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鬼了
“华院长，华主任，病人醒了！”
一名医生急匆匆的敲开门，未等回应就推开门说道。
华正燃和华凌峰也顾不上目瞪口呆的袁静了，急匆匆的就往病房赶。
病房里，王磊早就站起身来了，穿着一身病号服，在病房里活动着筋骨，他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就是脑子感觉有些憋涨。
“哎，哎，哎，你怎么下床了？”
华凌峰着急的跑过去，一把拉住王磊，想要把他按回到病床上，哪知王磊的身体竟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
“医生，我又没病，就是被打了一顿，现在都好了！连身上的淤青都没有了。”
王磊一边说，一边解开病号服的衣扣给华凌峰看。
“这……”
王磊的检查是华凌峰亲自跟着的，什么情况他当然清楚。
“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我听护士我的住院费用已经结过了。”王磊笑着问道。
“那……”
华凌峰回头看了华正燃一眼，见华正燃点了点头，他才说道：“那行吧，正好你丈母娘也在医院，你就跟她一起回去吧，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过来检查！”
这时候袁静也过来了，看见生龙活虎的王磊，就仿佛是见了鬼一般。
“妈，您来看我了啊。”王磊的心中升起一丝感动。
这个丈母娘，虽然平时对自己苛刻，关键时候还是关心自己的。
袁静尴尬的点了点头，“那个……小磊啊，你先等一下，我有话和院长说。”
说完，她就拉着华正燃出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华院长，我怀疑王磊是妖怪！”
华正燃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林太太，我可以向你保证，您女婿，是正常人类。”
“那昨晚都快死的人，今天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了？”袁静质问道。
“这个……这个我给你解释不清楚，我们医院已经留下了您女婿的血液、骨髓等，一定可以查清楚的，您放心，一有结果，我马上通知您！”
“不是，不是，”袁静急忙说道，“那个……那个……院长啊，您能不能给他打一针，让他安乐死了？钱不是问题！”
袁静小声在华正燃耳边问道。
“不行！你这是谋杀！谋杀！懂吗？”华正燃一听，立马回绝，声音的分贝也提高了一些，惹得不远处的人们朝这边看了看。
无奈的袁静终究是把王磊带回了家。
“妈，菜市场停一下，我买菜。”
“不用了，我找了保姆了，你下午就出去找工作吧，找不到明天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
是夜，林傲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一家人和吴妈坐在餐桌前吃饭。
王磊依旧捧个碗，盛着半碗米饭蹲在厨房吃饭，neko陪着他。
“妈，也别让王磊出去找工作了，”林傲雪喝了一口汤，这饭菜比起王磊的手艺，实在差了太远了，“让他来我们公司做个保安算了。”
“也行，”林耀东点了点头，“小磊是从山里来的，什么都不会，做个保安也行。”
袁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吴妈起身去开门，就见汪浩然手里拎着两个袋子，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啊！”汪浩然笑着打着招呼。
袁静一见汪浩然，脸上笑开了花，“浩然啊，昨天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你叔叔甭提多高兴了！”
“阿姨，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嘛，”汪浩然说着，将一个袋子塞进袁静手中，“这是新西兰的深海海参，富含胶原蛋白，延缓衰老，我特地给您买的！”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呢！”袁静嘴里这么说着，可手却是诚实的，接过礼物，就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我知道您喜欢字画，”汪浩然说着，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副字画，“这是郑板桥先生的五竹图，我从杰士邦拍卖会上，花了八百万欧元拍到的。”
“这……这么珍贵……我不能要！”林耀东虽然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目光，可嘴上还是说道。
“叔叔，您别客气，”汪浩然早就觉察到林耀东的目光，径直走到客厅，将桌上的东西拿走，就将那副《五竹图》给铺开。
林耀东立马拿起放大镜，开始仔细看起来。
“真的是郑板桥先生的真迹……”林耀东嘴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
躲在厨房的王磊本不想出来掺和，可脑子里有个声音，促使他还是悄悄走出去看了一眼。
“爸，这画是假的！”
只看了一眼，王磊就鬼使神差般的说道。
汪浩然和林耀东顿时脸色大变，林傲雪也是眉头紧蹙。
“你个窝囊废懂什么！”袁静大喝一声。
汪浩然回头一看，见王磊正常人一般站在不远处，顿时跌坐在沙发上。
“你……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王磊笑笑，不想和汪浩然有过多的交集，昨晚那顿胖揍，极大可能就是汪浩然捣的鬼。
“爸，您仔细看那印章，分明就是彩印上去的嘛！难道郑板桥先生家里有彩色喷墨打印机不成？”
王磊说完，转身回到了厨房。
林耀东一听这话，赶紧拿放大镜去看那枚印章，一旁的袁静给汪浩然重复了她上午在医院的事情。
汪浩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差点脱臼。
林耀东又在那副画上面研究了半个小时，颓然坐在沙发上。
“浩然啊，这次你是真的让人骗了，小磊说的没错，这印章确实是打印上去的，”林耀东沉声说道，“看着画，应该是郑板桥先生的真迹，但也是三层宣了，这装裱师技艺极高，不但不留痕迹的给画添了彩，而且还加厚了宣纸，但是三层宣确实留不下印章的痕迹，这幅画若不是因为这印章，单凭这宣纸厚度足可以当做绝版收藏拍卖，连专家都不一定能发现里面的端倪。”
汪浩然好不容易合上的嘴巴，再次张大了。
“本来不做任何处理的话，这副画还能卖个几十万，但现在……”林耀东接着说道，“六万元都是因为装裱师技术高啊！”
“我……”汪浩然脸涨得通红，也忘记自己今天来林家干什么了，“我找他们去！”
八百万欧元，对汪浩然来说，不算什么。
但杰士邦拍卖会卖给他假货，那就是在打他的脸面了。
汪浩然卷着他的画灰头土脸的走了。
“小磊啊！”林耀东冲着厨房喊道，“你来一下。”
“怎么了爸？”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早就胡吃海塞完了，吴妈抢着洗碗，他也就落得轻松，正准备出门遛狗，被林耀东喊住了。
“你刚才怎么看出来那画是假的？”林耀东问道。
“嗨，爸，其实我刚才就是胡说的，您信不？”王磊打了个哈哈，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自己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的？
那林耀东非把自己当精神病不可。
“不信。”林耀东面无表情，语气坚定。
“咳咳……”王磊在脑子里速度编造着可信的理由，突然灵机一动。
“爸，古时候的印章都是手工刻制的，边框难免有些毛刺啥的，可刚才那副画上的印章，边框上的毛刺都糊在一起了，而且，咱家客厅的灯光打在那墨迹上，我这边竟然还能看到反光，
您想啊，这副画至少两三百年了，墨迹怎么还可能这么有光泽呢！”
林耀东想了想，觉得王磊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喃喃道：“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