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梦与真实
轰隆隆！
睡梦中还在打雷吗？
枭睁开眼睛。
是梦境。
这边还是大晴天。
这座岛屿，他早就已经不再感到陌生，在他看来，梦中的世界中也是真实存在，
但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又是不同的。
要说为什么……
在他思索的时候。
轰！
一记重击砸在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将胆汁都吐出来。
就是这样，很痛，根本不像是做梦。
枭身体绷紧，抬头看去，只见目光凶狠的暴面带狞笑，抡起拳头，带着无法匹敌的力量再次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将枭砸飞，连续在海上打了三个水花。
就在要落下去的时候，枭的身躯元素化，再次凝聚身躯，手臂、双腿缠绕着云雾，停在海面上，像是踩着海水。
手臂上如蟒蛇一般缠绕的云中闪烁着雷电，缠绕在手臂之上。
滋滋——
电流跳跃。
看到暴以极快的速度追击过来，枭一跃而起，拳头如电磁炮迅速错开暴的手臂，轰在暴的胸口。
手臂上如蟒蛇环绕的闪电云在惯性的作用下汇聚在拳头上面。在打在暴的胸口时，略微停顿，接着全部爆发出来。
轰！
巨力伴随着爆破将力量贯穿暴的身躯，冲击在海面上爆炸，炸出一个直径两米的坑洞，可以看到下方的砂砾。
巨大的力量轻易搅碎暴的内脏，将他重击钉在海底，被海水吞没。
枭站在半空，深吸一口气，透过海水他可以清晰看到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这是暴，
但眼中没有感情，反而是惊悚。
他看到自己在对自己笑。
一缕缕血色从暴的身上升腾而起，钻入他的体内。
他没有抵抗，这是梦对他身体的强化。
枭沉默片刻，“这是梦，还是真实？”
两年多了。
梦境出现的时间不规律。
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停的询问自己，但他没有答案。
环境与外界相似，就是没有见过其他人。
回到沙滩上。
在小码头，解开一艘小渔船，他决定出海。
村子里面比较安逸，维持稳定的增长，但并不适合他，提升已经十分微弱。
如果是可以通过在梦中杀人的方式提升。
那当然是要到外面去，
说到杀敌提升体魄，他并不是很确定，因为他曾经斩杀过一头海兽，但并没有提升。
当他离开之后。
被浸泡在海中的暴汇聚全身的力量向上一挺，从水中钻出，伸手抚摸被枭打中的地方，已经凹陷下去，肋骨和脊椎全部被打碎。
但他能动，甚至站起身来，海水哗啦啦流淌下来。
他看着枭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走回沙滩。
穿过树林。
在一块空地之上，一群人围在火堆旁边。
火焰摇曳。
光芒昏暗，黑影从从的树林边缘，一群人走了出来，他们有人抬着人，有人扛着动物，还有一些无法描述形态的畸形怪物，
没有一点声音，他们将猎物扔到火堆旁边，用骨刀在猎物上划破口子。
猩红的鲜血流淌出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古怪的图案。
甚至可以说是混乱，
血液经过图案，化作一缕缕气流——蚕丝一般纤细，划破肌肤，钻入火堆周围族人的体内。
枭乘坐小渔船航行在海上，他记得在东南方有一座小岛。
但还没走多远，冰冷的海水打在脸上，一瞬间夺走了他身上的温度，
抬头，一看，眼前一黑，前方天地一色，只剩下漆黑。
暴雨突如其来，像是冰冷的刀子打在他的身上，没有造成伤害，却夺走温度。
巨浪遮天蔽日！
无法抗拒的力量掀翻小渔船，将他卷入海水中。
他在海中挣扎，
透过海水，
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条白龙贯穿大海。
白龙只是轻轻晃动，便形成无数道可怕的海流，海流的吸力拽住枭的身躯，将他向下拖拽。
在白龙的尽头，
不断下降中，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人形的黑影。
站在海床上，双手高举过海面。
san值下降！
san值下降！
这绝对不是巨人！
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想到：
