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如是始源，如是终焉
“星月落下，编织温柔的童话。
大地丰饶，养育初生的新芽。
无暇的少女自人群间穿行，将人之美尽收眼底。
真我的英桀在末世中起舞，将善与爱贯彻始终。
人类的律者化作新生的种子，在细枝上绽放人性的飞花。
那花名为爱莉希雅……”
“苏羽”渐渐将目光看向苏羽，缓缓道出真相。
“人之律者—爱莉希雅。”
画面再次变换，爱莉的影像出现。
幼小的她，在大地上流浪，经历了世间的百态，看惯了人性的美与丑，但她的心灵依旧是那么无暇。
“十三，从来都是一个虚假的数字。人之律者，始源之律者，【真我】的英桀，无暇的少女。
这便是她，永远爱着世人的爱莉希雅。”
苏羽低着头，白发遮住了他的目光，但眼泪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洁白的空间里，是那么牵动人心。
“最初的律者……如果是这样，她该多么寂寞啊……她独自承受了这一切……”
苏羽的声音哽咽，那个爱着世人的少女，早在他们相遇前，便已经背负起苦难的十字。
“是啊……”
“苏羽”仰望天空，那是绚丽的星辰。
“从来都没有什么讨伐律者的行动，有的只是一场告别的舞会。
十三封未寄出的邀请函，未去的人，是因为相信她。
前去的人，也是因为相信她。
为了后世，为了人的希望，她甘愿献身自己，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正是因为她的离去，后世的律者才拥有人性。
她……一直都爱着世人……”
寂静无声，“苏羽”看向星空，苏羽不发一言。
“所以……只有将律者的核心全部集齐，我们才能救她是吗？”
苏羽的声音无比绝望，哪怕牺牲自己，他也觉得无所谓，但……
他不想伤害她们。
“苏羽”微微一笑，随后轻轻摇摇头，在苏羽期待的目光下，道出了更加残酷的事实。
“如是始源，如是终焉。
爱莉生来便是律者，而我们……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便是终焉。”
画面再一次变换，那是那场宴会前，爱莉找上了苏羽。
“那一天，她做出了决定。她找到了我们，出于对她的信任，【羽渡尘】很快便让你沉睡。
我，第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是最后一次……”
……
“好了～让我看看，另一个羽是不是更可爱”
爱莉手拿【羽渡尘】，笑意盎然地看向苏羽。
苏羽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便是一双温柔的灰眸。
“哇，原来梅比乌斯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另一个小羽”
少女仿佛是发现什么宝物一般，显得十分兴奋。
“有什么事吗？爱莉。”
“苏羽”直入主题，毕竟终焉的力量还需要他进行压制。
“诶～另一个小羽这么不喜欢我吗？我可真受伤呢”
爱莉装作一副失落的样子，然而这个“苏羽”可比那个木头聪明多了。
“你……是来告别的吧……”
话音一落，现场两人皆陷入了沉默。
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失落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又微笑起来。
“嗯，的确如此呢要是羽跟你一样聪明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他了”
“苏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如果你真的……
他会发疯的。”
“我当然知道，羽可是深深地被粉色妖精小姐给吸引了呢
但，这是救他的唯一办法，不是吗？终焉律者，从我看到羽的第一眼起，我便明白了，他和我一样呢”
“果然还是瞒不了你嘛？”
“苏羽”无奈地看着爱莉，就像苏羽可以为爱莉和同伴付出一切一样，为了救苏羽，他同样可以付出一切。
但，苏羽会伤心的……
“嗯哼我这么聪明，作为奖励，可以告诉我，真正的苏羽是什么样子吗？”
爱莉的眼睛仿佛蕴含星辰，“苏羽”缓缓道出了他们的身世。
——我是省略的回忆，别在意出戏，快说谢谢作者——
“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时，崩坏便选中了我们，一个内心充满黑暗的容器，毁灭文明的不二选择。
由于终焉的力量尚且弱小，我封印了它，借由它的力量，我重塑了苏羽的身体。
他奇异的眼眸曾让他痛苦不堪，所以我帮他隐藏。
我留给他的圣痕让他可以保护自己，虽然他有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
但，我知道，他其实最怕疼了，也最害怕死了……
他每次受了伤，不能愈合的时候，就一个人躲着，因为那样你们就不会看到他流泪的样子了。”
“他就是这样呢笨笨的，但是又这么令人心疼，所以我才喜欢他啊”
“约束律者，凯文的全力一击加上维尔薇特制的核弹，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自愿填上那个缺口。”
