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牙还牙
“哦。”沈卿辞轻飘飘回了句。
额，没有了？没有等到后续的amy，终于没了戏弄小慕辞的心思，抬头细细端详她。
脱离虎爪的小慕辞立刻手脚并用爬进了妈妈的怀里。
小珍那小妮子最近总说卿卿姐变化很大，她还不信。
现在看她沉静的眸子，怀里的小慕辞，在想到不久前她跟自己说的话，倒是信上了几分。
“昨晚你被爆料了，不敬业。有怀疑对象吗？”
这有什么怀疑的，想让大沈发臭发烂的，只有小沈了。
瞧她已经知道是谁的模样，放下了心：“好了，我就来问问，让你小心点。”
“知道啦，amy。”她明媚一笑，歪进amy怀里，嘟囔道：“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小慕辞在我怀里。”amy细心帮她拢了拢修长的秀发，打趣道，很快她惊奇的发觉：“卿，这眼角怎么莫名其妙长了一颗痣？”
“不知道，突然出来的。”
amy抚摸着她光滑粉嫩的脸颊，陷入深思：“想好了应对方法就好。不过公司来了个新人，白瑶珠，是个好苗子，有点当年你的影子，她有一颗美人痣，可惜长得还是没有你好看。”
“姐，你又不能客观了。”
“当然。”amy嘻嘻笑着，突然正色起来：“不过她有点奇怪，找张蒙一直打听你父亲的事情。”
“哦。”
amy看她一点不关心，联想沈父的所作所为，瞳里又换上一抹疼惜。
沈修辞遇到一个女子，如小白兔一样纯净无暇，楚楚可怜，让他心笙魂动，魂牵梦萦。
第一次见她，她被一群混混堵住，瑟瑟发抖的她，绝望的捂着脸颊，眼泪从手指缝隙里争前恐后涌了出来。
他的心霎时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
他学着姐姐平时的样子，虚张声势赶走了那一群人，怕惊吓到她，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脸感激，蝴蝶羽翼般睫毛不停眨动，小声娇羞说到：“白瑶珠。”
女子的声音如同羽翼一样轻轻滑过，却在他心里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叫沈修辞，你记好了。”
她似乎还沉浸在害怕里，一直不敢抬头跟他对视。
这更让他心生怜惜。
把她送到住处，亲眼瞧着她房间灯亮了，才恋恋不舍得走了。
早上起床的珍珍眼睛上贴着根草，神秘兮兮的对沈卿辞说：“卿卿姐，我这个眼睛一直跳啊跳，今天肯定有不好的事情。”
“既来之，则安之。”沈卿辞不以为意。
“早上乌鸦都冲我叫啊叫的，不过幸好，拍完今天我们就杀青了。”珍珍拂去脸上不存在的汗水，拍了拍胸口压压惊。
想到杀青又有点苦恼：“本来戏份很多的，回来后，少了很多。”
“好啦，带好他就行。”
这么一说，两人同时望向沉睡的小慕辞。
云珍珍叹了一口气，可怜道：“肯定的，唉，杀青后，肯定会好想他的。”
“傻子。”沈卿辞拉开车门，轻轻撂下一句。
潜台词是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get到意思的云珍珍，高兴的俯身盯小慕辞一会，无聊的数了几十根睫毛后，拿了冰箱的饮料，惬意地喝了起来。
听到外面渐渐没了动静的云珍珍，好奇的望去。
入眼便是沈青青双手合十，对着导演的方向抱歉。
再一看，卿卿姐的左边的脸红了一片。
之后还是失误，再次失误，一次又一次的打向卿卿姐，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云珍珍不忍心再看了，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好几次才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一接通，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沈卿辞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盘好的头发也凌乱了。
沈青青抱歉的要哭出来：“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出错。”
声音里带着浓重鼻音。
“没事，你也尽力了。”
到这时候，还在讥讽她。
她红着眼，再一次对导演做stop的手势：“不好意思哦，朱导，我今天也真糟糕，还是没找到状态。”
抱歉是不可能抱歉的。
有的，只有释放这些天被压制的快感。
所以她每次都是用足了十成力气。
打得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才好。
朱导火冒三丈，可看到沈卿辞的表情后，却静静沉了下来：“可以。”
大沈把落魄贵妃那股气质拿捏到了，依旧拽的出奇，却像失去了灵魂，任由被打。
再对比之前她因为被宠爱的跋扈，鲜明的对比，更让人觉得彻骨的悲伤。
导演说的是大沈可以，可小沈却会错了意：“导演，那我继续咯。”
说完假意调整一会状态，还装模作样的四个方向拜了拜，凛神再次打向沈卿辞。
沈卿辞依旧没有躲，没有喊停，甚至没有一丝神情，呆呆木木的，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场的人，就连远处的云珍珍，都在心底为她捏一把汗。
又一巴掌落下，沈卿辞的左脸五个清晰巴掌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根根分明了起来。她的脸巴掌大小，肌肤白皙，柔嫩，巴掌印堪堪包裹住了大半张脸，映衬得更是骇人。
同时，浑身弥漫着悲伤死气，给人仿若下一秒就会死去的强烈冲击。
紧紧的揪着众人的心。
傅扶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凝视着外面的她，心里有种踏实感。
天底下第一个被下属赶出来的老板大概只有他了，姜城不堪一连几天的摸黑加班。终于再一次看见他心神不宁的抽烟，一把夺走碾灭，恨不成声道:“与其在这里折磨自己，不如去那里找个痛快。去吧，小慕辞肯定是想你的。去吧，我只想喘口气啊。”
就靠着这样的激励，他来到了这里。
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而此刻，浑身散着阵阵冷气，黑色瞳仁里没有任何表情，嘴角挂着不经心的笑。
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发怒的前兆。
镜头里那个张扬明艳的女人，左边的嘴巴整个肿了，束紧的头发也散落了一点，她的眼神冰冷空洞，像是被扯破随意丢弃脏污了的洋娃娃一般。
这样的她看得他心里一痛。
那样的孤立无援，那样的绝望无助。
仿佛就是真的。
他的眼睛定格在那个掌印上，心脏被撕裂成了碎片。
鲜血淋漓。
沈青青吹着手，正要跟导演央求再一次时。
所有人都以为，还会再一次得逞时。
沈卿辞却直勾勾盯着她，宛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瞬间让沈青青失去了言语。
她的眸里染上疯狂，破碎，疼痛，仔细辨认了会，看清眼前的人后，狠狠一巴掌扇了回去，直接把沈青青拍倒在地，还不解气地上前狠狠踩了两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沈青青害怕地双手撑地往后退了退，脸上的血色尽去，牙齿不停的打颤，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后背开始布满细细碎碎的冷汗。
这一刻，她突然确定，沈卿辞这刻是真的想杀了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