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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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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让睡梦中的时央被迫清醒,她缩了缩身子,发现手抽不回来,感觉到身上有些湿润,由腹部传输到身体各处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费劲的拉扯了一下,才发现是顾辞在抓着她的手。

    时央艰难的侧过身子,捂着小腹蜷缩了起来。

    她的身体,不应该有这样强烈的剧痛感才对呀。

    顾辞被拉扯了两下,迷糊着转醒,入目看见时央发白的面孔,立刻站了起来,视野变宽之后他才发现时央的下身的位置是一摊血迹。

    “时央,时央!”顾辞想把人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时央咬着唇,拼劲了全力,才拉扯着他,“不……不去。”

    她的血液特殊,万一医院抽血,就怕出现不可预料的危险。

    时央侧目看见了床上的一摊血,突然觉得,好像瞒不住了……

    “肚子……疼。”时央咬着牙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喘口气都像是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我去给你找止疼药。”顾辞也知道时央的特殊,既然时央不去医院,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服用了两粒止疼药之后,时央强忍着疼痛半个多小时,疼痛才衰减下去。

    时央脚步漂浮的下了床,那一摊血迹过于刺目,时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不知道这个血迹是由何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时央好像想到了什么,让顾辞搀扶她进了浴室。

    热水覆盖在皮肤上,疼痛缓解嗯很多,时央沉默的看着身上留下的不少血水。

    她喃喃自语道:“不会是……”

    明明身体还在承受着疼痛,但是她的眼睛特别的明亮,热水冲入了眼睛,眼眶有些微红。

    顾辞把沾上血迹的东西一并处理放火烧掉了,并且警惕心强了不少,他能从血迹上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顾辞还在院子里放火,就看见尧寂提这个袋子进了时央房间。

    一个小时之后,尧寂端来了一碗红糖姜茶。

    时央脸色有了一点好转,身上环绕着毛毯,腹部贴着暖水袋。

    顾辞心疼的看着她,“时央,你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尧寂在一边笑道:“这个事每个月都会有的,很正常,只是时央的体质会更疼一些。”

    尧寂没有看见那些吓人的一大滩血迹。

    顾辞想到了什么,脸上飘起一抹红,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从尧寂手上拿过装着红糖姜茶的茶壶,“我来照顾她吧。”

    尧寂有心的看了他一眼,便退出了时央房间,带上了门。

    顾辞跟在时央身边这几个月,都没有发现时央有过这样的时候,不免得担心这到底是不是生理期,还是时央受了伤。

    “还难受吗?”顾辞满眼心疼,却不敢动她。

    据说疼痛蔓延全身的时候,别人碰一下只会加深疼痛感。

    时央把空碗放下,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双目明亮,“我……自复活以后,再也没来过。”

    “所以真的是?”顾辞想松一口气,但是又怕时央哄他不说实话。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我感觉我身体有了变化。”时央冷汗都从额头出来了,却还在逞强端坐着。

    两人对视了一下,时央却突然难受了起来,颅内仿佛有电流穿过,钻心般的疼痛出现,仿佛脑袋要炸裂开来。

    “时央。”顾辞只恨自己此刻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连人带被子的把时央抱进怀里,用被子给她捂好,一丝风都不能侵扰时央的肌肤。

    时央头痛欲裂,仿佛脑壳被人打开搅乱强硬的塞入了许多东西,伴随而来的耳鸣目眩,让她的身子越缩越小,痛苦的倒在顾辞的怀里。

    顾辞抱得紧紧的,生怕时央发生什么意外,却更加发觉了自己的无用,时央的事情他插不上手,时央如此痛苦他还找不到原因束手无策。

    碎片化的记忆涌入脑海,陆陆续续拼凑成为一条时间纽带,上面全都是顾辞的脸。

    时央陷入了昏迷,无论怎么叫唤一点作用都没有,要不是顾辞能感觉到时央身体的稳定,现在只怕要发疯。

    顾辞在时央身边守着,思考着小蓝消失在时央的身体里和时央的身体变化的关联。时央从未见过小蓝,也不知道小蓝的存在;小蓝也没有见过时央,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消失在时央的身体里。

    尽管他已经经历过转生,见过复活长生,但是对于这件事,依然是觉得震惊不已,他现在只希望,小蓝的消失,不会对时央的身体造成负面的影响,不然他得愧疚死。

    室诒和任肃来找时央想要把最近身边特殊的人知会一声,但是半天了也只有顾辞在,时央不露面。

    顾辞知道二人是时央信任的人,也没有隐瞒,把时央昏迷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

    室诒脸色有点难看,射向顾辞的眼神带着刀子,“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时央如此信任你,但是如果时央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辞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朝着时央的方向,满含忧郁。

    “你有什么立场不放过我?”顾辞声音也骤降温度,转过头来也带着无尽的冰冷。

    南北尧寂任肃,他都知道时央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对于室诒,在他的眼里,依然是未知,他跟时央好似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虽然不是一直在一起,但是每一次见面,两人都不说废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顾辞是不会吃醋,但是总觉得他碍眼。

    任肃拍了拍室诒的手背,摇了摇头,然后冲着顾辞比划,“时央说接近我的人要好好接触,最近有一个人每天都找我,他约我明天去他家,我来说一声。”

    对于任肃的特殊,顾辞知道,所以对于接近他的人,他心里也有些想法。

    “明天?”室诒拧眉看他,“你怎么没告诉我?”

