现在?
但鄙视归鄙视,他仍是要没骨气的跟去,不对,是大发慈悲的陪他。
傅扶疏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见他长久没有答应,还以为不想去:“如果你不……”
“我想去的。”什么不想去?他会不想去?笑话,谁都不会比他更想去了好吧。真是笑话。免费又空闲,还能逗逗小慕辞,他是疯了才会拒绝?他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我可不可以带助理啊,她今年跟着我很累的。”
傅扶疏冷下脸,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可以,我可以批准她经费,让她自己去玩。”
“啊?”姜城有点不解,这是为什么?上次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打个电话,让以后自己来交接工作。明明是自己的助理,怎么他就嫌弃成这个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苦苦纠缠他呢?
不得不说,姜城,你真相了,这是你距离真相最近的时候。
姜城心满意足的哼着歌出去。
在他走后,傅扶疏停住了笔,望着门口出神。
吃个饭的时间,小慕辞好喜欢这个叔叔啊,这个叔叔会陪他玩,抱着他认识花草树木,还会讲故事给他听,不像舅舅那样总是捏他的脸,也不像爸爸那么严肃,就像一个温暖的哥哥。
噗嗤噗嗤跑到沈卿辞身边,拉着她的胳臂,费力的摇晃:“妈咪,我喜欢叔叔,跟我玩。”
沈卿辞闻言,望了望庭中战立的少年,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叔叔还要陪你滑雪呢?”
小慕辞又不嫌累的迈着小短腿,回去赵一楠的身边,抱住他的腿,奶声道:“喜欢叔叔。”
想到未来还要跟这个叔叔在一起玩,他就好开心。
一旁的沈修辞登时吃味了:“什么嘛,小没良心的,你一楠叔叔就来了这么点时间,就忘记了我,你可真让我伤心。你忘了以往都是我陪你吗?”
小慕辞根本不在意他,一直拉扯赵一楠催促他快去玩。
根本不理睬芳心已经碎成一块块的沈修辞。
见他捧着心做西子捧心状,就受不了的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还快去公司?不要想偷懒了。”
“好吧。”本来还想再呆下去的沈修辞恋恋不舍的走了。
也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不想跟交接的沈建国撞对面,他不知怎么面对他,昨天还是亲父子,今日就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人。
在她的催促声中,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