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风紧 扯呼
“报丞相,又副丞相阿图鲁的出使大军此刻正在返回的途中…”
脱脱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些欣慰…
最近黄河治理的工作让脱脱有些分身乏术,签署不完的各种奏报,审阅不完的各类文书让脱脱有些上火…
深夜独处的时候,面对整案的文书,脱脱也不止一次的骂到这个只会喝花酒,不会处理朝政的昏君…
并表示对成吉思汗能有这样的后代感到非常失望…
而皇帝此刻正在欣赏美人赵婕妤又一新编的舞蹈,适才他已经欣赏了两支舞曲,并对此做出了专业的请假…
一声巨大的炮响在出使大军的头上炸裂…
大军瞬间陷入了一片迷茫,人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只有破虏营的军士们和破虏校尉一样,脸上写满了镇定,面不改色…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飞虹一惊,随即精神为之一振,此刻飞虹前腿蹬天,努起了全身的力量…
阿图鲁好像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用力一甩马鞭,座下的马奔驰而去,他的中军在身后拼了命的追赶…
“破虏营,断后!”阿图鲁留下了这道命令,便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破虏校尉王保保啐了口唾沫,举起手中的龙头斧,“列阵!”
关键时刻就能看出队伍的训练有素!
王保保一声令下,破虏营呈圆形散开…
公主的车架在前,随破虏营一同行走,而此刻被护卫在破虏营阵中…
而阿图鲁似乎忘了这一节…
随着一声鸣镝声音响起,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空中飞来,骁骑营有条不紊的举起手中的盾牌,圆阵瞬间就被射的如同一个铁刺猬一般…
中箭的士卒纷纷倒下,而后面的士卒又源源补充上来…
“将军,我们上吧!”骁骑营的兄弟们纷纷拔出马刀,举起长矛,战马也摆动脑袋跃跃欲试…
李定远看到现场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激动,但此刻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敌人隐藏在山上密林中,而骁骑营此刻还在弓箭射程之外,贸然突击只会增加伤亡,况且骁骑营中还有一位隐藏的大人物,李定远要为她的生命安全负责…
三轮齐射过后,埋伏的敌人从密林中黑压压的冲了出来…
破虏营的长矛战士此刻也把长矛搭在靠外面一排的盾牌上,做好了防御准备…
“他们穿的都是高丽官军的衣服…”娅若视力极好,他一眼就看出了此次埋伏的敌人不是一般的劫匪…
一般的土匪是没有胆量强截官军的…
况且看他们的架势,也不是为了钱而来…
黑压压的高丽官军像潮水一般涌上了破虏营的阵地,像海浪一样一下一下拍打着这个顽固的岩石…
一浪一浪过后,留下了数不清的尸体,而高丽军的攻势依旧没有减轻…
“兄弟们,随我冲!”
听到李定远的命令,早已按捺不住的飞虹像离弦的猛箭一样飞了出去…
“娅若,跟紧我…”
李定远的骁骑营像一阵旋风一样排山倒海刮了过来…
在山头上观战的朴永昌此刻手搭凉棚,看着远远奔袭过来的骁骑铁骑,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胆怯,他的坐骑也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
破虏营此刻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要不是高丽公主的车驾在阵中,王保保真想一声令下,全军出击,与敌人战个痛快…
而此刻,王保保脸憋的通红,手里拎着大斧,在原地骑马打转…
娅若骑着战马紧紧的跟在李定远后面,对于一个蒙古女子来说,骑马就跟走路一样简单,而此刻在战场上,她的心里也在咚咚打鼓…
阿图鲁逃离的速度没有减慢,他的中军在大路上卷起一阵阵烟尘,遮天蔽日,虽然身后并没有追兵…
中军护卫将军拍马赶在了阿图鲁身后报道,“右副丞相大人,此刻高丽公主还在破虏营被围,我们要不要前去营救?”
阿图鲁懒得看他一眼,手举马鞭把这个有责任心的将军打落在马下…
破虏营被高丽军组成的巨浪冲散了,士兵也只能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做剩下的困兽之斗…
李定远的骁骑营此刻也杀到,巨浪和旋风开始了新一轮搏斗…
乌云慢慢过来,天空中变得昏暗…
朴永昌平静的跟传令兵说道,“放火龙!”
传令兵不可置信的愣在当场,“将军,下面还有我们的兄弟,放火龙会同归无尽的…”
朴永昌拔出宝剑抵在传令兵的脖子上,才让他下达了这条十分艰难的命令…
那个骑兵军团来者不善,不出此下策恐怕会功亏一篑…
随着一声螺号响起,用枯草夹杂着硝石,黄油的大草团像雪崩一样朝着现场滚开…
“放!”
朴永昌一声令下,无数火箭飞来,引燃了飞滚的草球,霎那间,一条条火龙向现场正中飞奔而来…
正在酣战的双方士兵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热,随即便被吞噬进一片火海之中…
李定远的凤鸣枪毫不费力的刺破着高丽军人的铠甲,眨眼间几十个人已经被扎了个透心凉,他还在拍马向前大杀四方,凤鸣枪头依然寒光闪闪,没有沾染丝毫血迹…
速度极高的火球扫过了娅若坐骑的马尾,马被极高的温度刺激,眼睛好像要突出来,被烧着的一刹那便发了疯似的向前奔去…
双方的士兵被突然袭来的火龙打乱了阵脚,战斗意志渐渐弱了下来,心中充满了恐惧,随即便是甩开双腿逃命而去…
倒在疆场是军人的荣誉,但被烤成乳猪不是…
在朴永昌自鸣得意之时,天空中一道霹雳闪过…
大雨向天河落向人间,混战的军士由烤乳猪变成了落汤鸡…
大雨浇灌着人们的身体,也给人们带来了希望…
我们在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噼里啪啦的大雨声沁润着高丽王王昉的心脾,泥土的芬芳让他感到很舒服…
或许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练气房里与囚徒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阿依娜依偎在国师鸠摩欧怀中娇嗔,“师兄,当初你偷下山门带我来到这里,说要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终于实现了,现在你贵为国师,等那个老头子去了咱们就能无忧无虑…”
阿依娜憧憬着美好的生活…
而鸠摩欧却默不作声,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