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长夜暗空
遥远某处，未知之地。
黯淡无光的甬道里，灰蛇毫无滞碍地前进着。
一千五百年前，这里是世界蛇尊主重返的起点，曾被追随者们视为圣地。
但随着他被封印在彼岸，此地也归于沉寂，其坐标成了失落的秘密。
而今，尊主和那位大人指引他来到这里，履行自己的职责。
灰蛇停下脚步。道路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拦住了去路。
他默默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随后念动了纸条上的文字。
“芝麻开门……”
……
并没有任何反应，恍惚间灰蛇似乎听见了一阵笑声，他叹了一口气。
那位大人的恶趣味还是这么……一言难尽。
口令像一线光明照亮脑海，灰蛇顺从地将它念了出来。
“毁灭与新生。”
巨大的门扉艰难地向两边展开。
大厅中，两个男人（划重点）倚靠在两把宝座之上，静默沉思。
巨大的衔尾蛇图案映在宝座之后，两人身边的寒气仿佛可以冻结一切。
距离上次灰蛇见到凯文，已经过去了一千五百年，权利在人类手中交接更迭，历史发生又隐没，快如弹指一瞬。
但他的意志依然。
两人从沉思中醒来注视着下方的灰蛇。
“请恕我没能亲自迎接您二位的归来。”
苏羽没有说话，毕竟凯文才是世界蛇的尊主，自己之前想要一个他这样的座椅他都不情不愿，现在要是抢了他装逼的机会，就不礼貌了。
“计划筹备的如何？”
凯文缓缓开口，犹如一块万古寒冰
“进展顺利。如今的世界已经拥有了实验计划所需要的一切条件。
即便理之律者能够阻挡您二位的脚步一时，他也无法阻挡历史的步伐。
胡狼的研究已经接近完成，只需要进行最后一次验证。”
“开始行动吧。”
凯文下达了命令，整个天穹市将会成为世界蛇的实验场。
“是。”
灰蛇恭敬地弯下腰，随后抬头说道。
“为了庆贺您和羽大人的归来，我有礼物要献上。”
灰蛇拿出了那把大剑，尽管剑身已经暗淡，但它依旧是破坏力最强的神之键，它依然能勾起战士的回忆。
“只有这把传说中的武器，才能配得上人类未来的开拓者。”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战士握住剑柄，仿佛握紧了自己的过去。
魂钢铸成的巨剑震颤着苏醒了，它的形状不断伸展改变，曾经焚毁一切的烈焰再一次点燃。
不过这一次，这把武器将会指向，曾经的挚友。
苏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没办法【劫灭】是挺帅，可是自己并不适合。
自己只能抱着之前挖坟挖出的支配之键一个人哭。
“羽大人。”
听见灰蛇的话语，苏羽转头看向他。
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也遮挡了他的过去，此刻的他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世界蛇的【鸢尾】。
“我们在天穹市发现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踪迹。
齐格飞卡斯兰娜也被我们关押在世界蛇的监狱里，请您定夺。”
灰蛇恭敬地说着。
“这样吗？”
苏羽的指尖不断在面具上敲击着，随后缓缓开口。
“齐格飞毕竟是凯文的后代，交给他处理就行，至于琪亚娜嘛……
顺其自然吧，她需要这一切来进行羽化，若是她落在胡狼手中，找机会放了她吧，不要让胡狼那个蠢货对她出手。”
“遵命。”
灰蛇恭敬地退下，留下大厅两人对视。
“你对她们过于仁慈了，以至于她们根本对崩坏一无所知。”
“那又如何？出了事我替她们兜底，我是她们的引导者，是她们的哥哥，而不是她们的父亲。
不过，说到父亲……你似乎从未尽到过父亲的职责吧？”
苏羽揶揄地看向他，凯文转过身不做理会。
“我的职责是对抗崩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是吗？”
苏羽打了一个响指。
“不是看不起我教育妹妹的方式吗？打个赌如何？
琪亚娜将会破坏我们这次实验。”
凯文回头看向苏羽，眼中出现一丝冷意。
