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宫斗争上游（44）
黎晚晚心里一惊，这才知道自己的话说过了。
她如今还只是个侍妾，说自己的孩子不是嫡子嫡女，不就是彰显了野心，想往王妃的位置上爬么？
即便是江彦宠她，她也不应当说这种话的。
“爷，奴婢知错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是收也收不回来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认错。
江彦叹了口气，又把黎晚晚搂紧了一些，“爷不是怪你，有些话，你在爷跟前说说无妨，若是叫别人听了去，恐怕会有祸事。”
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想治你的罪，赐死也是有的。
“奴婢知道了，日后便再也不会说了。”
见她怯生生的样子，江彦也是有些不忍心。他想着，若是黎晚晚父亲的事日后真能够平反，那么立她为妃又何妨！
想到这里，江彦倒是让自己吓了一跳。他望了望怀里的女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比她更想让他们的子女作为睿王府的嫡子嫡女。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会与黎晚晚说的，因为到底能不能实现，他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与其给了她希望，最后又实现不了，还不如不说。若是最后真的成了，便当做一个惊喜送给她。
“乖乖，不论如何，只要爷在，就不会让你委屈的。”即便最后给不了她正妃之位，他也会一生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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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王皇后却在想给睿王立王妃的事。
“老九也该娶嫡妻了。”她跟钱嬷嬷说道，“一个侧妃，我看是管不好他那个后院，如今让这侍妾当道，还不安分地想要勾引老六，真是应当让正王妃早些过门，以正宅风。”
钱嬷嬷微窘，主子这话有失偏颇，她也不是听不出来。明明是恭王殿下自己失了分寸，主子如今却把责任全算到睿王与那个侍妾头上了。不过主子向来是偏心的，她已经习惯了。
“等回了宫，本宫就跟皇上提这件事。”皇后继续说道。
钱嬷嬷忙道是，这都是主子的事，她这个做奴才的也不好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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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了一整日的雨，黎晚晚在房里没有出去。
山间一落了雨，地上就泥泞不堪。她不想弄脏鞋子和裙摆，便坐在屋檐下，看了一日的雨。
江彦今日依旧去伴驾。
萧贵妃听说皇上召睿王来下棋，便主动要求陪着皇上。
皇帝经不住她百般撒娇，便破例应允了她，条件是只能在一旁奉茶，不许插嘴。
萧贵妃自然是全部答应了下来。
江彦与父皇下棋的时候，萧贵妃就在不远处，一面沏着茶水，一面悄悄看他。
待她沏好了茶水，便有了靠近的借口。
“陛下，用茶。”她先替皇帝上了茶，之后将另一杯茶摆在了江彦面前，“睿王请用。”
她特意压了声音，听起来格外勾人。
“谢贵妃娘娘。”江彦道，神色并无太大变化。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棋盘上，就连萧贵妃准备好的小心机——故意露出的玉腕，都没看一眼。
这便让萧贵妃有些挫败了。
她原本想着，在皇上面前，睿王虽不敢她有非分之举，但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眼神，却也足以让她对他的心思判断一二了。
可如今，他竟然平静到不起一丝涟漪，真叫她不敢相信，他会如何宠爱那侍妾了。
那日江彦去皇后院中，萧贵妃也不是看不出来，他就是去接人的。
但凡那个侍妾在他心里没有半点分量，他也不会劳心劳力的跑这一趟了。由此可见，他应当也是一个重情义之人。
可为何对她，如此冷若冰霜呢？难道就因为她是他父亲的妃子吗？为了避嫌才不看她的？
萧贵妃并不觉得，她的相貌比那个侍妾差，而且她更高贵。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么多，可自从那日见了他以后，她的心便不能平静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即便知道不该有非分之想，并且这非分之想会带来杀身之祸，她也依然义无反顾的这样做了。
但是她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皇上有所察觉。
皇上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再过个几年，新帝便会上位，到时候，她再从长计议……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只不过事在人为而已。
她萧氏从来都这样自信。
只要她想，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同样的，她也豁得出去，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惜拿命去拼。
这也是她一个膝下无子的嫔妃，因何会在短短几年就爬上贵妃之位的缘由了。
皇帝与睿王沉浸在棋局之中，谁都没有注意到萧贵妃的异常神色。
一连下了五局，皇帝才摆摆手叫停，“行了，朕果真是年纪大了……”
“父皇赢了儿臣三场，明明就是棋艺不减当年。”江彦起身道。
皇帝望着他笑了两声，“你这小子啊，就会哄朕开心，你故意让着朕，以为朕看不出来？”
“父皇……”江彦想解释，却被皇帝打断，“好了，朕又没有怪你，朕知道你的孝心，想让朕赢又没有做得那么明显，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前儿朕听说，老六向你讨个侍妾，你没给？”皇帝顿了顿，问道。
此话一出，江彦心里一惊，一旁的萧贵妃更是竖着耳朵听。
江彦诧异，这件事父皇是如何知晓的？
是母后跟他说的？
不可能，这不是光彩的事，以母后的性子，就算不念着他，也会念着他六哥的。
所以这件事，她瞒着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与父皇说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皇帝自己却兜了底。
“你不必惊讶，这事啊，是老五说的。”
“五哥？”
“不错，不过呢，他却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老六有些过分，太强人所难了些。”
皇帝说着拍了拍江彦的肩膀，声音也放低了一些，“老九啊，父皇一向是看重你的。自己所爱之物，不想让就不必让，老六这孩子，从小就被皇后给惯坏了，什么都想抢上一抢。打小太子太子让着他，你也让着他，朕心里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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