“所以那时候，是小羽你救了他嘛真是厉害，不愧是羽”
爱莉笑着向”苏羽”比了一个大拇指，但他却是摇摇头。
“我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保护不了他了。
崩坏越来越强，那一击打破了封印，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化身终焉，毁灭一切。
我知道，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他会果断地对自己挥动武器，因为对他来说……”
“同伴，朋友比自己重要得多是吗？”
爱莉开口说道，这一次换来的是“苏羽”沉默的赞同。
“所以啊～苏羽真是一个笨蛋呢”
爱莉低着头，转过身低声说道。
“嗯，决定了”
爱莉握拳给自己打气。
“就让粉色妖精小姐来救这个白色笨蛋先生吧！
用我的离去，换取他和后世的未来，毕竟，我可是律者啊！所以我一定会做到！”
爱莉明明是笑着说出这话，但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下。
“苏羽”知道，这两个一个比一个倔，只能悲伤地说道。
“这里没有什么律者，有的只是一个无暇的少女，名为爱莉希雅的普通少女罢了。”
“呵呵”
爱莉笑着，笑得是那么悲伤。
“果然，无论哪个小羽，都是这么可爱呢
那就说好啦帮我瞒住小羽哦～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对他撒谎嘛”
爱莉挥着手离去，嘴里还在低声唱着。
“啊 为她唱首安眠的歌，
去守护她那美好的梦，
为她唱出这笼中的歌，
只愿飞鸟从她梦中飞过。
……”
…………
“苏羽”的身体愈加透明，而苏羽只是站在原地哭泣着。
红色的眼泪，是泪水，还是血液……
“律者权能确实无法拯救他们，但赌上我们的未来，或许可以搏得一丝机会。
你，要怎么做呢？”
“苏羽”向苏羽伸出了手，苏羽抬起头，握上了“苏羽”的手。
“苏羽”笑了，因为他已经明白他的决定。
“对不起，但为了她，为了他们我必须这么做。”
“苏羽”没有说话，抱住了苏羽，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我们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啊……你只有一分钟，量子之海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再见了……
未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成功啊……”
“苏羽”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了。
苏羽伸出手，抓住那飘洒的光点，放在自己的胸口。
“是啊……我们是苏羽，完全的苏羽！”
…………
空之律者不屑地看着重伤的苏羽，转过身，包围苏羽的亚空之矛向他袭去。
“也就这样了★”
但是她却突然转过了头，一把大剑，剑尖直指自己的额头。
空之律者慌乱地转移了袭来的大剑，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羽。
苏羽身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左手处的圣痕化为血色的光点，融入被自己破坏的左眼。
随后，他举起武器，指向空之律者。
眼中绽放光芒，左眼是温柔的灰眸，右眼却是死寂的红瞳，眼角的泪痣加上身上染血的战甲让他略显妖异，但……
这就是完全的苏羽，完全的他！
“你的攻击结束吗？轮到我了，没意见吧！”
……
——小剧场——
“可恶！”
姬子愤怒地锤着逆熵仅剩的几台机甲，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喂！明明是那个混蛋背叛了你们，别锤我的机甲！很难修的！”
特斯拉戴着护目镜，焊接着机甲断裂处。
“苏羽哥哥，不是背叛者！”
布洛妮娅无比坚定地说着，但周围人却是一片沉默。
“苏羽，他不会这样做的，一定有什么苦衷……”
“够了！”
温蒂虚弱地想要辩解什么，但被特斯拉一吼，怯生生地缩在芽衣怀中。
芽衣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抿着嘴，不发一言。
她也不愿相信，苏羽会做出那种事情。
“你知道律者觉醒会伤害多少人吗！他……”
“特斯拉博士，还请冷静，在我看来，苏羽先生确实是有什么苦衷。”
爱因斯坦拿出了一块平板，递给了特斯拉。
“据我所知，在空之律者觉醒之前，会受到崩坏波及的地区便已经被天命进行了人群疏散。
这次崩坏造成的伤亡和损失甚至不及一只帝王级崩坏兽。
唯一严重的，应该是某座私人名下的小岛被淹没。
而阻止这一切的显然不是奥托，他不会这么好心，但他在天命的官网公布了这次疏散的计划人。”
圣芙蕾雅的几人和特斯拉围在一起，随着特斯拉的手指飞速地在屏幕上划动，她们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计划负责人——苏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