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篡位
丁大忠火急火燎的跑到脱脱的书房,把正在沉思的脱脱吓了一大跳…
“老爷,娅若回来了…”
李定远被管家老吴带到大殿当中奉茶,而娅若此刻正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接受脱脱的家法…
脱脱咬着牙把鞭子重重的鞭打在娅若身上,娅若装作一阵痛苦的表情…
“恩公恩公,刚才处理了些要事,来迟了,请恕罪!”脱脱作揖致歉道。
李定远起身回礼道,“丞相,这次遇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高丽世子王端回到了寝宫之中,国师鸠摩欧早早的便等候在这里…
“得手了吗?”世子冰冷的问道。
鸠摩欧双手献上金玺,祈求的看向世子…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定会做到…”
一股流言在农夫队伍里蔓延着,在晚上下工之后,人们便成群结队的开始在工地上祭拜起来…
碰到这个时候,当差的衙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躲得远远的,一方面是不想在这些虔诚的信徒面前产生冲突,另一方面则是去清点一下自己额外的饷钱…
说来这些额外的饷钱还是从这些奴隶的饭食里,治理黄河的物料里,克扣出来的,听说派来的监察御史和布政御史上任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在大都购置了好几套宅院,监察室更是暗地里纳了十几房姨太太…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刘福童问道。
“快了,等人们深信不疑的时候…”
当天下陷入光明的时候,圣人就会转世,帮助可怜的世人脱离苦海…
这是黄河边每个农夫都坚信的事实…
高丽世子王端领人包围了王宫,其实他这样有点小题大做…
他亲自拟订退位诏书,并盖上了金印,等待朝臣到来,由国师鸠摩欧当众宣读过后,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高丽朝臣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世子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站到了高丽王的座位旁边,而高丽王只是呆呆的睁着双眼,宛如一尊雕塑…
国师宣读了高丽王的退位诏书,这让几个胡子花白的老臣大惊失色,他们不相信这是皇帝陛下本人的意思,尽管皇帝就在当场,不发一言…
典理司主事崔纲正越班启奏,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祈求高丽王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世子摆出一副欣欣作态的样子,劝慰着这位三朝老臣,国师鸠摩欧更是摆出一副闭目养神,事不关己的态度,闭目养神…
自从鸠摩欧加封为国师之后,更是眼高于顶,从来不把这些三朝老臣放在眼里,这些老臣在埋怨皇帝的同时,恨不得将这个番邦喇嘛生吞活剥…
看到鸠摩欧如此倨傲的态度,老臣崔刚正更是怒不可遏,他历数国师鸠摩欧妖言惑众的累累罪行,更是指责高丽王如今这个样子,都是这个妖僧让国王修害的。
而这一切就连世子也难逃干系,他顺着话头开始质疑起太子继位的合法性,并声称要严查元使此番出行的遇袭事件…
世子面上如沐春风,心里早已怒不可遏,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今天只能…
朴永昌看到了世子眼里的杀气,他率领护卫官军要将这个老臣当场擒拿…
“这个老骨头真是不识时务…”一些脱世子门路新进的官员都在等着看这个老臣的笑话,更有一些居心不良之辈心想着今天这个老臣栽了,明天自己的位置将会更进一步…
崔刚正世受高丽王的恩惠,他也为了自己热爱的国家贡献了自己的大半生,本来要到了该致仕的年纪,回到家里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可是高丽栽祸连连,他心里实在放不下这片热爱的国土…
万万没想到,今天要被这些宵小之辈当庭捉拿,我这三朝老臣岂能受此屈辱?!
说罢,便一狠心,朝大殿中柱子上撞去…
洪成嗣这天有些心神不宁,从他早上起来便觉得双眼皮跳,心里也一阵阵的悸动…
拖延治理黄河的计划已经全盘落空,他现在只想着尽最大程度安抚住农夫队伍的心…
他知道往黄河灾区投入多少白银都是不够的,那里就像一个无底洞,元朝官军和大臣的做派他比谁都要了然于胸…
皇宫里的太监来传旨入宫了,今天来的太监有些奇怪,无论在他手里塞多少银票他都断然拒绝,而诏令的内容更是一个字都不愿透露…
左副丞相洪成嗣只好顶着一头雾水来到了宫城之中…
右副丞相阿图鲁跪在大殿当中,大殿龙椅,皇帝端坐其上,而美人赵婕妤此刻躺在皇帝怀里各种亲昵,毫不避嫌…
洪成嗣不敢直视,便乖乖跪下山呼万岁,心里想到,皇帝当到这个份上,恐怕桀纣也不过如此了吧…
皇帝并不理会这个大臣的祝拜,阿图鲁更是斜眼打量这个汉人大臣,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美人赵婕妤更是不屑于看他一眼,心里想道,“等着吧,你为昏君卖命,合该有此下场…”
皇帝没好气的打量了这个汉人大臣一眼,顿时让这个大臣感觉如芒刺背。
洪成嗣隐约感觉到,皇帝今天怒气不小…
“你干的好事!”皇帝发出了怒吼,手里握着的一封卷轴狠狠的劈头扔去。
卷轴上的字让洪成嗣看的心惊胆战,大汗淋漓…
这个卷轴是高丽王王昉写的密折,而密折上的收信人正是左副丞相洪成嗣。
这封密折的内容显示,高丽王王昉早有不臣之心,这次大元出使让他始料未及,他只能暂时隐藏自己的企图心,趁出使大军松懈之际发出致命一击…
而左副丞相洪成嗣,早已与高丽王暗通款曲,暗中投靠高丽,他此刻正隐藏在大元朝廷里,准备在恰当的时机与高丽王里应外合…
而在事成之后,洪成嗣将会得到封王的待遇…
洪成嗣看到这里,早已大汗淋漓,他的汗水浸透了衣衫,心中更是乱了方寸…
且不说洪成嗣与高丽王王昉并不相识,就算相识,他也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封密折显然是有人伪造,其目的恐怕…
“陛下,冤枉啊…”洪成嗣声嘶力竭的喊冤,额头磕出了鲜血…
“哼,冤枉?前时阻挠黄河治理的是你吧,果然居心叵测,若不是阿图鲁爱卿截获了这封密折,恐怕朕的项上人头早已被你们拿去了吧…”皇帝冷冷的说道。
阿图鲁与赵婕妤的目光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又移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