    顾辞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室诒眉眼微动,不难看出里面的火气,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描来回,明明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也没有交流太多,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在二人中间有点多余,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

    任肃眼神有些闪躲,关于时央让他做的事,他不敢告诉室诒。

    顾辞把两人打发离开,回到卧室,时央依然在床上躺着。

    关于任肃的事情,时央必定是放在心上了的,如果明天时央没有醒来,任肃的赴约他必定是要亲自盯着的。

    顾辞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很碍事。

    昏迷的第二天,时央没有醒来的迹象,任肃也到了时间必须出门,顾辞放下公司的事,尾随着任肃也去了赴约的地方。

    “任肃!”在赴约之地的门口,小朱高举着手在老远就呼喊着任肃的名字。

    顾辞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没察觉到异常的气息,或许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任肃跟着人进了门,顾辞才出现在马路边,敲了敲路边一辆车的车窗。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室诒写着不满的脸,“做什么?”

    “暂时没什么问题,我先回去看着时央了。”

    “哦。”室诒本来就没想着顾辞能做什么。

    顾辞也懒得解释自己跟时央一样的特殊,在小朱的房子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了就匆匆赶回家了。

    还好时央一直也是不怎么露面的人,她就算昏迷了,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尧寂倒是闲不住,照顾时央为唯一的任务,顾辞想插手都插不上,最后顾辞只好找了莫一宁,让她想办法把尧寂的精力用到别的地方去。

    下午顾辞就收到了来自时家的对时周的惩罚报告,顾辞草草看了一眼,就丢在了一边。

    时央每天就看着这么些琐事,多无趣啊。

    下午任肃回来的时候,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手腕延伸到手肘,室诒带着他回来的时候,在任肃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去见了顾辞。

    顾辞看了眼那条长长的伤口,眼神晦暗难懂,他能从任肃的身上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在任肃陈述了受伤的过程,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意外。

    顾辞心里有数,但又不解。

    没跟他们两个多说,只是随意的叮嘱了一句“好好养伤”。

    顾辞坐在时央的旁边,自顾自的跟她说话,“时央,你想保护他。”

    “如果他已经走进了必死的局,怎么办?”顾辞一下一下的勾着她的手指。

    任肃抱着受伤的手在房间里待着,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伤口会带来非常不好的事情。

    室诒拿着药过来,“手。”

    任肃乖乖的把手伸出去。

    纱布拆开,可怖的伤口暴露无遗,伤口已经在医院缝合过,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蜈蚣攀附在任肃的手臂上。

    “时央昏迷,你的事情该怎么啊。”室诒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头拧了一天了都没有松开。

    任肃没来由的就是相信顾辞,他总觉得时央能对认识不算久的顾辞如此放心,什么都不避讳他,他一定有什么特殊。

    “a国最近周边有些暴动,佣兵团召集了所有现役和退役的佣兵,我明天就得回队里了。”室诒给他擦好药,重新把纱布一层一层的包上,“这个事情本来要告诉时央的,但是我怕是来不及等她醒了,你帮我代为转告一下。”

    任肃认真的点点头,受伤的手不经意的碰过他的手背,眼神暗上了几分。

    第二日,室诒天还没亮就早早的离开了,顾辞探查了一番时央,气息平稳,但是依然不醒。

    李舒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在顾家人知道时央和他的关系后,都默认他陪着时央,就连公司都由顾舒去接手了,顾辞已经好几天没管公司的事情了。

    李舒在电话里三言两语的就说明白了最新消息。

    “b城、回禹城、峰城,一夜之间,断了所有的联系。”

    三座城都在a国边防的位置,在今天之前,还没有听说过有任何的动乱现象,新闻也没有报道过任何异常,只是一夜之间,三座城就没人再能联系上了。

    打开网页,置顶的都是三座城一夜之间成为死城。

    只进不出,让众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安。

    时央的手机在响起第二十三次的时候,顾辞才终于接通了电话。

    他一直担心擅自跟时央的人联系,会惹得时央不高兴。

    对面是一个男人,声音铿锵有力,但是在听见顾辞的声音的时候,立马转变成了质问,“你是谁!”

