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糊涂
现如今这个带着欠揍的语气让杨文昊简直不敢深想，徐楠林虽然是大神一样的存在。
可人家这大神一般不会去解决别人的疑难杂症。
杨文昊起初在那么多人里没注意到徐楠林。
班级里的帅哥们也很多，惊艳的，耐看的，温柔的，都有，那个时候徐楠林上课还不怎么回答问题，但他手中的笔从不丢下。
杨文昊以为这人也是高考失利的。
但后来不知怎么徐楠林高考的原因被传了开，说他成绩不错但志愿填报没填。
也是从那个时候，教他们的各科老师开始注意到徐楠林，时不时的在讲题的时候喊他回答，或者默写的时候找他上黑板默写。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起来，班里的人都发觉了出来。
徐楠林是老师想要培养的苗子。
那个时候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没多久，徐楠林让他们都大跌眼镜。
徐楠林抵触老师们的培养，老师们含辛茹苦的说道，他油盐不进，他照旧我行我素。
后来，徐楠林成为了各科老师的头疼学生。
他不像那些成绩不行或者捣乱搞破坏的学生，他上课注意听课，作业和试卷都写，但是总是看着资质平平。
其实当初所有老师都以为徐楠林是资质平平的，毕竟他写卷子大题只写前一问。
在徐楠林高考原因未传出来的时候，偶尔有几个人有时候看徐楠林写题太慢，会直接把答案告诉他。
这样在写的时候答案只要对上，就不必再去验算检证一次。
后来这种方法，被学校一个外聘的专任数学老师给严格禁止。
至此，慢慢的徐楠林在没有答案的时候也能写出正确的数值。
那些人才慢慢正视了一下徐楠林其实脑子也还挺好使。
杨文昊就在那个时候偶然注意到这个看似平庸的人，不怎么说话，但学习的能力很强。
所以在杨文昊知道徐楠林是未填志愿才复读的时候，他比之前更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辉煌历史什么都不如。
连个屁都不如。
教室内。
杨文昊率先打破沉默，他歉意地笑了笑，“徐楠林，我朋友就是脑子抽了，别搭理他昂，你拿完东西走就行。”
说完，他使劲的拉扯了一下身侧的男生。
那手劲恨不得直接把那人拽到楼底下去。
徐楠林怔愣过后，对着杨文昊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他转身在自己桌子里摸索着。
一时班里竟有些寂静无声。
杨文昊身边那男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气的他也憋着一股劲。
于是，这两人就借着黑夜的遮挡互相推搡着，起初劲道还不大，徐楠林未发觉。
后来，一声“哗啦哗啦”的掉落声。
徐楠林抬起了眼，目光带着询问。
杨文昊率先开口，撒谎道:“我们着急着出去，没看好路。”
本来徐楠林都要低下头了，毕竟他手里此时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周围的一切都很清晰可见。
但杨文昊身边人的一声嗤笑，徐楠林面带疑惑地站了起来，看向他们。
徐楠林看了一眼那男生，带着眼镜，看着度数不低，镜片的厚度挺厚的，但人本来他以为是一个缺根弦的小伙子。
但现在这么看，倒像是从一开始就找他茬的人，对于找他麻烦的人，徐楠林一般都是能好好解决就好好解决，但今天不行。
在办公室里盛泽渊眼里的期待，他对老师的愧疚，徐北城和宋宛怡婚姻的有名无实，除了他这个儿子，徐北城还有一个比他还早的儿子。
他想要告诉宋宛怡，可他妈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他不敢赌。
他之前想要的一切，如今所剩无几。
他之前喜欢看星星，但他不敢伸手去碰了。
因为他不配。
可是你知道吗？身处沼泽的人在见到自己敬重的人失望和自责，他也想要抛弃一切，不顾后果的去疯。
可他没有资格。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盛泽渊对他的失望，沈知慧对他眼里的自责，让他觉得难受。
就因为是徐北城的儿子，他活该如此吗？
他也没有选择啊。
在他出生的时候有谁问过他了吗？
他想不想？
他要不要？
这些愤怒，这些堆积在一起的怨恨，让徐楠林头脑有些不冷静，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敌对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碍着你们眼了？又是明面上问我题暗地里讽刺我不如你，又是摔东西的？”
说完，徐楠林将自己手中的手机手电筒那面朝上，目光看向那个从一开始就对他说话的男生。
那男生听完徐楠林的话，看样子也是个急性子。
只见他迈了几步，走到过道里。
辅导班的过道里有几个垃圾桶，都是塑料的纸筒，那男生脚边有一个。
本来垃圾桶好好的放着，这男生也碰不到，但这人就是一脚给碰倒了。
垃圾桶内的饮料瓶和试卷，本纸，卫生纸全都一股脑的往外撒。
徐楠林的桌边也撒了点，他看了一眼垃圾，又抬眼看了那男生。
那男生却急急忙忙地蹲了下去，手里捡着垃圾，嘴里喊道:“杨文昊，赶紧帮忙，一会11点了咱俩就要被锁外面了。”
被点名的杨文昊只觉得此时的场景有些魔幻，刚才他还以为这俩人要打一架呢，怎么就突然这么……这么搞笑。
杨文昊看了一眼徐楠林，想着趁此机会打断这俩人的打架想法，便试着喊了一声，“徐楠林，一会要不要一起走？”
杨文昊刚说完，他的衣角就被人扯了一下。
不用想，准是那个二愣子。
他悄悄地低下头嘴里说道:“程德毅，先听我说完，一会给你解释。”
衣角处的拉扯劲突然间消失了。
杨文昊嘴角带着笑，催了徐楠林一声，“想好了吗？一起吗？”
“不用了，谢谢。”
“哦，好，没事。”杨文昊摆了摆手，拍了一下身旁的程德毅。
程德毅不紧不慢的“哼”了一下。
那一声，带着些许得意，还说明这主人心情很好。
那一声也传进了徐楠林的耳朵里，但他只是把那个本子和手机拿在手里，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