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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全国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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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路小三化为一道白光后,鹤来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缓缓起身,只见身后火光烛天,原来葱绿的树林,现下已变成汪洋火海。

    “噼里啪啦”的树木烧焦声,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焦糊和血腥气息。

    鹤来立定一会,就见火林中,缓缓走出一赤膊持刀之人。

    那人将背后的箭矢一根根拔出,眉头都不皱一下地说道:“我们终究,要有此一战,我的英雄。”

    “那你又是谁的英雄?你又在为谁而战?”

    詹皇闻言,微微一怔,最后还是坚定道:“来吧。”

    二人飞步踏上,鹤来用他变出的狼牙大棒迎面直砸。詹皇单刀支挡不住,飞穿了身后大片的火树,鹤来以红波护身,趁势杀入。

    只见林中火树横飞,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正杀得不可开交。

    单纯的拼武招是不能满足这二位,他们手脚大开,凶猛的蓝狮和狠辣的蓝蛇,正将整片火林搅得天翻地覆。

    悍狮和凶蛇就这样足足杀了个把时辰,直到鹤来以红波加身飞向空中,用手中长弓对着脚下树林连射数把巨箭。

    “轰隆!”一声,林中飞出一蓝色身影,詹皇一手持刀,另一手握着一棵燃着火的巨树,狂嚎着杀向空中的鹤来。

    “哼,蛮夫!”鹤来改用两手流星链锤与之抗衡,这燃火的巨树在詹皇手中,攻势既广泛又凶猛,实在霸道无比,鹤来只得在空中且战且退,伺机出手。

    返观詹皇这里,他那重攻不重守的打法,害他手中的火树逐渐被巨锤削去,凌厉霸道的气势很快就颓弱下来。

    见状,詹皇将手中剩余的半截火树砸向鹤来,同时横刀杀入。鹤来则以新化的龙盾挡之,又以另一手的长枪阻刀。

    鹤来以巨盾和长兵来对抗短刀。起初,詹皇靠其无懈可击的速度和力量进行猛烈的压制,确实给鹤来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但鹤来清楚,他们这种已然知己知彼的战斗,最后决定输赢的,绝不会是谁的招式更精妙,更不是短暂的逞勇斗狠,而是比谁的毅力和决心更加强大。

    起初,鹤来似是有意忍让,让詹皇以其极强的压制力稳居上风,成功掌控局面,但毕竟是如此高强度的抗争,一个时辰后,二人渐成均势。

    两个时辰后,久处被动的鹤来终于一转攻势,趁詹松懈之时,冷不丁一枪挑落其刀,同时竖盾抢上,直将詹皇扑入林中,火光满天的空中,画出一条笔直的竖线。

    “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焦木尽毁,在火焰吞噬的荒芜中央,硬是砸出一道巨坑,待浓烟散尽,鹤来与詹仍在扭打于一起。

    经历那么久的厮杀,此刻二人都已精疲力尽,遍体鳞伤,早已没了初时那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倒更像是两个寻常武人,正在气喘吁吁地拆斗。

    就这样你一招我一拳,硬生生扛了对方许久,一直到二人连站起身都费劲的地步。

    詹见鹤来身中自己数拳,立在原地摇摇晃晃,当即卯足力气站定,一发扫堂腿就要放倒鹤来。

    这一脚踢到了鹤来断腿,而鹤来早已习惯单腿而立,以至詹这一脚下去,鹤来仍然站定。

    詹半趴在地上猛地一惊,“你为何还能?”刚起半身,鹤来就如同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的凶蛇,冷不防地将还未站稳地詹勾倒在地。

    接着顺势砸至他身,又对着詹的面门出拳。

    一拳,两拳,三拳…鲜血很快溅满鹤来的拳头,詹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愤怒不甘变为无力的呆滞。

