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史,还挺甜
田可可是新人,唯一的行动就是维持礼貌和谦虚。
贝鸣这个大花臂和沉重的黑眼圈,一看就不好惹,她就是冷冰冰的人设,而且感觉今天心情尤其不好,被迫营业来的。
林梦洁是老前辈,但她更不会随意管别人的事,就算是假装也要大家其乐融融:
“张香儿和谁都是自来熟啊,真羡慕你这种性格。”
张香儿趁机飞上天:“梦姐姐别打趣我了,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倪岚听她们一唱一和地,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悄声问我:“娱乐圈的人都这样吗?”
我做了个鬼脸:“这才哪到哪啊……”
节目开始录制,我们一起走进等候室。
男方嘉宾也是四个人,分别是谐星华板鞋、男演员仲风、演艺界老前辈郭大宝,还有歌手简耽。
我们互相握手,自我介绍。
等候室一面有一扇门,一面是巨幕电子屏。
“盘古号,以光速的百分之一行进速度的航空舰,”郭大宝指着墙上的大字念道:“我们现在正在盘古号上。”
华板鞋看见旁边的地图,上面是几颗行星的俯视图:“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在哪这是?我地理学得不好。”
“应该是天文啊天文。”郭大宝道。
华板鞋跳起来:“学校开过天文课吗?”
刚大学毕业的田可可摇摇头。
华板鞋一拍掌:“对嘛!”
我在远处辨认出来:“我们现在在太阳系的边缘,看这是海王星,我们已经脱离它的轨道了。”
林梦洁说:“还得是科幻作家,一会和我一队,人我先要走了,谁也别和我抢!”
“那可不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没有站队的说法!”
等候室里闹哄哄。
“啪”一下灯熄灭了,电子屏亮了起来,出现了一位穿航天制服的男人:“各位领航者,大家好,我是航空兵部总司令,也是这艘盘古号的舰长,叫我舰长就行。”
“地球给予了我们艰巨的任务,就是到遥远空旷的外太空寻找新的家园。
旅途漫长,任务繁重,眼在银河,心系家园,身在黑暗,期待光明。
各位都是盘古号上的精英,率领地球舰队十万大军共同迎战,人类文明的生死存亡,就在我们手上了。”
华板鞋说:“不知道地球到底怎么了,会把生死存亡交到我一个笑星手上,我除了会讲点笑话以外一无是处。”
大家狂笑。
这时我发现配置有点不合理,节目组邀请谐星的话,估计是为了营造一点搞笑气氛。
但在这样比较严肃的综艺环境下,大家惯性思维导致情绪不放松,基本没人接梗。
我道:“能在绝望的时候给大家力量,舰队绝对需要笑星的存在。”
华板鞋坏笑着和我碰个拳。
舰长继续说:“大家先回各自的寝室,换上太空制服,十分钟后来报到。”
干冰四起,身后的门开了。
看着这拥有无线电通讯设备、曲面电子屏贴的可视窗等科技感十足的走廊,就知道节目组花了不少钱。
到了有我名字的寝室,一张铺好的床,一套舱内航天服,桌子上还放着我的照片。
我就在这儿住下了行吗?
换好衣服,我们聚集到工作舱里。
舱里有一个大棚培养皿,里面是土壤,外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很多锡箔纸包装好的块状物。
由于还没到十分钟,没接到任务,我们不知道要做什么,四处这里看看那里逛逛。
张香儿捡起锡箔纸:“这个应该就是压缩饼干吧,我还没吃早餐呢。”
我走过去:“应该不是吧?”
她轻轻哼了一声,打开闻了闻:“哇好香啊,黑色的,是巧克力味的吗?”
她咬了一口:“真是巧克力!”还招呼其他人过来吃。
一人分了一块,我看见底下有块被挡住的提示板,拿起来念道:“任务一:打造生态循环系统,将人员排泄的肥料埋入土壤中,选取种子,根据系统选择种植农作物。”
已经吃掉一整根的张香儿:“???”
其他人立马吐了出来。
简耽哇哇大叫:“张香儿,现在肥料都没了,咋种植物?”
仲风道:“第一次吃屎,觉得挺甜。”
张香儿不甘:“哪有用锡箔纸包的!”
我解释:“为了不造成污染,都会循环使用,尿用来饮用,屎存放起来,可以用于施肥。”
张香儿给了我一个白眼。
郭大宝放下前又吃了一口,说:“这节目做得挺真实。”
既然知道任务了,大家开始种菜,张香儿因把“压缩大便”吃掉了所以她暂时手上没活儿。
当我们都认为这可能是个宇宙科普式的生活综艺时,电子屏突然闪烁了起来。
“盘古舰队,这里是地球指挥中心,在一分钟前,舰长发回了一条信息,盘古号已被外星病毒入侵,这种病毒会侵入人的大脑,使人成为外星文明的奴隶,被侵入者意图毁灭盘古号,毁灭地球文明。
请大家现在迅速回到寝室里,等待下一个命令。”
我们跑进寝室,每间寝室的门自动关闭。
然而桌上却多了一样东西,上面写着我是否是感染者,并说我的衣服里有控制系统的口令。
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看,写着6。
这时头顶的广播响了起来:“盘古号的各位领航者,这里是地球,舰长在舰长室被感染,已自杀身亡,现在只有靠你们大家的力量。
在操作室有一套甄别终极系统,如果由感染者输入口令,会自动将天地传输系统引爆,断掉盘古号和地球的联系,盘古号将成为宇宙中的流浪者。
同时全员死亡,只有感染者生存,且可获得8倍分数。
反之,由非感染者输入正确口令,则会净化所有感染者,驱逐外星病毒,全员加分,取得胜利。”
“请各位开始行动吧。”
寝室门打开了,现在大家的表情和之前大有不同,各个心怀鬼胎。
我们走进控制室,找到了终极系统,口令待输入是8位,也就意味着输入口令的人必须获得全员的口令。
林梦洁道:“喂,我首先自曝,我不是感染者,我是正常人,你们谁是感染者?”
田可可跟着说:“我也不是。”
大家谨慎地对视,没人搭话。
华板鞋说:“这个游戏,肯定大家都会说自己没被感染嘛,如果说自己是感染者不会被群殴吗?”
“那直接在这里,大家把口令说出来就行了吧?”田可可眨巴着大眼,显然还没理解。
仲风解释:“不是,感染者和正常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得分。”
贝鸣冷静地分析:“刚才听广播说,如果是感染者输入的,那么ta就会得到全员的分,其他人都会死。
这么说,感染者可能只有一个或者两个人,其他人都没被感染。”
“我肯定是相信大家的,只有8位数,多试几次不就行了。”张香儿输入了12345678,系统报警错误。
她乐此不疲地连续乱输了好多次,最后大屏幕显示:“距系统锁死,还剩最后一次机会。”
简耽气急败坏:“啊你别弄了,再输错就锁死了!”
空气沉默了。
华板鞋说:“感染者没什么特殊的标志吗?比如屁股上有个圈什么的。”
郭大宝叉腰:“我看你脑袋上有圈,是射箭用的靶。”
我笑道:“这姑且还是个正经节目吧。”
大家又沉默了,我想在这里集中讨论,都不会说实话,只有私聊,靠人品和说辞让别人信服自己,便说:“那大家现在各回各的寝室吧,一对一私聊。”
暂时没有别的方法,我们又回去了。
这时桌上的纸条已经被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