“这里是卡特罗赛斯王国，就在……”
“就在中途海不远。”
现实世界，
枭惊醒。
他坐在床上，大口喘气，梦境跟现实究竟有什么联系？
外面的暴风雨还没有停下。
在梦境中，也下着暴雨，而且偏偏还是在这一片区域。
很难让人不将他们联系起来。
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片漆黑。
暴雨倾盆。
海浪拍打在窗户上，也幸好下方的有挡板缓冲，不然这玻璃早就破碎。
或许是我想家了。
他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安慰自己。
点了一根向阳花香烟。
味道很淡。
就像是夏日猛地吸了一口蕴含太阳热量的空气，夹杂着一丝丝草木香味。
心情平复下来。
感慨一声：“有安神的效果，还挺不错，就是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不然我都想学着抽烟了。”
据说当年向阳花香烟出现在香烟品鉴会上，一群收藏家硬是花费两天时间来焚香沐浴，放空思想，最后再品鉴一番。
“向阳花生长之地，好像就在卢登海域。”
……
就在中途海遭遇暴风雨洗礼的时候。
位于艾迪斯坦王国的一处洁白教堂之中，
阳光照耀进来，是五彩斑斓的颜色，在洁白的映衬下，好似在空气中跳跃一般，犹如一个个天使在半空飞舞。
仰头，穹顶之上，碎片一般的壁画簇拥着一枚巨大的金色圆眼睛。
这只眼睛的瞳孔与眼眶中有十几道线条连接。
中间空洞。
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车轮。
当太阳的高度变化时，眼睛好似在闭合一般，从圆形变成椭圆，又在朝着缝隙转变。
金色眼睛之下。
一个男人站在教堂中央，目光注视着前方，
在他视线前方，那是也有一枚巨大的金色眼睛，
在眼睛之下，一个白发老人背对着男人，双手托着金色的眼睛跪在地上。
他闭合着眼睛，腐朽的身躯好似连抬起脑袋的力量都已经消失。
身上的装扮庄严，头带黑白帽子，帽子前面镶嵌着黄金铸造的眼睛，威严肃穆，乍一看还以为是长了三只眼睛。
“身为教皇的你，不去阻止战争吗？”
男人衣着华丽精致，头戴王冠，手持权杖，上下巴的金色小胡子打理地很精致，碧蓝色的瞳孔中如平静的海面，没有丝毫波澜。
老人张开眼睛，浑浊中，又有一丝精光，“战争的发起者都在我的面前，我又怎么敢离开这里半步呢。
杜姆基斯·d·哈特，神一直在注视着世人，你的罪恶在身的眼中无处遁形。世人会唾弃你！神会惩罚你！”
“我也从未遮蔽！现在的你就是当初的我，我避免了战争，却失去了珍贵的东西。”哈特静静说道。
教皇又闭上眼睛。
他遵循着天神教会的教规，默默忏悔心中的罪恶。
面对罪恶，天神教会应当出手。
阻止战争也是光明教会的责任，只要光明教会出面，战争就打不起来。
但这次不一样。
他做不到。
他们就这样静默了许久。
教皇微微仰头，像是要沐浴更多的金色阳光，
开口说道：“车轮不能有任何缺口，鲜血只会唤醒不可言喻之物。你的所作所为也将带着这个国家走向灭亡，你死后不会前往天堂。”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角微微绷紧，像是承受着某种痛苦。
但很快就消失。
哈特看着他，神色认真，“那究竟是什么？”
他对于后面的话早就已经听腻了，无法前往天堂，他根本就不相信天堂，也根本不相信神灵。
就算真的存在，他也不会去天堂。
教皇：“不可说，不能说！”
哈特笑了，大笑：“呵呵，还是这样的话，我会自己去探究的。你曾经对我隐瞒，但我有权利看到，任何人都有权利看到，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亨利死的很惨，甚至连女儿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连他的姓氏也无法继承。
我也像是一个可怜虫一样，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保护！”
笑着笑着，面目逐渐狰狞，咆哮。
声嘶力竭！
但他的声音无法撼动教皇的内心分毫。
他没有得到回应。
哈特愤怒地甩袖离开，同时，大喊：“你不是相信神吗？那就请求神灵赐给你今天和明天的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