    见状,鹤来收起拳头,坐在詹的身旁重重喘着粗气。

    高强度的战斗早已让二人弹尽粮绝,詹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恭喜…你…啊,是你赢了。”即使声音极其细微,但还是能从中听出满满的不甘和悲愤。

    “是啊…就差那么一点啊…你们…”鹤来拍了拍詹的肩膀笑道。

    詹自嘲一笑,“就差一点…”

    詹突然情绪激动,“为什么?明明……我的天赋远胜…于你,也比你更年轻体力也应当远胜于你,可为什么还是无法打倒你…”

    鹤来喘着粗气得意一笑,“天之骄子,你的…身体天赋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的存在…,这些我都远不如你…,但我唯有一点赢过你了,这就够了…”

    “什么?”

    “我永远比你更努力。”

    詹闻言微愣,随即笑道:“不可能…不可能…除了吃饭睡觉,我无时无刻都在为比赛,为…击败你…做准备!”

    鹤来微微一笑,“漫天繁星,空无一人的街道…”

    “那是什么?”

    “那时候,你还在抱着韦闪闪睡觉呢,哪里会知道这些?你只需明白,在努力这方面,你永远都比不过我…”鹤来笑道。

    鹤来又仰头叹息,“你和我之间…总有一个人要赢,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那…也仅限于这次。”詹有些不平地说道。

    鹤来笑着看他,“你究竟在怕些什么?是害怕在钱塘的决战吗?”

    詹眼睛瞪地滚圆,“我?!”

    “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到底在为谁而战?”鹤来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艰难起身,只留下正逐渐化作白光的詹,倒在地上苦苦思索。

    眼见如此,三位太监齐声痛呼:“没有奇迹了!”

    鹤来喘着粗气仰面望空,战甲早已破碎,红色的龙面褪去,断肢处也没了红波支持,又成了平日里的落魄渔夫之样,但其身上的英豪之气却比初时更盛。

    一声金鸣,上阳门挺入总决赛…

    当路小三悠悠醒来时,正身处一个幽暗的小屋内,他躺在床上,全身的伤口都有被处理包扎过的痕迹。

    他环顾屋内,“没人?”

    他随即点头,“我化作白光后,便被传送了回来,这全身上下的伤口莫不是朝廷派人帮我包扎的?啊,一定是的,他们受不了我身上的气味便都跑了出去,那么其他参赛选手呢?究竟最后是谁赢了?”

    路小三艰难从床上坐起,勉强活动了下身体,就听到门外突然有人笑道:“哎呦,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给我进去搜!”有人尖声道。

    “万万不可啊,大人,参赛选手养伤期间是不允许被打扰的啊,而且他那么臭,您就……”方才那人闷哼一声,就此倒地。

    “是谁啊?这么爱老子。”路小三对着门外叫道。

    “砰”一声门响,低首进来两排太监站于两侧,最后进来的则是叉着腰的磕繁太监和汪懵太监。

    两位公公指着路小三正要开骂,刚一张嘴就吸入一大股恶臭,两个太监赶紧捂住鼻子,不断摆手朝其他太监示意。

    “你们是谁…唔唔。”其他太监一齐捏着鼻子上前,将路小三重新卷入被窝投入角落,房里的气味这才微微好转。

    两位公公趁着间隙都蒙上了口罩,指着路小三嘶声骂道:“小子,你可知罪!”

    “我犯了什么罪?是割了你们的蛋蛋吗?”

    两个太监怒骂,“放肆,你在比赛场上干得那些事,你自己清楚!”

    路小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莫非是因为我这个累赘,上阳门输了?”

    说到这,两个太监更气,咬着牙怒骂,“都是因为你……玄武门才…才…”

    路小三看到他们的表情,忍不住大喜,“是…玄武门输了!哈哈哈,鹤来带着我这么一个累赘逆转了他们三人,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迹啊!”

    两个太监气得胸口都快炸了,却还是强忍着要爆发的怒火,厉声道:“你这个临阵投敌的小鬼头,要想活命就把夺冠后赏你的那部分银子交出来,知道了吗?”