打赌？逐火之蛾有一句俗语就是，千万不要和羽打赌，不然底裤都会输光，整个人都会输给苏羽，然后被卖到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去。
自己刚进逐火之蛾的时候不信，输了他一个月的伙食！几箱珍藏泡面啊！那可是伊甸代言的！
想到往事，愤恨涌上心头，加上自己之前在量子之海和他打了一架，并没有占到上风，凯文手中的【劫灭】燃起了烈焰。
“哦～恼羞成怒了？以为拿把武器打的赢我？我又不是没有神之键。”
苏羽手中出现了一把金黄色的长剑，魂钢剑身不断变化，最终化为一把鲜红如血的长刀——红樱。
左手出现了之前从逆熵抢……拿回来的【伊甸之星】。
左手拟似黑洞，右手长刀红樱，苏羽戴着面具，脖子上的围巾飘起。
“开打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凯文紧紧握住手中的【劫灭】。
“【圣痕计划】是基于我赠与梅博士的圣痕进行开发的计划，以普遍理性而论，我应该可以链接圣痕所有者的意识吧？”
凯文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做出了回答。
“没错。”
这个问题自己当初确实和梅进行探讨过，理论上苏羽确实可以链接所有圣痕觉醒者的意识，甚至可以控制他们。
但如果这样，他的意识会崩溃，加上五千年前从休眠舱苏醒联系不上苏羽，所以【圣痕计划】的主要执行人才会是自己。
“这样吗……”
苏羽陷入了思考，不过凯文可不给他机会，一刀便砍了上来。
苏羽连忙横刀抵挡，拟似黑洞出现在原地，苏羽连忙跳开。
“不讲武德是吧？偷袭我这个老同志是吧？那我也来。”
苏羽双手变为利爪，身上也燃起了火焰，雷电肆虐着周围，不过却未袭向凯文，而是他的宝座。
凯文见他心爱的宝座被苏羽一击摧毁，瞪大了眼睛，坚冰袭向了苏羽的座椅，并且冻结了整个房间。
烈焰和坚冰交战着，看起来很惨烈，其实就是两幼稚鬼互殴罢了，不过嘛……
遗迹外面的灰蛇听着这动静，默默拨通了渡鸦的通讯。
“娜塔莎，看来你需要多接一些任务了。”
很快，灰蛇又拨通了胡狼的通讯。
“胡狼，【鸢尾】大人说了，不要伤害琪亚娜。
什么？k423？呵呵，我相信你如果在那位大人面前这么称呼她，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忘了告诉你，最近的研究经费没了。”
无视了胡狼的世界蛇粗口，灰蛇挂断了通讯。
“哼哼哼……”
这个灰蛇对古典音乐情有独钟，虽然这些古典音乐的年纪还没他零头大。
“听说逆熵最近又研发了一些新型号的机甲，应该会为世界蛇的经费做出贡献。”
灰蛇一边看着遗迹内传出爆炸的火光，一边感叹着。
可怜的特斯拉还不知道，她的机甲又被老六盯上了。
…………
———久违的小剧场——
须弥芥子内，苏皱着眉头查看着世界的讯息。
苏羽已经失踪了五千年，苏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死去。
他不断搜寻着苏羽的信息，而且正不断思考着，如何避免他在五万年前通过第二神之键看到的一切。
所有世界的苏羽最终都变成了律者，而且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苏不想他的朋友失去生命。
不过他没注意的是，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白色长发的曼妙身影。
“嗯？！”
苏在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睁大了眼睛，想要回头查看，但……
“啪——”
特制的魂钢板砖一下子就砸晕了苏，为了避免砸不晕，苏雨还特地用了意识的权柄。
“切～老娘的同位体是你能偷窥的？”
苏雨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查找着苏羽的身影。
“我看看……啊找到了～”
苏雨消失在原地，而画面上正显示着，苏羽跪在雪地上，手中的利刃刺向自己的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