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猜到这高潮
走进总裁室,依旧是昏暗的光线,大片冰冷的大理石装饰。
这是怕看到对方的表情,还是怕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几个人在里面喝香槟,看到有人从电梯口进来统一抬起了头。
首先我就看到了翟耀辉,他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着他老奸巨猾的脸,眯着眼,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威胁。
我看懂了,那是在说:算你走运,但量你不敢当场说出来,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我走过时故意狠狠瞪他一眼。
这间硕大的屋子里有翟家三兄妹、一个秃顶老头、一个佩戴记者证的人,还有两个佩戴警徽的人。
马屎男走过去,除了翟家的人,其他人热情地和他握手打招呼。
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分别是白副市长、目州晚报的江记者、国强区的公安分局周局长和刑警许警督。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讨论得正愉快呢!”
翟羽婷的目光就没从我俩身上移开过,拿了两杯香槟走过来,一杯递给我。
然后很自然地站在我俩中间,亲密地搂着马屎男的胳膊。
“各位,我来晚了,你们讨论得如何了?”
翟羽婷简短地总结:“我的意思是赶紧进去抓人,这不仅会影响国强的声誉,还会造成数据泄漏。
但其他人的意思和我相左,我们正商量一个折中的方案呢。”
翟宇冠一身正气道:“不可,数据中心的门打不开,强行进入只能通过爆破,但这就意味着会有数据盒受损。”
翟羽婷讥讽道:“与其把数据泄露给黑客,也不愿意损坏几个破盒子。”
“这哪是破盒子,一旦丢失,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逆的!”
白市长说:“这将会引起市民巨大的恐慌,全市有63的人都在使用国强的产品,砸抢堆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我们采取非强硬的措施,反而会让群众觉得正义一方在我们。”
江记者道:“是的,目前舆论各分两派,还没有倒戈,原因就在于黑客只是藏匿在了数据中心,并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许警督在桌上比划着她的脑海地图:“根据黑客的行为和性格分析,他似乎并不是专业人士,不懂得数据处理,我们暂且归为是私仇,现在我们派警员同他连线。”
周局长一看轮到自己说话了,一笑一口黑牙:“我是最闲的人,人全都安排好了,只要给我一声号令,我们马上进去抓人。”
翟羽婷道:“我的号令早下了,你们警察怎么进去的事我不懂,我只想赶紧驱除这只老鼠。”
一直沉默的翟耀辉盯着翟羽婷开口了:
“该说的都说了,我看这间屋子里谁也没有权利下号令,除了行踪不明的老爷子,只有以理服人。
新来的这两位,是来看戏的呢,还是有主意啊?”
这是在示意我和马屎男。
马屎男平静地道来:
“看来各位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这并不是家里进贼、门框抹毒的小事。”
他的目光冷冽:“国强是负责我国科技发展重要的大型企业,掌握了许多最先进的技术,民众不应该纷纭两派,而是100支持。”
翟宇冠马上点头:“你说得对。”
马屎男继续道:
“所以,这将是国强面临的一次重大的认知挑战,我们要趁此机会,夺回身为国之大者的话语权。”
无论从什么角度思考,这话都是每个人的心声。
众人纷纷点头。
翟宇冠着急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做?”
马屎男双手撑在桌面上:
“为什么他没有采取行动,这是在等我们的动作。
黑客入侵,我认为并非是仇家,他还有更特别的目的。
也绝不是偶然,他是蓄谋已久。我们要利用他,向大众植入正向思想。
因此,我提出一个解决方案,首先警方与黑客交谈,注意以对方感到安全为先,借此套出目的。
其次在公开新闻方面,让当红科幻作家沈深深,担任国强集团的科学幻想部总指挥,号召全国各大作家写手,将热门话题传递出去。
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再循序渐进渗入各大教育机构,进行普科、普法教育,由创壁传媒担任此工作。”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沉默了,一方面是信息量很大,二是有心人都能感觉到他看似是在解决问题,其实别有所求。
他为我开的路就不必说了,竟然还想到了创壁的后路,实在是个好领导啊。
我忍不住想看能在这个突发时刻说出这样志盈心满的话的人,是什么表情。
就在白市长要同意时,翟耀辉开口了:“老爷子那一套,你还真放在心上,创壁规模这么小,是国强早已放弃它了。
现在国强的目标是在航天领域芯片的研发上,这才是突破口!
一群敲笔杆子的,会做什么生意?
而且缺她一个沈深深,国强就没有解决方法了?”
丑恶的嘴脸!我正想反驳,被翟羽婷拦住。
她说:“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人都是感性动物,任何时候打感情牌都不会错。
现在企业也需要明星效应,只为国家服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也要服务普罗大众。
老爷子正是从几十年前就预言了今天的社会,现在正是印证的时候。”
翟耀辉瘪了瘪嘴:“翟羽婷,你是真瞎还是假瞎,你老公身边的女人就是他养的三!
什么明不明星,少往自己身上贴金了,没有资本运作算个屁!
我看你这么热忱帮这对小男女说话,是不是别有用心,我看老爷子也是你藏起来的吧?”
翟羽婷左手轻轻捏转着玉手镯:“我可以证明他们之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我有没有藏老爷子,你昨天不是审过了吗?”
翟耀辉眼角肌肉抽动了一下。
众人互相对视,警督和局长警惕起来。
翟耀辉抽了一口烟,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幸好我没到国外,审的不是我,不然我小命不保。”
局长有些暧昧地笑:“诶?这是什么玩笑?”
虽然公安对企业间窝里斗这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真严重的事,还是秉公执法为先。
翟宇冠仿佛猜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说:“我们就按照这样做吧,就算这是在祈求老爷子早点回来。”
一个警员敲了敲玻璃门:“打扰一下,黑客又通过内网发了条视频。”
全员屏息凝神。
黑衣人正在数据中心里,说他躲的位置警察不可能找得到,翟氏三兄妹个个都是人渣,白事黑事做尽。
特别是翟羽婷,是小三生的,用尽一切办法就为了在翟氏立足,她根本没有资格做继承人。
视频收看人数已经超过十万。
周局皱紧眉头,向许警督低声说了几句,许警督飞速离开。
翟羽婷青筋暴起,拳头捏的死死的:“给我抓住他,我要他好看!”
马屎男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揽腰,侧抱住了她。
我迅速收回目光,不仅是莫名心脏痛了一下,而且还感觉到某些异样。
这声音我终于辨认了出来,早在看到面具图案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猜中。
霍元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