    这两个太监赌钱输大了,一时间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其他参赛选手又惹不起,只得过来捏捏路小三这个软柿子来挽回些损失了。

    可路小三却是满心疑问,“不是,你们这些阴阳人在这酸个什么劲啊,是不是净身没净干净啊?来来来,爷给你们找条恶犬帮你们把剩下的那点啃掉。”

    “好啊,好啊!”一个太监突然欢喜。

    哪知两个公公双眼怒瞪,比着兰花指怒喝,“给我掌嘴,给我狠狠地打。”

    “是!”一群太监拥上。

    几乎同时,“砰!”一声,房门打开,一黑衣蒙面的清丽少女走进,她瞅见床上的路小三和这些太监,不由皱起了眉头。

    “贱人!谁让你进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两个太监怒喝,就要上来一顿指责比划。

    公公手伸到空中,少女快速抓住,随即轻轻一甩,公公当即于空中转了个满弧,尖叫一声晕倒在地。

    “磕公公!”其他太监见状,一齐朝少女冲去。

    一番单方面碾压的战斗过后,少女跃过满地躺倒的太监,走到路小三面前。

    “喂!小金毛在哪里?谁让你擅离职守的?”路小三看着少女叫道。

    少女缓缓揭下面罩,露出她那恬静的面容,哪知这味实在冲鼻,她白眼一翻又重新带上面罩。

    “路大哥!”门外一蹦一跳地跑进一头戴面具的欢喜少女,听声音正是温萤。

    待她走到身前,路小三欢喜的面容瞬间僵住,“咦?小金毛你怎么带的…宁空楼那家伙的面具。”

    “因为不能让人发现我们啊,再加上这面具观众席里到处都有,所以我就戴上了。”温萤笑道。

    她又低头看了看路小三伤势,“嗯,伤口包扎得不错啊,看这手法?嗯…是哪个女孩给你包扎的啊?”

    路小三隔着面具看不清她此时表情,但听她语气轻松,便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温萤“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路小三见状,急忙岔开话题,“我…我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吧。”

    刚下床走到一半就被甜糕拉住,“你要去哪?”

    “去哪都好,总之别在这呆了。”路小三道。

    甜糕哼了一声,“现在全洛城的人为了杀你助兴,全都堵在紫微宫门口等你呢,你还能去哪里?”

    路小三指着自己惊道:“杀我?为什么?”

    温萤转过身,有些失落地道:“因为…因为路大哥你…临阵叛变,关键时候又各种拖累鹤来英雄,就连我们二人看得…都有点想揍你一顿…更别说…其他人了…”

    甜糕又凑上来,冷冰冰道:“你这种行为确实该被人杀之而后快。”

    “你…你们难道没见到我在树林里为鹤来当鱼饵吗?”路小三急问。

    两女相顾一眼,同时道:“还有这种事?我们只看到鹤来火烧树林,就连你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路小三瞬间感到一阵绝望,看来自己唯一做出贡献的场面,也全都被树林遮挡住了。

    见路小三脸色不对,温萤便柔声道:“路大哥你放心,我们这次潜入就是专门来救你的。”

    “若不从正门而出,则须翻墙跃楼,搞不好还会被禁军抓获,落个杀头的罪名,不过你放心,若真遇危险,我自然是以温姑娘安危为先,八成还会像上次一样,害你落入险境,还盼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了。”甜糕没好气地说道。

    “不,我要你先救路大哥。”温萤气呼呼说道。

    “不行,就算温姑娘拿令牌说话,此事也是没得商量。”甜糕将脸撇到一边不留任何余地,只留温萤在原地气得只跺脚。

    路小三面现为难之色,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犹豫之际瞅到地上有个和自己一样闪亮的光头。