    顾辞也不好多说多问,干脆直接给挂断了电话,“时央,你得早点醒来呀。”

    边城的安危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京城,不知道是没听说边城的事情,还是太相信有时央在,京城不会有事。

    顾辞看着时央,他的小公主都已经成了如此多人的信仰了吗。

    时央的昏迷持续了一个月。

    她醒过来的时候,双目清明了不少,还包含着许多复杂的情感,望着床顶片刻,才动了动身体,顾辞在一边拿着她的手机敲击,在她动了第一下,便转过身来。

    时央还没适应躺的有些僵硬的身体,就被顾辞一把扯进了怀里,“时央,你终于……”

    “我看见了。”时央缓缓的回抱住他,“我看见你的过去了……”

    顾辞脑中闪过一丝惊讶,是因为小蓝吗,小蓝进入了她的体内,所以记忆也带给了时央。

    “那都不重要,你没事就好。”顾辞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时央的头发,小声地不断重复,“你没事就好……”

    时央也安静的给他抱了一会儿,感觉到他平复之后,才道:“多久了?”

    “一个月。”顾辞放开她,仔细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用视线描绘她的轮廓,“你吓死我了。”

    “辛苦你了。”时央也轻声道,然后拿过自己的手机,发现顾辞一直有帮她回复一些消息,她昏迷一个月的事情没有泄露出去。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

    时央摆弄着手机,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特殊的界面,顾辞感到惊讶,凑过去看,满屏的小红点,时央逐一点开迅速浏览。

    近一个小时,时央才看完所有消息,感到眼睛有些疲倦,她才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对顾辞的关心也是一句“没事”了事。

    积攒了一个月的消息,最主要的就是关于边三城的,从只进不出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就连边防部队都有些束手无策。

    其次要紧的就是任肃,自他受伤以来,就被顾辞下令带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

    不过时央倒是觉得,这两件事都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就是妖兽横行的世界,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总不会让他们再一次横行。

    “京城没受到什么影响,”顾辞道,“三城的情况到现在都不明朗,我怀疑跟破世有关。”

    “有关就有关吧,难不成还指望我去拯救世界吗?”时央抬手在他的脸上流转,“我只想知道,是谁骗了你?”

    她这一个月走马观花的看见了顾辞转生一万次的痛楚,为了复活她而完成任务,拼了命一样的往前冲,而且,明明他们的生活轨道是一样的,但是却无数次错过。

    更让她不解的是,她明明早就复活了,是谁欺骗了阿辞,让他如此拼命,用着她的旗号,奴役了阿辞。

    她的复活她的长生,阿辞的转生阿辞的任务,都让她非常不解。

    她觉得,她就像是被人玩弄了一般。

    “不重要,要不是有这样的信念在,我恐怕活不了这么久。”

    “你的任务,看上去更像是拖延你的时间。”

    “不重要,总之我遇见你了。”

    “完美时尚的时装展结束了吗?”她昏迷之前想去看来着。

    “这个月的还没结束,我给你订票?”

    两人继续我一言你一语的聊着,对于三城,对于破世,对于复活长生转生,都没有再多的言语,各自都有想法,但是都比不上跟对方在一起重要。

    萧建成没想到时央居然会到完美时尚展厅观看时装展,有点受宠若惊,立刻安排了vip席位。

    “时小姐怎么有空过来看时装展?”萧漫漫在时装展上看见她,感到有些惊讶。以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来过。

    察觉到萧漫漫眼神时不时的往顾辞身上飘,时央抬着下巴连客气的微笑都没有保持,“听说这次的时装展是萧小姐第一次独立策划,我来看看暂定的未来完美时尚掌权人,有什么水平。”

    “时小姐,您手下有s那样的设计师,不等同于您就有s那样的审美。”

    “等你的作品能参加国际大赛并取得名次,再来跟我说这话。”

    萧漫漫对时央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眼盯着顾辞漫不经心一般放在时央腰侧的手,有些牙痒痒。她始终觉得,时央未知的工作,就算有s那样水平的设计师,也不代表时央本人也有那样的水平,在她眼里,时央就是一个靠着家族势力取得了一些成就,哪里像她,自毕业以后就在完美时尚工作,从底层历练到现在的位置。

    所以她一直不跟那些自称名流名媛的女人混在一起,那都是一些没有真正的实力,只是靠着家族的辉煌而抬着头,实际上,自己的头顶上根本没有皇冠。

    “s的设计确实出类拔萃,每一年的风格都不一样,捉摸不透,但是我也未必比她差,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越s。”

    时央看着她璀璨生辉的眼眸,缓缓的勾起嘴角,“期待你的表现。”

    顾辞搂着她朝着包间去,“你可不是喜欢嘴上激人的。”

    “没有定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央拍开在她腰上的手,“还是深山老林清净,城市总归是吵闹了些。”

    “那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呗。”顾辞不死心的继续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你好像很开心?”

    “那当然,那时候没有南北没有室诒没有尧寂,只有我们两个。”

    “你会无聊死的。”

    “有你在我怎么会无聊。”

    “对了,任肃的伤怎么样了?”

    “我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提别的男人。”

    “他现在是‘女人’。”

    “本质上什么也没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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