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婷番外2
(怒删,大致情节就是向羽婷被班主韧欺负了)
天色有些暗淡,笑容阴沉沉,在向羽婷眼中格外恐怖。
“放轻松,老施就是想和羽婷交朋友。”
她想叫出声,但自己保持了太长时间的沉默,已经不会大喊大叫。
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大声尖叫,面前面露凶光的男人会把自己杀死吗?
她浑身僵硬,在大手的钳制下一动不敢动。
“给老施看看……”
他正要掀起她的裙摆,忽然门口一阵黑影飘过,还没来得及看清。
只听咻地发射声,子弹射进大腿根,大血管像水龙头一样往外冒血,剧烈的疼痛迅速麻痹全身。
“啊!”向羽婷小声尖叫,拼尽全力推开他,班主韧痛到无法呼吸,头爆青筋地捂住伤口倒在地上。
黑衣人冷静地收回灭音枪,拉上呆若木鸡的向羽婷的胳膊,朝外走去,顺手把门关上。
出了教学楼,黑衣人按住耳机说着什么。
忽然熟悉的呼喊将向羽婷拉回现实。
“吸血鬼,吸血鬼!”
三两童雪骑着自行车向她正面冲过来,一边架起弹弓:
“尝尝我们最新研制的大蒜弹!”
“吸血鬼消失!”
她本能地闭上眼,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睁开眼一看,黑衣人两只手举在面前,指间一松,七枚大蒜瓣掉落在地上。
他竟徒手接住了!
雪生都被震住,愣在原地。
他们是注意到雪笑里有个奇怪的男人在,但根本不会将他和往常形单影只的向羽婷联系在一起。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走近他们,扬起戴着白手套的大手,向带头的雪生一挥,只听啪地巨响,雪生直接脚离地飞出三米远,头狠狠摔到地上,抽了一下便不动弹了。
大耳刮子带的风将其他人纷纷镇倒在地。
他们大哭着爬起来四散而去,连自行车都不要了。
“啊!”这下向羽婷终于尖叫出来,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尖叫,而是某种说不出的东西,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拼命冲破喉咙宣泄了出来。
黑衣人拉过她走出雪笑,笑门口停了四五辆黑色轿车,第二辆车后座下来一位穿着休闲运动装,戴着大金表,头发灰白的男人。
向羽婷对他的第一印象,可以说是气质非凡四字。
他张开双臂,对她温柔地微笑:“羽婷你好,我是爸爸。”
向羽婷将一队人马带到山上,向洋正在门前打理菜园,见到翟云棋从车上下来,她手中的水壶滑落到地上。
翟云棋却没有和她一样的激动,这让她有了一丝疑惑。
得知他这次来只是带走女儿,并没打算将向洋八抬大轿进翟府,正娶成妻,向洋崩溃了。
“翟云棋,十年了,我以为你会改变,但你眼中只有钱。”
“不是,你以为我不愿意娶你?如果你进门,我妈、死婆娘,还有我的亲戚,他们会好好待你吗?你后半生都会活在受人屈辱之中!”
“那好,你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和女儿过得很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羽婷现在正是成长关键时期,一直跟着你在落后偏远的山里是没有未来的,只会变成一个无知、闭塞的废人,你的自私会害了她。”
向洋想起女儿的冷漠麻木,和村里的流言蜚语,噎住了。
就算将她捆在身边又如何,她就像颗秋后的小草,正在枯竭。
“我可以搬家,带着她在其他城市重新生活,不用你管!”
“你的钱,应该很难维持下去了吧,”他道:“回翟氏,我会全力培养她成为国强接班人。”
向洋不信:“呵呵,别说笑了,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不是接班人?”
“只要是我的骨肉,都有份。”
“我看你就是怕你老婆利用孩子夺取权利,你也想要养一个孩子为自己所用。”
不愧是精明强干的女演员,聪慧不减当年。
说中了大半,但不全是,翟云棋也万分思念母女俩,这十年间要不是老婆的百般阻挠,他早就找到她们了。
虽然娶向洋回家不现实,也不可能,但把女儿接回去,也算是寄了牵挂。
退一万步说,都是自己作出来的孽,自己得偿还。
“我解释得越多,你的猜忌就会越多,现在我给你指了条路,至于要不要走,你考虑清楚。”
她沉默了,让保姆将女儿唤来,单独谈谈。
卧室门关上,她鼓足勇气回头面对女儿。
向羽婷还是一脸冷漠,向洋在床边坐下,爱抚她的头发。
她向洋打拼半辈子,在外精明能干,永远都冲在第一位,却在对女儿的教育上扭扭捏捏。
一方面是不愿透露秘密,怕被女儿瞧不起,另一方面是父母双亡,自己能力有限,能给女儿的东西太少,又不敢承认地硬撑。
她有太多的矛盾,也有太多的希望,但一到面对女儿时,说出的话总是变味。
或许以后她长大了会理解我的,可是还没等到她长大,她可能就要离开我的身边……
还在思索怎么开口,向羽婷先说:“我可以收拾行李了吗?”
向洋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不想和妈妈生活吗?”
你还敢说?
“我跟着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被同学欺负也好,被老师骚扰也好,我连喜欢的棒棒糖都不敢奢求去买,因为小卖部的老板一看到我就会嘲笑我!”
原来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向洋心如刀绞。
“你以为我想带你受苦吗?如果继续呆在目州,我和你都没有好日子过。”
“那你为什么要做小三?”这句话是十足的心疼,因为她知道母亲一直在等那个男人,她一直穿着红色。
可惜向洋永远也不会明白。
向洋先是震惊,再是疑惑,然后伤心,懊恼,最后是无尽的愤怒。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养了你十年,生你时大出血,刚生完我就连夜带你逃走,就是怕失去你,但就连你也认为我是不要脸的女人……”愤怒到顶,她的语气反而无力不少。
向羽婷脸上红了一片,她站起来,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小声道:“当初就不该把我生下来。”
收拾客厅时,她想去拿餐桌上的红色外套,翟云棋不耐烦地打断她:“时候不早了,衣服就别收了,我给你重新买。”
她的手缩了回来。
天色已黑,夜幕沉闷,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
向羽婷随翟云棋上了车。
“羽婷!”她泪目如星:“将来……你会理解我吗?”
向羽婷张张嘴,最终没能回答。
这个时刻,是她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因为当时的年少轻狂,错过了她和母亲最后的一次对话。
车子开离了她生活了十年的大山,向洋才迟迟奔了出来,一遍一遍地伸手抓着远方的车尾灯光,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