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离婚了,可以娶你吗
“所以说,她现在以翟瓴为交换,让你主动放弃继承权。”
马屎男点了点头,其实不仅是她,翟家几乎所有人都对翟云棋的遗嘱相当不满。
但他们都知道和老爷子是不开窍的,所以一天到晚这个电话那个上门,阳奉阴违、威逼利诱地劝他主动放弃。
他估计就是这样,精神身体双重折磨,病倒了。
“我对钱和权都没有兴趣,身为一个作家,生活的压抑让我的灵感在一点点流失了,我经常感到很害怕……”
他撑在岛台的手在发抖,深吸了口气:“害怕我有一天再也写不出东西。”
我将他的痛苦咀嚼了一下,喉咙里苦涩。
刚想说话,碗筷叮当碰撞,随后马屎男咚地瘫倒在地。
一摸额头滚烫,高烧!怎么办,我抬不动他……
要不先将他唤醒再说吧!
随后抡起胳膊准备给他个大比兜,在即将碰到他脸的一刹那,他眼睛睁开了,然而我已经收不住了……
“啪……”
“……”我默默地将他眼睛合上:“你没看见,你不知道。”
我将他扶到床上,他浑身是汗,我拿毛巾给他擦了一些肩背上的汗。
“要不要去医院?”
他摇头,紧紧闭着眼,头发不再是井井有条的大背头,头发湿哒哒地垂在额前,变成奶狗刘海。
由于热量很大,他身上浓烈地散发着茉莉花茶香味:
“我好累……”
“你睡吧,我陪着你,现在你可以依靠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不过在安静的卧室里,沉重的呼吸声都很清晰:
“如果我离婚了,可以娶你吗?”
我两耳嗡地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你……你刚才说什么?”
其实我挺清楚了,但我觉得他是在说胡话。
他像具死尸一样再不回话了,可能睡着了。
晕,真的吓到我了,一直以来故作高冷的人,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却在这种时候向我求婚?
而且是预定求婚!
默默生气。
看着他平静的表情,真想再给他一巴掌,抓着他领子拎起来问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对病人下手非好汉。
这样想着,我蹑手蹑脚地给他盖被子,抓住他的手往被子里塞,然而被一股力反握住,然后十指慢慢扣紧。
“……你没睡着?”
“……嗯……”
“……要我唱晚安曲吗?”
“要,等我说完了你再唱。”
这还能提要求的?
“你……要说什么?”我有点害怕,某些人真的会趁虚弱的时候胡说八道然后让人心猿意马,等清醒过来时就装傻,啊?我有说过吗?不要自作多情了。
“我没说胡话……”
我的心突然通地砸向胸膛,化作一滩热热的甜水,反而更紧张了。
手不自觉动了动,发现这厮力道极大,挣脱不开。
他真的生病了吗?
“现在我明白了,即使相隔了十五年,我还是喜欢你,这辈子,可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卧室安静地能听见心跳声和他口干发粘的声音,他睁开眼盯着我。
因为没戴眼镜,眼睛眯成两条长缝:
“你的脉搏好快……”
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大力抽回手:“谁允许你擅自把脉了!”
他艰难地撑起来,将我拉近,上半身向前倾,脑袋埋在我肩里,额头传来滚烫的温度:“那我想听你说,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有难度,因为涉及到太多东西,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考虑男女之事。
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一个未成婚的女人,和离过婚的男人在一起,不说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我在娱乐圈还能混下去吗。
我的真心在十八层之下,无法联络,也无法跃出枷锁。
我知道他此刻很低落,特别需要安慰,但我可能暂时做不到……
要我先撒个善意的谎言吗?
这时他突然抽离身子,转身背对我侧躺到枕头上,盖上被子,闷闷地说:
“我开玩笑的,你回去吧,我想睡了。”
在原地又坐了十分钟,还是没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咬了咬牙,道:“我走了,有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