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了断（五）
“老师，你要的东西我拿回来了。”一个领口大开，穿着校服的女生，面色带着潮红将一个金属管递给古文岳。
“干的不错”古文岳露出微笑，轻轻的抚弄女生的脖子和脸。
古文岳脸上飞快的闪过得意的微笑，将金属管打开，查看内容。
“呵呵”接着将纸条撕毁，丢到一旁。
校车里已经改头换面了。这不是通往学校的车。
古文岳站在过道上，嘴角诡异的勾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纸条上上的内容，还是自己周围的杰作。
古文岳转过身来，开始了他的演讲。
“如同社会更迭一般，旧的罪恶的社会，会被新社会的开拓者所摧毁。旧社会的不平衡，扭曲，上层统治者的邪恶会随着革命者的到来被尽数瓦解。”
“就像这种灾难一样，不，这不是灾难，这是革命，革旧社会的命。”古文岳手舞足蹈起来，双手指天。
四目相对的男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开始虔诚的听。
“大家很年轻，朝气蓬勃，与旧社会无缘，更别说任何罪恶。”
“大家将带来革命，给这个混沌的世界带来曙光。大家是开拓者，先驱。”
“当然，我和大家不同”古文岳一大坨眼泪滴在手上，全身颤抖。
“我是一个被旧社会洗脑的大人。但在和大家行动之后，想救赎自己。”古文岳一脸感动地看着大家。
“是大家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远方的，美好的，世界。请大家允许我，允许我与大家一并前行，为大家的伟大目标尽微薄之力。”
所有人像魔怔了一样，听着古文岳的演讲，双眼呆滞。就连车门外同伴的喊叫声，敲门声也听不见。
“老师，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会顶嘴了！”站在门外的男生，卑微的敲着门。
突然一双手抓住他的头，将他拉到一边。
“好痛啊,啊”他叫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可是车内的人还是毫无反应。
“这只是应对社会恐慌的对策而已，将这一场全球性的灾难转变成一个死亡率较高的恶性传染病。”在一个帐篷当中，陈暮激动的争辩着。
“那你是说尸体真的会复活吗？会袭击人？你读过书没？在这儿骗谁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言语当中带着傲慢，那种对年轻人不屑于顾的傲慢。
“就是，那就是一种新型传染病。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这种事？”一个女人附和着说道。
“你们这么认为，也无妨。大家对第一手的资料毫不知情，不过都是来了解真相的。但是，我们要给专家一个可以安静工作的环境，长时间的等待，才可能会有结果。这种事情我们根本就做不来，还是说在这里闹事的各位可以？”陈暮打断了那个女人。
“今天上午的东西大家又不是没看到。真的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要被那些鬼东西咬到，这些东西家父已经在上午说过了。”
随着雷声，大家想起了关在笼子里的人，嗜血的跑出，然后被陈临斩首。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女人开始疯狂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也是一惊。
“原来这才是你想说的，给非法使用枪械一个理由吗？原来是这样。”女人的脸上越来越疯狂。
辛寒和陈暮还有洪泰表情古怪起来，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在说什么。
“保护什么的，只说说而已，一个借口罢了。使用暴力支配我们，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女人对着自己身后的同伴说道。
“大家听我说，明明有那么多人，还在苦难当中。而你们却强迫我们做杀人犯，不，是强迫我们杀人合理化，就是那个男人起的头，而他的女儿在游说”女人指着陈暮，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蔑视着陈暮。
“你们在说什么？”辛寒走上前，想要解围。
“这是大人的讨论，小孩子别插嘴！”那个中年男人，开始倚老卖老。
“小？你们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闭嘴！”女人的表情越来越疯狂，双手悬在胸前，手指无规则的浮动着。
“滥用暴力的高中生和剥削阶级没有资格参与！”女人歇斯底里的说出这句话。
辛寒等人看着面前的人们，仿佛是一群撕破皮囊露出丑陋的灵魂。
“也是，我嘴欠。听见他们说我父亲的坏话，脑袋一热，就和他们杠上了。”
“话说回来，他们真的没有看见那些，东西吗？”辛寒十分疑惑。
“视而不见，罢了。”陈暮恼怒的说着。
“其实我挺理解他们的。”洪泰拉着眼。
“你是找骂吗？”陈暮冲上去想要打洪泰，被辛寒拉住了。
“人们都不想看见的东西，都想装作没看见，并且愿意去做没看见的行为。”
辛寒和陈暮似乎想起了什么，辛寒低着头，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现实啊”陈暮说道。
“个体进入群体当中，智商通常会严重降低。为了获得群体的认同，他们愿意抛弃是非对错。用自己的那份智商，自己可以活下去为数不多的资本，去换取那份虚假的但倍感舒适的归属感。而他们的想法就是，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发生”洪泰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承认变化，就不用承认自己的懦弱与低能。”陈暮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核心。
“没错。”洪泰愣了一下。
“跟大家离开学校之后，我就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很有进步嘛。”陈暮惊喜的看着洪泰，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原来如此。”辛寒站在那。
“什么？”二人看着辛寒。
“你们给我上了一课呢。”辛寒依然思索着。
二人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很坦率的承认了，好不好？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辛寒的脸微红。
“是这样的，对吧？”陈暮用手肘戳了戳洪泰。
“对对。”洪泰会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辛寒看着面前的两人。
“所以你才有资格做领队啊。”
“哈？”辛寒懵逼的看着笑而不语的二人。
末世的大环境，坚固且不密不透风的铁屋，放着催眠曲的统治者，假睡的乌合之众。