    他又看了看温萤脸上戴的面具,难得有了灵机一动的时候。

    他走上前摘掉温萤的面具,看着她三分疑惑七分可爱的表情笑道:“我们就走正门,我们哪都不去,哈哈哈哈。”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二女,三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路小三将自己的外衣给汪懵太监套上,又在其脸上抹了些鲜血直到看不清面容,期间汪懵太监转醒,正要反抗却被甜糕一脚踹到脑门,再次晕了过去。

    他在屋内找了身布衣换上,本想再找个头巾来遮盖他那异常显眼的光头,可怎么找都是没有。

    无奈,只好让甜糕死死按住磕繁公公,自己则将他的头发一把把地拽下来。

    磕繁公公的惨叫声很快就响彻整个房内,看着磕繁公公痛彻心扉,路小三心里别提有多么舒爽了。

    他将这些头发全都粘到自己头上,如此一来,便没人能想到他就是那恶臭和尚了。

    此刻,磕繁公公顶着个地中海发型,眼角含着泪水,指着路小三怒道:“你……你…给我…记…”

    “记你老母啊!”

    “唔啊!”路小三对着他一顿脚踏,嘴里还振振有词,“你个阴阳人,烂屁股,你娘生你就为了让你做害人的死人妖啊,我…去你娘的!”

    待路小三打爽打累,这才撩了下新头发,满意地走开。

    三人押着半晕半醒的汪懵公公出到门口,眼见余晖相映,天色已晚,路小三不禁感叹,“从早上到现在,竟斗了如此之久。”

    惊叹之际,口中突然感到一阵软热,一回头就见温萤暖暖的笑容,“路大哥,到了晚上该吃药了。”

    见路小三将白色药丸咽下,温萤这才将宁空楼同款面具戴到路小三脸上笑道:“如此一来,便没人认得出你了。”

    四人沿着宫中大路而行,半路中就听到一阵喧哗吵闹之声,听这阵仗怎么也有个上千人,若无这两个姑娘,自己被他们抓住还焉有命在?

    但想到此刻自己有替身挡着,何愁之有?

    念此,路小三便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直到他看见大门外黑压压一大片人影,皆齐声高嚎:“杀!杀!杀和尚!杀路小三和尚!杀上阳门叛徒路小三!绝不能让他参加决赛!”

    路小三这才意识到,现如今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不由停在门前,愣神之际,突然感到手上一阵柔暖,同时见到温萤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心中一下子便安定了不少。

    路小三回以微笑,随即舒了口气,走进众人视野之中。

    刚一踏出门,头顶感觉猛地一凉,一阵掠风从上吹来,同时左,右两侧闪出两道极速利落的身影,他们用手中长剑连掠带护,都是极其上乘的剑法。

    待路小三注意到他们时,剑尖已直指他喉头,同时地下一声爆响,猛地跳出一尖嘴猴腮的侏儒老汉。

    这老汉本来满面恶容,但当他看到路小三的面具和头发时,这才表情一转,飞身接住了路小三头顶坠落的捕网,同时转头尖声叫道:“抓错了,抓错了,是自己人不是那臭和尚。”

    见状,左右两个剑客利落地将长剑收鞘,同时抱拳道:“是我们莽撞,多有得罪。”

    面具下的路小三,早已额洒汗珠,浑身汗毛直竖。

    但他仍然强作镇定,颤声问:“一个…一个恶臭和尚罢了,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其中一个剑客一本正经地回答:“阁下有所不知,那贼和尚在比赛场上能和甲等高手青面悠仙打得有来有回,还能硬生接住詹韦杀招,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必须先行制住才可。”

    “是啊,那贼秃明明有接近甲等的本事,却在比赛中故意拖累鹤来英雄,实在是可恨之至。”另一个剑客又说道。

    听到这,路小三不禁汗颜,心道:“这天杀的宁空楼,老子落得如此境地,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侏儒老汉突然察觉到路小三的异样,便毫不客气地说道:“宁愿错杀也不能放过,还请阁下摘掉脸上的面具示之,我们才能放你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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