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宫斗争上游(63)
江彦这几日一直住在前院,没有去找黎晚晚。
不用系统小二提示,黎晚晚也猜出来了。江彦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怕不是这睿亲王府,要立王妃了吧?
她不禁有几分失落,倒不是因为府里的正女主要来了,而是,她与江彦,以往都是无话不谈,有什么事他都会与她说的。
可这会子,他却瞒着她,叫她心里怎能好过?
看来,为父亲平反的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又或许,江彦如今已经不再想帮她家里平反了?
黎晚晚就这般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院门口。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就算这个男人变了心,她也得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爷呢?”她走上前去,挤出一丝笑容问芒种。
芒种恭敬道,“黎姑娘来了,爷在书房呢,奴才去给您通报?”
黎晚晚点了点头,就站在外头等。
以往他们感情好的时候,她可以不守规矩,直接进去找他,可如今……虽然也许情况不似她想得那么坏,但她还是打算守着规矩。
江彦听着芒种报了黎晚晚的名儿,就停笔了。
他习惯似的打算叫她进来,可又莫名地有些心虚。
张了几次口,竟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芒种还在那候着呢,江彦索性便起了身,直接走到了门口。
黎晚晚穿着月白的襦裙,柔柔弱弱的,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江彦瞧上去就有几分心疼了。
“这几日怎的瘦了这许多?”他上前来,想要拉她的手,可到底是忍住了没动。
黎晚晚自是看出了他的举动,只是这心里愈加地酸楚,如今连拉拉手也得克制着了么?
她不禁想,这睿亲王府的准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还没进门,江彦就如此忌惮于她了,这就打算与她生分了呢。
她想到这里,便展现出了明媚的笑意,她没有回答江彦的话,而是说了这么一句,“奴婢恭喜殿下了。”
江彦有些意外,却猜不出她这声“恭喜”,到底为何意。
“本王何喜之有?”
“自然是御赐大婚,府里要进王妃了。”黎晚晚依旧笑着,心里头都快滴血了。
这是要上演虐心大戏?
感觉自打进入小世界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虐她自己的呢。
江彦倒是没想到,平日里醋劲颇大的黎晚晚,这会子竟是这般大度懂事了。
不过,他却不喜欢她这般懂事,就像与他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似的,心都疏远了。
他宁可她与从前一样,与他闹脾气,耍性子。
他不禁又想到,若是日后正妃真进了府,她难不成就日日这副虚假模样对他了?
那样多无趣!
而且黎晚晚这般强颜欢笑,也让他无比心疼。
就在这一刻,他又推翻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他本打算,就这几日便再次进宫,从那两份庚帖里随便点一位,向父皇交差,同时再跟父皇提一提给黎晚晚晋位的事。
这便有一丝交换的意味了。
让他立妃可以,但有个条件,给黎氏晋位。
睿亲王府娶正王妃之日,给黎氏晋为侧妃。
可现在黎晚晚的出现,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有一种感觉,他是不能娶旁人做正妃的,否则,他就会彻底失去黎晚晚的心。
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又变成了那个战无不胜的护国将军,处处受人称赞,生命里却没有一丝温暖。
他不要那样。
但此刻,面对着她,他是有些愧疚的。
“你先回吧,爷还有事。”
“是,奴婢告退。”黎晚晚依旧笑着,只是那双眼睛里含满了泪意,声音也有些发颤。
江彦望着她转身,终究是没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坦言道,“立妃之事,父皇的确在催了,但爷会尽量拖着,待你父亲的事有了眉目,再禀报父皇,替你除去罪籍。”
听他这般说,黎晚晚的眼泪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
许是方才忍了太久,这会子情绪就有些绷不住了。
她回过身去拥抱他,“奴婢还以为,爷厌弃了奴婢,打算与奴婢生分了……”
江彦自责地轻抚着她的后背,“是爷不好……”
这几日,他只想着如何应付父皇,如何替黎家平反,心中烦闷,便没了其他心思。
谁知道,竟是冷落了小女人,让她胡思乱想了这许多。
她定是觉得,他要娶王妃了,就不会再宠她了,殊不知,他只想要她做王妃……
“乖乖不哭了,嗯?再哭眼睛又要肿了……”
他这般哄着她,十分耐心与轻柔地,生怕他的乖乖再流一滴眼泪。
黎晚晚就渐渐止住了泪水。
她也知道,替父亲平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彦为她做到了此般,心意可贵。
如若不成,她就把系统小二叫出来摆平就是了,大不了多扣些积分。
二人在廊下相拥,原本守在这里的奴才,早被芒种带走了。
如今这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彦想推开她一些,不料小女人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只好捏了捏她的小手,“乖乖先回去,爷这会子要进宫一趟,晚间爷去找你。”
虽说他也不忍心就这般赶她回去,可他这会子是真的有公事。
黎晚晚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她一听他要进宫,便乖乖放了手。
“那奴婢等爷。”她说完转过身,没走两步又折了回去。
江彦正欲开口,却见她踮起脚尖,轻轻一吻,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话说黎晚晚原本想亲他的唇的,无奈身高不够,这个世界,她生得有点娇小……
待江彦反应过来之前,她便羞羞答答地小跑着出了院子。
江彦就望着女人的背影,唇角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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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氏被降成了侍妾,迁居之后,就极少出门了。
一来觉得无颜见人,二来也省得听人耻笑,在背后说三道四。
她整日闷在屋里,吃穿用度也降了不少,这渐渐的,就闷出了病来。
刚开始还能用些膳食,可渐渐的,竟连床都下不了了。
侍妾是没有资格叫府医的,但陈氏从夫人降下来,到底还是存了一些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